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我记得你以前说过,遇见我之后,就没什么好事。”时焕自嘲笑道:“现在想起来,好像还真是这样。”
慕欢欢下意识的反驳:“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她仔细想了下,还是没有任何印象,不过保不准她无意中还真说过,时焕能记下,想必这话让他印象颇深刻。
“就算我说过,那肯定也只是随口说的。”慕欢欢盯着他的眼睛真诚道:“遇到你后是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时焕你也陪我度过了几个煎熬的阶段。就算遇到的不是你,是其他人,谁又能保证都是好事呢!”
她跟顾析寒分手后,就算对顾析寒并没有爱的多深,但多年来的付出和经营也不是假的,怎么可能没有任何感觉。
但时焕的出现,分散了她大部分伤情的事情,等回过神来,才意识到那种感觉就不知不觉的没了。
后面她高中时的那些破事被蒋佳姚和薛洋曝光,再接着她狗血的身世,这些一桩桩的都是时焕陪她度过,甚至她在想,若是没有时焕,或者换成其他人,她还能像现在这样安好吗?
时焕只是突然有感而发,没想到慕欢欢会这么认真的跟他解释,他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慕欢欢。
慕欢欢被他看得一愣一愣的,“你盯着我干嘛,难道我刚才说的不对?”
时焕闭了闭眼睛,弯唇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没有不对,我只是发现宝贝儿你怎么突然就开窍了。”
“嗯?”
慕欢欢更懵了。
时焕看她这样,脸上的笑不断扩散,捧着她的脸,说:“宝贝儿,你怎么这么可爱呢,可爱到我都想亲你了!”
“……”慕欢欢的脸蓦然红了,水光潋滟的眸子盯着他,抓住他捧着她脸的手腕,舔了舔唇道:“那你倒是亲啊!难不成还等着……唔!”
桃花眼倏然睁大,随后她慢慢闭上眼。
午睡醒来,时焕还在睡,近段时间他都没睡过好觉,慕欢欢没吵醒他,径直下了楼。
拿起手机走到别墅外的草坪上,翻出黎仲谦发过来的号码,来来回回走了两圈,才拨了出去。
嘟嘟响了好一会儿,电话才接通。
“喂,你找哪位?”
老人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慕欢欢怔了下,又过了几秒,才开口说:“黎爷爷,我是欢欢。”
那端静止了几秒,接着传来老人咳嗽的声音,停歇后才激动道:“欢欢,你给爷爷打电话,爷爷好高兴,听小谦说你离开帝都了,我以为这辈子没机会再见你了!”
以他现在的年纪,谁知道还能活多久,保不准哪天突然就闭了眼睛,唯一觉得遗憾的事,就是没能好好的跟慕欢欢坐下吃一顿饭。
慕欢欢去黎家两次,两次都是不欢而散,连一家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机会都没有。
慕欢欢心里也有些感触,想起上次初二那晚离开黎家时,黎爷爷苍老却满是愧疚挽留的神情,就觉得有些不忍。
她淡淡呼出一口气,“黎爷爷,我听黎先生说您病了,现在好些了吗?”
“爷爷没事,人老了,丁点伤风感冒就要拖很久才能好全。”黎老爷子苍老的声音明显轻快不少,“欢欢,你呢,回A市后还好吗?你怀着孩子,一定要多注意……再有几个月孩子该出生了吧?”
慕欢欢低下头,脚在草坪上胡乱的点着,“嗯,六月份吧!”
“欢欢……”黎老爷子顿了下,“孩子出生了,能不能带孩子一起来帝都看看爷爷。”
“爷爷知道,前两次你来爷爷家,爷爷和奶奶都让你受了委屈。如果你不想来爷爷家也没关系,爷爷可以给你另外安排住处,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好不好?”
听着黎老爷子低声下气的话,慕欢欢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但确实对之前两次去黎家的记忆都不太好……
“黎爷爷,您好好保重身体,以后有机会再去帝都,我会去看您的!”
