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事之后我有些扭扭捏捏,反倒王双和没事的人一样。现在我的刀舞弄起来毫无灵魂,索性今日不练了,去刘家喝顿小酒。
刘二少爷知道我来了,特意请了我一壶,一尝就知道老孙头的酒,绵里带着那么点臭脚丫味道。
“你说着武达也是死的不明不白的。”刘少自语。
“其实也满惨的。”
他也轻轻的点了下头,毕竟大家只是在街道口争锋而已,没想过你死我活的。
“快刀镇发生这样的事情,感觉动了武家的元气喽。不过还有一个狠角色,估计也快登场了。”
“狠角色?谁啊?”
正当我们聊着,突然来了一群奇怪的人:浑身都是黑色的装扮,非常的宽大,像跳舞的歌姬,腰间都带着两把刀,一长一短;走路八字腿,头前部没有发,后面是个硬硬的弯曲的小辫子。
“东洋人?”刘少站起身来,脸色有些愤懑。
“东洋人怎么啦。”
“东洋人在外面耀武扬威,杀了很多中国人。”
“哦。”虽然感觉不是很舒适,但好像没碍我什么事。
刘少迎了过去,拦住他们。
“对不起,本小店不招待东洋人。”
那群人应该是听懂了,但是很有礼貌的鞠了个躬。
“我们不是来惹事的,是来小住几日,同时是来寻人。”领头的东洋人中国真它娘地道。。
“我们这里是客栈,不是官府。而且,不欢迎东洋狗。”
后面几个年轻的东洋人听后显然很生气,要冲上前理论。
领头的制止了,故意用中国话斥责道:别惹事。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展开在刘少面前,恭敬的问:
“请问阁下,是否认识画中人?”
刘少用眼珠瞅了一眼,用早就想好的答案告诉他们。
“认识,他不就是你爷爷吗?”说完哈哈哈大笑起来。
领头的有点生气了,但还是很克制的继续问:
“阁下当真认识?”
“当真啊。不过已经死了。要找他本少爷也可以送你们一程。”
我也不知道刘少哪来的恨,不过他一向傲娇,说话都是带棍夹棒的。
“阁下莫要开玩笑。”
“谁有闲工夫和你们开玩笑。赶快走,迟了小爷就没那么客气了。”
领头人有些失望,有些怒气,又有些克制的说:
“你一个姑娘家为什么老是说小爷小爷的。”
我正喝着茶,听到这句话直接喷了出来。在场的食客也哄堂大笑。
刘少气的满脸通红,直接拔刀出来,对着那个领头:
“老娘,不对,老子劈了你。”
那领头人顺势一躲,刘少被自己的力道带出了门外。
那群人也径直的走向门外。
“阁下,我们还比试一场如何?”
“好,你说怎么比。”
“就比刀。”说着他抽出他那把短刀,“若阁下赢得过我手中短刀,我们就立刻离开;如果赢不了,就请阁下让我们在这里小住几日。当然,我们会付钱。”
“哼,你要是赢得过,小爷就让你白吃白住。”
说着挥舞着刀就上前去。
领头人用短刀切中刘少刀路的中路,左右挡了两下,就把双刀轻松碰开,简洁,流畅,巧妙。
刘少反手一挺,左手刀攻头,右手刀攻腿。那人顺势往后一跳,刚好从两刀之间退出去,又抬起右脚踢在了刘少的屁股上。刘少一个踉跄,差点趴倒在地。
就这样来回几下,刘少不占一点上风,越发急红了眼;领头的人稳占上风,但并不着急取胜,而是在猫戏耍老鼠一样。
最后,领头人玩的无趣了,顺势抽出那把长刀,斜切着一砍,把刘少的两把柳叶刀砍落在地。
然后悠然的收刀,显然玩的心满意足,然后看着刘少,轻蔑的说了句:
中国刀,花架子。
这彻底的激怒了刘少,他也不捡地上的刀,从靴子里面抽出来一把短刀就刺向领头人。领头人右脚一个里合腿,把刀踢掉,转身用左腿的内关节钳住刘少的脖子,感觉一用力,随时都会断。
我也不能见死不救,但也不敢从正面进攻,所以拔刀从那人背后砍去。
领头人听到风声,又是一个转身,放了刘少在地上,又躲开了我的攻击,可惜还是被我划破了后背的衣衫,漏出一条黑龙纹身。
“偷袭,卑鄙。”
我从小就不知道什么是光明正大。
我扶起刘少,他眼睛里全是愤怒。
“林少,替我削他。”
刘少一着急就会说东北话。
只是我削他只是个美好的想像,实际的情况是那个领头人举刀在后面猛追,我举刀抱头猛逃。可恨这帮看热闹的人把四周围的太紧了,我试图转几个缝隙进去都没成功。眼看着那把东洋刀就要砸到我头上了,这时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颠倒乾坤。”
我的身体条件反射般的低头扭身,双刀横割过来,紧接着听到领头人一声惨叫——我左刀插进去他的左肩,右刀插进他的两裆之间,裤衩被我割破,漏出一条白色的紧身底裤。他退到在地,右手不知道是捂伤口,还是捂裤裆。
他疼着喊了一句东洋话,其他东洋人立刻拔刀出来,将我团团围住。刚才那一招算是侥幸,现在七八个东洋人围着我,真是插翅难飞了。
“欺负两个娃娃算什么本事。”这时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人,是钱裁缝。
说着话,他从背后拿出一把一尺多长刀剪刀,咔嚓咔嚓贴身在几个东洋人身边快速的转了几下,然后闪进圈中,一手扶起了刘少,眼神炽热的问道:“无碍?”
刘少瞬间暖流滚滚的看着钱裁缝,说:“无碍。”
此时此景,我的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翻滚出来。
那几个东洋人,喊叫着往我们冲过来,只是刚走出一步,发现不对劲:他们的裤裆全被剪开了。
围观的人群哄堂大笑。
这时领头的东洋人冷笑了几声,拱手对着钱裁缝致敬了下:“没想到小小快刀镇卧虎藏龙,今日甘拜下风。他日,我黑龙会端木一郎会再来讨教。”
“客气客气。不过,你不觉得裤裆有点凉吗?”钱裁缝笑道。
端木一郎急忙捂住裤裆,喊着几个也在捂着裤裆的东洋人,像夹着尾巴的狗一样,逃跑了。
人群又是一阵大笑。
我惊奇的看着这个打跑了真洋鬼子的假洋鬼子。
“你这剪刀。。。。。。”我指着他的剪刀很惊讶。
“怎么?剪刀不是刀吗?”
我无言以对,其实我想问他,把那么大一个剪刀整天放在裤裆里,不危险吗?
人群散去了,我瞥见了人群中的王双,刚刚那句‘颠倒乾坤’应该是她喊的。
怪不得我刚刚总有一种被一双炽热的眼神所包围的感觉。
虽然刚刚那一招属于偷袭,我也是毫无意识的用了一招乾坤刀法,但似乎,就在那个瞬间,我参悟了某种东西,这种东西让我觉得刀法不再是刀法,而是一种意识;刀也不在是刀,而是意识的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