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裕森是时臻的独子,自幼便对时裕森寄予了厚望,加上时臻是从军队出来的,所以,对时裕森的教育都是军事化的管控。
时裕森年幼丧母,在父亲时臻的严厉教导下,长期处在高压式的环境中,性格中隐藏着残暴的因子。
一毕业,时裕森就按照时臻的安排进了时润,但时裕森并没有从商的天赋,刚进入时润的时候,经手的项目经常出现问题,也经常当着众多员工的面,被自己的父亲毫无留情面狠狠的教训。
遇到唐玫,是在时裕森心情不快,无处发泄,去酒吧买醉。
那天他喝了不少酒,从小就被老头子教育要洁身自好,这样不可以,那样不行,只能按照他规划的路线走,长期挤压的情绪让他早就生出了反骨。
所以明知道唐玫不是什么干净的女人,但为了宣泄心里的愤懑,他和唐玫发生了关系,并且把她养在了外边。
说实话,唐玫虽然不是个上得了台面的女人,但长得漂亮又有女人味儿,知道怎么哄他开心,满足他男人的成就感,跟唐玫在一起,他觉得很轻松。
这事没多久时老爷子就知道了,当即让他把唐玫给处理干净,否则,就让他从时家滚出去。
那是他第一次反抗老头子,倒不是他有多爱唐玫,单纯的只是想借唐玫来宣泄长期以来被老爷子高压的控制。
老头子毕竟只有他一个儿子,不可能真的把他赶出去,只能从唐玫那边入手,但唐玫是个有野心的女人,明面上拿了老爷子的钱跟时裕森划清了界限,暗地里还跟时裕森暗通款曲。
另一方面,老头子开始给他物色合适的妻子人选,他看得出,老爷子最满意的便是秦仪。
秦仪,就像她的名字一样,第一眼看去好像普普通通,但仪态优雅婉约,从骨子里透出一股不容侵犯的气质。
可越是这样的女人,越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和摧毁欲。
既然反抗不了,那他就选择一个看起来“顺眼”的,刚好这个妻子人选又是老头子最属意的。
和秦仪结婚后,一开始他确实时常冷言冷语羞辱她,但秦仪始终都不温不火,他以为她只是性子如此,结婚几年后,他才发现,原来是秦仪的心思根本不在他的身上。
他把唐玫和时熠接了回来,本想用来刺激秦仪,却不想秦仪依旧不为所动。
起初的挫败和无力,随着时间,慢慢转移成了愤怒。
每次心里有丁点不快,回到家,看到秦仪那张总是清清淡淡的脸,他就恨不得撕碎,于是第一次动手后,便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这种感觉会上瘾,每次看着秦仪遍体凌伤,他心里就有一种舒适感。
只是,他没想到有一天秦仪也会死。
那天唐玫慌慌张张的打电话给他,说秦仪从楼梯上摔下去死了,他赶回去的时候,唐玫惊慌的坐在楼梯间,看着一动不动躺在楼梯尽头的秦仪。
看着他回来,如看到救星一般扑上前紧紧抓着他,问他该怎么办。
他一瞬不瞬盯着秦仪看了许久,心里空荡荡的,反应过来当即一巴掌甩在了唐玫的脸上。
他想把唐玫交给警方,但仔细一想,便犹豫了。
秦仪死的前一天,他便暴打了她一顿,秦仪从楼梯间摔下去就死了,未必跟他之前的暴打没有关系,那时候他又刚刚在时润站稳脚跟,若是闹出家暴的丑闻,影响到时润的股票,只怕董事会那帮老东西,会立马把他赶出公司。
于是便跟唐玫伪装成一起车祸事故,原本他还担心警方看出来点什么,没想到最后竟轻易的就蒙混了过去。
时裕森坐在书房里,回想起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他看着手里的这份遗嘱,是老头子去世那天,他从老头子书房拿走的,遗嘱中提到,把时润的管理权交给时焕,同时老头子手中的股份分成了三分,他分的百分之五,时熠百分之五,时焕却得到了百分之三十。
遗嘱后面还附有一封信,留给他的,只是这封信并没有写完。
他看得出来,从他接手时润以来,老头子便对他诸多不满,但时润毕竟是他用了一辈子的心血换来的,哪怕他再不堪,到底是姓时。
只是当时焕从国外回来,一手成立星耀,并且发展势头越来越好,老头子便有意换掉他,让时焕上位。
