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姨,你能不能告诉我关于我母亲林淑清的事情。”
箫蕴许久都没说话。
徐姐端了茶上来,目光不经意的打量箫蕴,说起来徐姐的年纪比箫蕴大不了多少岁,但是生活环境不同,无论是样貌和气质都有很大的差别。
“夫人请喝茶!”
箫蕴看着徐姐笑着点了下头,“谢谢。”
徐姐憨厚的笑了笑,又对慕欢欢说:“慕小姐我先去帮陈嫂子,你有什么事再叫我!”
徐姐去了厨房,将空间留给了箫蕴和慕欢欢。
箫蕴端起茶吹了两下,轻轻抿了口,“欢欢,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事知道了并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不要知道的好。”
慕欢欢双手扣紧,“箫姨,虽然我问他,他没有告诉我,但是我心里很清楚,那个黎仲谦说的都是真的,我并不是他的女儿,而是林淑清和别的男人生的!”
“我只是想弄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林淑清都和他结婚了,竟然还跟其他男人生下了我!”慕欢欢眸子淡淡的看着某处,冷峭的脸上尽是嘲讽。
慕欢欢停了会儿,又说:“他不愿意告诉我,是因为林淑清的背叛对他来说是莫大的耻辱,箫姨,你能不能把当年的事告诉我!”
箫蕴将茶杯放回茶几,看了慕欢欢寡淡的神情,眼眸却隐着讽刺。
慕欢欢是她看着长大的,慕欢欢虽从没把身为慕亚董事长的女儿当回事,但至少她的身世清清白白干干净净,依她骄傲的性子,怎么能接受得了自己是个私生女的事实。
还是自己母亲婚内出轨生下的。
她叹了口气,说:“欢欢,这些都是上一辈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我知道你心里在意什么,可这并不是你的错。”
箫蕴看着慕欢欢有停了会儿,垂下眼眸牵了牵嘴角,“其实,我跟你母亲并不是很熟,当年你母亲到慕亚实习的时候,我已经是你爸的秘书了,所以,你母亲来A市之前的事情我并不是很清楚。”
“你母亲是帝都B大的,学的专业是美术方向的,来慕亚应聘的却是行政文职,我跟慕亚当时负责人事的人关系挺不错,她私下就跟我提过这事,所以我对你母亲的印象挺深刻的。”
“你母亲进入慕亚的时候正是年底,你爸看上你母亲是在年会上。你母亲跟你一样,都长得极漂亮,慕亚不少的男人对你母亲都心生爱慕,在年会上大家都比较活跃,又喝了不少酒,有一个销售部的男同事酒借着酒意对你母亲动手动脚,这件事就闹到了你父亲面前,当场你父亲就把那名销售部的给开除了。”
说到这里,箫蕴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脸上分明带着笑,却又显得十分的黯淡低沉,“你爸就是那时候喜欢上你母亲的,你爸年轻时的性格说起来跟时焕有几分相似,既然喜欢上了就不藏着掖着,对你母亲发起了正式的追求,没过多久,你母亲和你父亲就在一起了,你母亲还没从学校毕业,他们就领了证。”
慕欢欢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断箫蕴的话。
“和你爸结婚后,你母亲就没来公司上班了,但我从你爸每天的神情,看得出他那段时间都很开心,经常会让我订花订餐厅之类的。只是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你母亲去帝都拿毕业证回来没多久,你爸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每天脸上都黑沉沉的带着戾气。后来,他让我联系律师拟离婚协议,那时候我才猜测你父亲不对劲跟你母亲有关系。”
箫蕴静静的看着慕欢欢,“欢欢,后面的事情我不说,想必你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慕欢欢牙齿紧紧的咬着唇,“所以,那时候他就跟林淑清离婚了是不是?”
箫蕴摇头,“当时只是签了离婚协议,还没来得及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你爸就发现你母亲有些不对劲……你爸心里有多恨你母亲,反过来说就有多爱她,就算你母亲背叛了他,他也做不到在那种情况下对她置之不理!”
