姜暮云的话音刚落,全场一片寂静,只有周围吐泡泡的声音。
周围众仙人只觉得这小仙娥疯了吧!
下一秒,不对!
敢说出这样话的,怕不是……
她眼眸中冷冷淡淡的看着面前与她对立之人,手中的破云扇一摇一晃,在鼻尖轻点。
就是这么一个动作,让夜华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些。
他第一眼见到这仙子的时候就觉得有些熟悉。
再加上这样的动作,真是越发像白儿了!
“白儿!”
姜暮云挑了挑眉毛,有些意外,明明自己幻化成仙之后,容貌与还是凡人之时还是有些很大的差别的,毕竟现在的她是四海八荒第一绝色啊!
“白儿是谁?”
随即她又像是无奈一笑,那眼神就像是看一个耍赖的孩子。
“不巧,老身年长太子殿下九万岁,殿下唤老身姑姑即可。”
这下大家都知道她的身份了,
能够对着太子殿下自称姑姑的,这四海八荒也只有青丘那位了。
谁能想到青丘白浅女君竟然和他们混在一堆,听他们说了半天的八卦呢!
全场是一片此起彼伏的问好声。
“原是夜华眼拙,竟识不得青丘白浅上神。”
“无碍,你现在认识也不晚。”
东海水君连连带着人走了过来,对着姜暮云就是一阵嘘寒问暖。
“小神竟不知姑姑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姑姑恕罪。”
“我不常出来走动,你们不认识我也是正常的。”说完便掏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大珠子给他递了过去,“贺礼。”
看着面前都快跟自己脑袋一样大的珠子时,水君的脑门上明显滴落了一颗汗珠。
果然是姑姑,真真是出了名的爱送珠子。
此时宾客尽至,水君招呼着各路仙家入座,乐声响起,第一支舞曲开场便是那东海公主缪清领舞。
白衣的舞姬们正扮作芙蕖花的白花瓣,正中间托了个黄衣少女,那女子倒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形貌间略略寻得出几分东海水君的影子来。
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己的视线,东海水君略显尴尬的咳了一声,忙跟他们介绍。
“正是舍妹。”
只瞧着那公主眼巴巴的看着这夜华君,目光是期期艾艾,半是欢愉半是哀伤。
真不愧是天族太子啊,桃花也是开遍了四海八荒。
宴会也不算太无聊,美食美景美人,还有好戏看,且她的辈分是最高的,整场宴会之中,怕是最自在的就是她了,吃吃喝喝好不惬意。
如果能忽略掉时不时朝着自己看着的眼神就更好了。
吃饱喝足,姜暮云准备走人了。
“你去哪儿?”
身边的人从她刚准备站起来时就出了声,恰好这时乐声止住,他的声音就在这大殿上格外的清晰,所有人瞬间鸦雀无声,纷纷竖起耳朵,探听这边的八卦。
“老身年纪大了,吃了些酒倒是有了些醉意,出去散散酒劲,诸位随意。”
说着她便抬脚往外头走去。
“恭送姑姑。”
“我送送姑姑。”
身后的夜华竟然来了这么一句话,在众人热切的眼神中,姜暮云站定了脚步,缓缓转身,看着身后那人。
“还是不劳烦太子殿下了,你我二人的关系,不至于如此亲近,免得惹得人说了,亲事都退了,还仗着一把年纪欺负了小辈。”
不顾他略微错愕及懊悔的神情,姜暮云离开得很快。
径直的就往东海外走去,没了那夜华果真是心情都好了许多。
想要直接回桃林,免得在外头继续节外生枝,还是老实的在家躺着吃吃喝喝咸鱼比较好。
只可惜偏偏这时,原主的路痴属性爆发。
随随便便找了处地方歇歇脚,剧情君又往她身上撞。
还是那个山洞还是那张石床,上头的一男一女做着男欢女爱之事,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姜暮云是真的有点害怕长针眼的啊!
大哥,难道就不知道关下门吗?就不能考虑下来往过路人吗?
离境又喝醉了,醒来后他望着趴在身上的美女一时不能自控,二人又缠绵在一起,正所谓历史总是这样惊人的相似。
情到浓处之时,他一抬眸又被惊到了。
见到那山洞外站着的不是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司音吗?
急的立马穿上了裤衩子,忙奔到她的身前。
神色激动又带着化不开的眷恋,那样的眼神真是让人觉得又油又腻,“阿音!”
上来又要拉她的手,姜暮云一把就给他挥开了,这是另外的价钱都不能给他摸的,好吗!
她还嫌脏呢!
“原是离境鬼君,老身与鬼君早恩断义绝,阿音二字实当不得,还是烦请鬼君称老身的虚号吧。”
他又不说话了,只是定定的看着姜暮云,仿佛只是她在闹脾气,又长长了的叹了口气。
用着自己觉得深情又无奈的声音道,“阿音,你躲我躲了七万年,还准备继续躲下去?”
如此的诚恳,仿佛一切真的是原主无理取闹那般。
“阿音,我寻你寻了七万年。”
“你寻我做什么?你怕不是想我死了才好呢。”
他却又近前一步,直直将我盯着,面露苦涩,“你男子的样貌就很好,却为何要做这样女子的扮相?阿音,你是不是还在怨我?你当年说与大紫明宫不共戴天,你可知道我......”
姜暮云面上露着无比官方的笑容,打断了他的话。
“年少时的气话,如今鬼族神族处得和乐,我又怎会挑起生灵涂炭之事呢?不过是我与你井水不犯河水罢了!”
他怔了一怔,“阿音,当年是我负了你,因你不是女子,我便、我便、这七万年来,他们都同我说,说你已经、已经、我总是不相信,我想了你这么多年,阿音......”
说来说去,离境的意思她也明了了。
无非就是他犯错不怪他,怪只怪原身不是女人,然后他以为原身死了,反倒还念念不忘了。
归根结底一句话,你还活着为啥躲着,令他如此愧疚。
呸!恶心!渣男!有病!
“谁与你说了我是男子了?睁大你的狗眼看清了,老身是狐帝白止的幺女,青丘白浅上神!”
“你是女子?你是女子你为何不与我说?为何?”
“我师傅不收女弟子,且你爱慕玄女,自是爱慕她的趣味品性,难不成只因了那张脸,多说无意,可别再为自己找借口开脱了,我听着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