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暮云身边只带着巧燕一个丫头,偌大的山林,只有她们二人,一时间巧燕心慌极了。
只瞧着自家小姐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越来越往深处走了。
她是真害怕了啊!
拉了拉姜暮云垂下的衣袖,“小姐,咱们去哪儿啊?这荒郊野外的,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不忙,我们马上就到了。”
绕过一片树林子,终于在两条腿都要走断了之前,找到了蛇精水三娘的洞口。
那一闪而过的青色衣衫,让她更加确定了。
“巧燕,好累啊,咱们在这儿歇歇吧!”
巧燕也累得不行了,赶紧找个块略微干净些的石头,垫上了锦布让自家小姐坐下。
她刚想开口就被姜暮云打断了。
“唉,刚刚那女子就是骗人的,说什么这山上有蛇精,什么妖怪吃了蛇精的内丹就能化成人形了。”
“小姐,是真的吗?”
姜暮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刚刚明明我瞧着那女子往这儿来了,怎么跟着跟着就不见了,她说她要去偷蛇精的内丹的,我还以为真有什么精怪呢!都是骗子。”
原来自家小姐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大老远的跑到这边来啊!
巧燕想着也越发觉得小姐单纯得好玩了。
“小姐,这世上哪有什么妖精妖怪的呀!”
姜暮云:有,就在你身后的洞子里。
“指不定都是说来蒙人的,咱们回去吧,待会儿天黑了,这山路可就不好走了。”
姜暮云点点头,“是啊,那女子还说自己是什么獐子精,白天不能化形,正好晚上来偷,果真是骗我的,这里哪有什么獐子的,我还想来守着看看她能不能偷到呢,结果白白给我累了一身汗。”
越说越觉得气愤,姜暮云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巧燕,走,我们回去逮那骗子去,敢如此戏耍我,定要她好看!”
两人突然出现,甩下一番话语,又匆匆离去。
但这突然出现的插曲,还是让洞内的蛇精水三娘听了进去。
有人在觊觎她的蛇丹!
真是好大的胆子!
姜暮云下山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自己已经提醒到这个地步了,若是这水三娘还是没有防备的话,那就真的是自己蠢,怪不了别人了!
刚刚下山没走多久,就听见了不远处的林子内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似乎是两方人马起了争执。
“小姐,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姜暮云不用看也知道,那边起争执的是什么人。
多半是安幼舆上山来采摘奇花异草碰见了熊大成,马才子带着人来取麝香,围捕三只香獐子的事。
这种事情自己躲都来不及了,也就巧燕这家伙,还想要上赶着去凑热闹。
真的是觉得自己命太长了。
“有什么好看的,多半是起了什么纷争,小姐今天教你一个道理,你好生记住了。”
“凉气吹多了得病,闲事管多了要命!”
巧燕似乎还在消化,姜暮云就已经笑着走远了去。
“小姐,小姐,等等我,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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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府
钟家是这一片一顶一的富商,钟云山也就钟素秋这么一个女儿。
想着这偌大的家业总不能没有继承的人。
再则,百年之后他归去了,总得给女儿找个靠谱的夫婿才是。
所以他想出了一招。
举办诗画会来为他的宝贝女儿素秋觅得良婿。
只是原本一切都凭父亲做主的人,今儿个不知为何,不干了。
“什么?你又不同意了?”钟云山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这诗画会都要举办起来了,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
到时候传出去,他们钟家还要不要脸面了?
“好好的,到底怎么回事,你和爹说说。”
他是很疼爱这个女儿的,也不是那种独断专横之人。
“爹,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是女儿最近发现了一事,觉得不能不跟您说。”
倒了一杯茶递到了钟云山面前,希望他先消消火气。
顿了顿,才又开口。
“昨日女儿带着巧燕外出游玩,经过了一处凉亭,恰好听得了里头几位公子言语间讨论到了我们钟家,待我仔细听来,他们原是探听到了我们办诗画会,想要借机攀附,若是这般倒也罢了,只是他们、他们……”
她的话没在说完,却开始低垂着脑袋,摸起了眼泪来。
她这副模样,钟云山哪里还能不知,多半都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秋儿莫伤心,你说那几人说了什么!?”
又看了眼钟云山,难过得不能自己,一把扑进了父亲怀中。
“他们说,我们钟家吃绝户,没有男丁,只要等您不在了,整个钟家就是他们的了!呜呜呜……”
“岂有此理!老夫还没死呢!就敢算计到我头上了,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钟云山当然气得不行,他与素秋的母亲感情深厚,虽生下女儿后就撒手人寰了,但他为了女儿也从未再续弦。
对他而言有没有儿子都不重要,素秋就是他的命。
他气就气在,这些话让素秋听到了,让她难过了!
“秋儿,别伤心,有爹在,定当给你选个乘龙快婿!”
姜暮云擦干了眼泪,又摇了摇头。
“爹,我不想嫁人,这些人都太过虚伪,都是为了我们家钱财来的,都不是良人,你看那些画本子上写的,多少寒门学子,及第登科抛了糟糠之妻的,这些人的才情未必还能比得上状元郎?可见有才情不等于人品好啊!”
钟云山的脸色阴沉沉的,不过比之方才要好了许多,想来也是听进去了这些话。
只是,不嫁人是不可能的。
“你不嫁人,招了入赘的也成。”
在古代人的眼里,女子就是相夫教子,男子是一家的顶梁柱,自梳女一生太苦了。
姜暮云只想说,家里这么有钱,不嫁人不知道有多开心呢!非得干那伺候人的事儿?
“爹,咱们钟家世代经商,在您的手中,钟家才越发强盛,女儿想,若是招婿也得懂生意经,能说会道,算盘打得响得!”
这样的人固然好,可钟父又更愁了。
“这生意人,太精,心眼子多,为父怕你日后会吃亏啊!”
“爹,放心,女儿啊,心眼子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