没办法做到置之不理,却也没办法心平气和的面对,所以才有那么多的争吵。
箫蕴说:“欢欢,我告诉你这个,并不是想指责你母亲的过错。那时候我心疼你父亲,心里确实埋怨过你母亲,但是过了这么多年过去,同样身为女人,我虽然不赞同,但是能理解她。”
太执着一个男人,所以,害了自己,也害了自己的孩子和爱她的男人。
慕欢欢却只是冷嗤道:“那个男人究竟有什么好,值得她背叛自己的婚姻,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最后还亲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箫蕴不希望慕欢欢心里怨恨自己的母亲,劝慰道:“欢欢,不管怎么样,她是你母亲,是她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当初她怀着你,又跟你爸离婚,孤身一人把你生下来,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慕欢欢漠然道:“箫姨,林淑清之所以把我生下来并不是她多爱我,而是希望用个孩子让那个男人回心转意而已。”
她还记得,林淑清每次发起病来,是怎么推搡她打她,骂她为什么要变个女的,为什么不是儿子,若是儿子,她爸爸就不会抛弃她跟其他女人在一起。
当时她以为林淑清嘴里说的“爸爸”是慕振霖。
慕欢欢想起这二十年来,她恨慕振霖、怨恨箫蕴,哪怕记得林淑清从没对她好过,在心里也默默的为林淑清报不平。
可事实却是,是林淑清对不起慕振霖,她对慕振霖来说不过是一个耻辱,而慕振霖却日日对着她,把她养大成人。
现在她也能理解为什么慕振霖总是用厌恶的眼神看着她了,若易地而处,她还做不到慕振霖那般,给妻子出轨其他男人生下的孩子,养大成人吧!
慕欢欢又想起箫蕴这二十年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想起箫蕴那个因她而死的孩子。
她对慕振霖和箫蕴来说,明明是个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慕欢欢垂下眼帘,眼泪啪嗒的掉了下来,她快速的用手抹过,深吸了口气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箫蕴听着慕欢欢哭腔的声音,心里就跟着难受,忍不住拉住她的手,“欢欢,虽然你从来没叫过我一声妈妈,但是我手把手把你带大,这时间比起靖希,还要久,若不是黎家的人找上你告诉你,你的身世,我和你爸这辈子都不会跟你提这件事。”
当初看着慕振霖将慕欢欢从林淑清自杀的浴室抱出来,交到她手上的时候,兴许是女人母爱的一种本能,她是打心底心疼慕欢欢。
那么小的孩子,亲眼看着母亲死在自己眼前,叫她如何不心疼。
慕振霖对慕欢欢始终都是矛盾的,一边无法放手不管,一边又介怀慕欢欢是林淑清出轨生下的孩子,索性就将慕欢欢扔给了她。
她把慕欢欢带回家,却发现慕欢欢有些不对劲,跟慕振霖说了后,慕振霖安排了医生给她看,医生说孩子受了刺激,心智受到影响。
她定期带着慕欢欢去医院检查,看着她慢慢好起来,这种骄傲就好像看见自己的女儿第一次走路一般。
箫蕴紧紧的抓着慕欢欢的手,噙着泪笑说:“欢欢,你知道吗?第一次让我有做母亲感觉的不是靖希,而是你。你或许不记得了,你母亲死后,你好几个月不说话,后来开口的第一句,叫的是箫姨。”
慕欢欢确实不记得这些,在她知道箫蕴跟慕振霖结婚后,她对箫蕴便慢慢有了敌意,她想起林淑清生前说,她爸是在外面有了其他女人,所以才会抛弃林淑清和她。
那时候虽然她小,但心思极为敏感,她以为箫蕴就是破坏他们家庭的罪魁祸首。
小时候不管箫蕴怎么对她好,她总是处处跟箫蕴作对,慕振霖知道了就会狠狠的打她骂她,骂她白眼狼没良心,箫蕴却总是会护着她。
她想起有一次,慕振霖拿皮带抽她,箫蕴过来挡,她觉得箫蕴是故意在慕振霖面前做戏,她一把将箫蕴推开,箫蕴的腰磕在茶几棱角上,疼的好久都没能站起来。
想到这些,慕欢欢心里就更加难受起来。
眼泪不住的想要往外掉,她又快速的用手抹掉,“箫姨,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不值得啊!”
就像慕振霖说的那样,她就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箫蕴为慕欢欢擦掉眼泪,哽咽道:“怎么会不值得,看着欢欢你现在这么优秀,看着你平平安安的长大,看着你嫁人生孩子,幸幸福福的,箫姨觉得再值得不过了。”
做母亲的,只要看着自己的孩子好好的,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好了,别哭了!”从林淑清死后,箫蕴没看见慕欢欢在她面前这么哭过,“欢欢,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可你能不能答应箫姨,就算你知道你的亲生父亲另有其人,你也不要回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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