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家都在怀疑老蹇叔是不是说过把铁匠铺留给我们两个,话说的都不怎么好听,但我考虑到我们二人平时的美誉度,也就觉得完全可以谅解街上那些人了。更何况,一个铁匠铺子,吃的是力气饭,也不怎么体面,没人会真的较真。
有谁会和两个傻子较真呐?再说了,我们两个有点事情做,对镇子来说也是少了一个祸害。大家更不应该有什么意见。
想想我更加理直气壮的当起了铁匠铺地老板。
为什么我可以当老板?那时因为福全抢着做铁匠。老蹇叔还在的时候,他就喜欢拉风扇,砸铁锤。老蹇叔看有个免费的劳力也赚了这个便宜。只是有次在帮武家打马蹄铁的时候,福全不小心用铁锤砸到了老蹇叔的手掌,之后老蹇叔就再也没让他进去过工房。
这下子福全终于可以撒欢儿了砸铁锤了,吃喝拉撒基本全在工房,简直到了忘我的程度。只是他越努力,我们的生意就越差,为什么呐?请看顾客的评价:
“福全,你个狗日的,怎么把我的锄头搞的跟锤子一样?”
“福全,你个狗日的,怎么把我的镰刀搞的跟锤子一样?”
“福全,你个狗日的,怎么把我的斧子搞的跟锤子一样?”
。。。。。。
接管生意一个月来,除了过来做锤子的人满意外,其他人都来骂福全狗日的。
对此等行为,我是默许的。因为我觉得做锤子是铁匠的基本功,连个锤子都不会做,那还做个锤子?再说,退一万步讲,我们哪怕什么都不做,只做锤子不行吗?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嘛。我们现在只是在创业试水。只是没有人理解我这个超前的理念,或许得一百年后才有明白:
坚持做锤子,其实是一种情怀。
8
福全一直对武家赖掉的十块大洋耿耿于怀,总是会借机滋事。
比如,他会猛踹武家大门口一百米远的地方一棵树,会悄悄的踩死从武家门口爬出来的蚂蚁,会坚持每天去武家墙根撒一泡老尿。
我劝他不要太激进,要保持克制,不要为了十块大洋,丧失了做人基本的道德。福全就反问我,难道他抢了我的女人,我就一点都不生气?
我何止是生气,我简直是被气疯了。
只是我这人城府很深,我一直在构思一个惊天的谋略,让武家倒台。
但这个谋略的关键是需要刘家的协助,而我现在没法和刘家的核心成员搭上线。
刘家是外来户,但很有生意头脑,很快就占据了快刀镇上的客栈和酒楼生意。可惜一直都被武家压一头,没有办法涉足到其他领域。而且平日里武达也没少给刘家小鞋穿,刘大麻子只能生闷气。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么深奥的道理,这么玄妙的谋略,放眼整个快刀镇也没几个人想的出吧。
直到有一天,刘家的一个伙计来到铁匠铺,拿出一对没有刀柄的柳叶刀。
“林少,这是我们家小少爷的刀,想换把刀柄,要用上好的铁裹着榆木做,你可能做。”
其实这已经超过了我们的业务能力,但是我一条毒计在心,就满口答应。
“那是当然,放眼整个快刀镇没有比我们更老字号的铁匠铺了吧。”
说着我看着那一对柳叶刀笑出了猪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