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川指着照片的中的一个人问道:“这个人是谁?”
那是一个长相略显清秀,身材高挑的男生,众人之中并不算跳脱,付琛凑近看了一番,没有觉得这人有什么奇怪。
“他是......高云扬,对,是高云扬,前几天我还见过他,是他错不了。不过你怎么会见过他?”白亭思一看李牧川所指,辨认了几分就认出来就是高云扬。
怎么会是他?层层迷雾笼罩在李牧川头顶,剥离不出其中的真相,这使得李牧川紧皱着眉头,盯着照片,久久没有移开目光。
“你怎么会认识白欣的同学啊?”付琛不解地问道。
李牧川想了片刻,终于开了口,轻声说道:“你还记得你头顶的伤是怎么来的么?当时我追上去与那人厮打,打斗之中他的帽子掉了,我就看到了他的脸。”
“就,就是这小子?高云扬?”付琛失声问道?
李牧川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付琛站起身子,在房间中来回踱步,“我也不认识他啊?小川你也不认识他对不对,他为啥要害咱俩啊?”
付琛转了几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未动的李牧川同他一样,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只觉得奇怪,自己一个小混混,他是一名大学生,怎么想也找不出两人之间能有什么关联。
看着两人焦急的样子,一旁的白亭思算是明白了二人觉得奇怪的地方,她的眼神也在高云扬的照片上停留许久,瞳孔的反光是高云扬正在灿烂笑容的面庞。
“难道......”白亭思迟疑地说:“高云扬有问题?”
“拜托,他一个大学生能有啥问题,屁股毛都没长干净呢!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妈的,把老子头砸出个洞,等我方便的时候,一定让这小子好看。”
恶狠狠的表情突显,白亭思又从他的脸上看到当初那个威胁自己的黑社会。
“白亭思说得有道理。”一直不语的李牧川突然开口。
“有道理?有啥道理,你倒是说说。”付琛情绪有些激动。
“高云扬是超市杀人案件的报警人,是受害者白欣和张瑶的朋友,又是袭击你和我的人,最近又被超市杀人案的凶手孔道绑架。这一切难道就这么巧合么?”
李牧川一字一句地说完,付琛听后这才明白,这一切的一切放在一起,竟然是这般样子,让他也不免生起了怀疑。
见着付琛认真的样子,李牧川拍了怕他的肩膀,玩笑般继续说道:“不过就算这一切都是巧合,单凭他要袭击咱们,这件事就不能放过他。”
“对,对!可不咋地!这事没完。”听到报仇,付琛的双眼冒着火光,提起了兴奋之情,恨不得现在就跑到学校将高云扬揍一顿。
李牧川安抚了一下付琛激动的情绪,说:“现在还不是时候,警方虽然对超市杀人案件结案处理了,可没说扫黑行动结束了,你还是低调小心点好。”
高涨的情绪被泼了冷水,付琛颓废般的坐回了椅子。
“高云扬是不是有问题?”听了刚刚李牧川的话,本只是有些怀疑的白亭思,对他的质疑又加重了几分。
“我,不敢肯定,但是,如果说他和这一系列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我是不相信的。”李牧川看着白亭思,坚定地说道。
他也不知道这份坚定来自于何处,可能是多年来养成的直觉,或者是从未愈合的伤口,向他诉说着往日的伤痛。
现在的李牧川很难再百分百地相信他人,因为,他原来那么相信一个人,如今却是这般田地。
李牧川转头看着低沉情绪的付琛,说道:“你是不是要找高云扬报仇?”
“那肯定啊!可你不是说现在不是时候嘛!”付琛低声嘟囔着,话语之中尽是不满,显然还对刚刚李牧川泼过来的冷水十分介意。
李牧川脸上露出了微笑,浅声说道:“现在确实不是硬碰硬的时候,但我们要让他跌得更重,你要加入么?”
付琛抬起头看着李牧川真挚的脸,他从中看到了一份坚毅与决绝。
李牧川也不是说说而已,宽以待人是警察的处世之道,对于他自己而言,就是睚眦必报!
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的四川火锅在人声鼎沸的饭馆中开了锅,几片刚刚切好的上等羊肉放入其中,红肉变白,带着牛油的香气,放入调至的蘸料之中,一口全部放入口中,羊肉的香味瞬间传到味蕾,直叫舒服。
“好吃!好吃!”杜敏山刚刚放下筷子,又重新夹起几片羊肉。
同桌的林苏与曹利军看着却没什么胃口,筷子在无肉的菜碟中挑挑拣拣,似是没有什么胃口。
“这么好吃的羊肉,你们怎么不吃啊?太可惜了!”说着,杜敏山又一筷子羊肉放入口中。
“师父,你少吃点吧,就让你一个人吃了,不是说来安慰林头他们么?”裴俊在一旁拦着杜敏山,可并没有什么作用。
“这俩大活人,一个队长,一个副队长,还用我劝?我这是给赵国光接风的,庆祝他......康复出院。对,康复出院!”
“为了我?”赵国光缓声疑问道。今天刚出院,就被杜敏山叫来吃饭,如果是为了他,怎么会吃火锅,难道不知道出院医嘱忌辛辣嘛。
赵国光只得用一阵苦笑来遮掩尴尬的表情。
余凯吃在嘴里的肉也是索然无味,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裴俊碰了一下余凯的胳膊,“喂,你怎么也这么低沉啊?”
“还不是因为超市那个案子。”
“那案子怎么了?”杜敏山突然接过话头问道。
“结案了。”余凯回复道。
“凶手抓错了么?”杜敏山没有留给余凯喘息的机会,问题如刺,根根向上。
“没有,从证据上来看,没什么问题。”余凯的气势弱了几分。
“那你在纠结什么呢?”杜敏山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余凯。
余凯抬起头,脸上写着委屈,“可是案子还有很多疑点啊,孔道的动机,消失的钱等等,还有......”
“这!影响他是凶手的事实嘛!”杜敏山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强硬地将余凯的话分成两截。
余凯默不作声,不是不敢回答,而是因为他说的是对的。
杜敏山夹起一篇羊肉放入锅中,“你们啊,就是太钻牛角尖了,什么事都要求个所以然,结案也并没有影响事实,但是结案是我们对于社会,对于人民的交代!如果你们是局长你们怎么办?”
一声质问,林苏与曹利军同事抬起头,三人目光相对,无人言语,只有扑腾的水汽在锅上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