他正值壮年,从出生开始,便时为了时润而活,他又怎么甘心将时润拱手让给时焕。
何况,只要看到时焕那张脸,只要对上时焕那双眼睛,他就会想起死去的秦仪,他甚至觉得,时焕迟早有一天,会为了秦仪,向他复仇。
尤其想到时焕十七岁那年,亲手将时熠的腿大废的画面,他就止不住的想,若是时焕知道他母亲的死不是意外,会不会像对付时熠那样,对付他。
他让唐玫买通了老头子贴身伺候的阿芳,让她随时注意老头子的一举一动,却没想到最后害死了老头子。
他没想让秦仪死,更没想过要老头子死。
这一切说到底,都是唐玫的过错,若不是她,秦仪不会死,老头子也不会死……
敲门声响起,时裕森回过神,迅速的将桌上的遗嘱收了起来,才说了声:“进来。”
时熠杵着拐杖一瘸一拐走进来,时裕森扫了眼他的腿,目光淡淡的移开,时熠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鄙夷,面色僵了下,又快速的收敛了起来。
时熠在书桌前站定,语气温和道:“爸,我想跟你谈谈妈的事情!”
他已经去警局看过母亲唐玫,只是唐玫似乎太不知道时裕森已经将所有事情推到了她头上,而她还傻乎乎的为时裕森隐瞒,以为时裕森出去后会为她请最好的律师。
他母亲唐玫也是够蠢够天真的,跟了时裕森这样的男人几十年,还看不透这男人薄情寡义的本质。
“哦?”时裕森冷冷看着他,“你想谈什么?”
时熠挪了张椅子坐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不疾不徐说:“爸是不打算管我妈了,我说的对吗?”
时裕森手搭在椅子扶手上,“你爷爷确实是你母亲失手害死的,我会安排律师帮她打官司,但眼下集团内外本就不安定,我不可能为了她一个人,不管集团的利益。”
时熠弯唇温和笑说:“我明白爸你的处境,但爸将所有的事情推到我妈头上,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不觉得太绝情了么?”
“啪!”
时裕森用力的拍了下桌子,目光冷峭瞪着他,“时熠,搞清楚,你在跟谁说话!别以为这些年我纵着你,你就可以置喙我的事情!”
时熠面色未改,笑意慢慢从嘴角漫开,不屑哂笑说:“爸,我没有置喙你的事的意思,不过,你为了自己和集团牺牲了她,难道不应该补偿些什么给我们母子吗?”
时裕森冷笑,“补偿?这些年,你们吃我的喝我的,享受着我带给你们的锦衣玉食,还要我怎么补偿?”
时熠冷冷垂下眼眸,双手交叠撑着拐杖,淡淡说道:“既然爸不愿意,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我妈若是知道爸你做得这么绝,你觉得她真的会蠢到还为你守口如瓶,不反咬你一口吗?”
时裕森脸色黑沉了下来,咬牙切齿道:“你威胁我?别忘你姓甚名谁,是谁的儿子!”
时熠淡笑,“我自然忘不了,毕竟,我骨子里流的可是你的血。”
时裕森眯了眯眼睛,问:“你想要什么?”
时熠悠闲的靠在椅背上,“爸,我知道这些年,表面上你看起来心疼我这个儿子,但事实是,因为我母亲,你看不起我的出生,加上我现在又是个残废,你压根没想过让我继承集团的事业。”
时裕森只是看着他,没说话。
他一直都知道,他这个大儿子心思深沉,但想没到深沉到这种地步。
明知道他的打算,还能沉得住气,在他面前演出一副父慈子孝的样子,倒是让他刮目相看了。
时熠接着说:“我可以说服我妈为你顶罪,甚至当年你和她伪造阿焕母亲的死,都可以守口如瓶,但你得提前拟下遗嘱,把时润完完全全得交给我!”
时裕森倏然瞪大了眼睛,半响后,厉声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阿焕母亲得死,她死是车祸,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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