“好,爷爷等着你!”
“嗯。”
和黎老爷子通完电话,慕欢欢在小院里独自坐了一会儿,天际慢慢拉下黑幕,一阵风吹来,慕欢欢才惊觉有些冷。
脚边有东西在拱来拱去,她低头看了眼,招财不知道怎么从室内出来,正在蹭她的裤腿。
慕欢欢把它抱起来放在腿上,用食指轻轻的挠着它的腮,“招财,你怎么溜出来了?”
“喵呜……”
猫最喜欢被人挠腮挠脖子,招财舒服的半闭着眼睛看着慕欢欢,喵呜叫着,仿佛在回答慕欢欢的话。
时焕靠在偏门的玻璃门框边,看着慕欢欢跟招财互动的样子,脑子里忍不住勾勒出一幅画面,如果把招财换成他们还未出生的孩子,似乎就圆满了。
“时先生,你要的外套我给你拿来了!”徐姐将衣服交到时焕手里。
“徐姐,麻烦你了!”
说完,时焕拿着衣服悄无声息的走到慕欢欢身后,将衣服披在她身上,才开口:“我放它出来的!”
慕欢欢被他这没头没脑的话弄的愣怔了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她先前问招财的话。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你醒了。”
“嗯,徐姐说你起来有一阵了,打了个电话就一直傻坐在这里!”时焕在她旁边坐下,偏过头看着她被客厅灯光照亮的脸。
慕欢欢揉着招财软乎乎的肉垫,淡淡道:“黎仲谦说黎爷爷最近病了,先前我给黎爷爷打了个电话,他希望孩子出生后,我能带孩子去帝都看看他。”
时焕看着慕欢欢微微蹙着的眉心,便知道,她心里其实还是没那么容易原谅,即便是黎老爷子。
时焕握住她的手,在手背吻了几下,望着她的眼睛道:“你不想去就不去,任何人都不能勉强你。等你想去的时候,我再陪你跟孩子一起去。我不会再给他们让你受委屈的机会!”
“嗯!”
慕欢欢眉心舒展,弯了唇角,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
……
夜,华府湾别墅区,一辆重型机车停在其中一幢别墅前。
秦伊从机车上下来,取下头盔递给岑安,说:“安安,我进去跟时熠谈,你就在外边等我吧!”
“不行!”岑安将秦伊递来的头盔放在车上,黑色紧身裤包裹的长腿一扬,动作帅气的从车上下来,拂了下额前的短发,“伊伊,既然你让我陪你过来,我便不会再放任你跟时熠独处!”
之前是秦伊不让她插手,她跟时熠之间的事情,现在秦伊就要跟时熠离婚了,秦伊也让她陪着一起过来,便说明,秦伊不想独自面对时熠。
“安安,你别逼我……”秦伊深吸了口气,晃着头说。
跟时熠结婚近三年,她从未邀请过岑安进去过,在这桩奢华的别墅里,有着让她最耻辱的记忆,她只想把这里面的一切都埋葬,不想让任何人窥见。
岑安见她这样,也不忍强迫她,只能妥协说:“好,我不跟你进去,但是你半个小时内还没出来,我什么都不管也会闯禁区!”
秦伊感激的点了点头,“好!”
别墅内,灯火通明,从这栋漂亮的牢笼逃离,也不过一月有余,但感觉却仿佛是上辈子一样。
今天若不是时熠主动联系她,说要跟她商量离婚的事宜,她是绝对不愿意再踏进一步。
她不明白,一直不肯拖着不肯签字离婚的时熠,为什么突然会改变主意。
虽然以她对时熠的了解,很有可能是个陷阱,但想到有一丝的机会可以摆脱时熠,她也愿意冒险踏进这座有着让她最不堪回忆的地方。
秦伊刚站在门口,咔嚓一声响,门便从里边打开了。
她轻轻推了一下,抬脚走了进去,那盏水晶吊灯依然那么刺眼,一景一物依然冷冰冰的,让人觉得刺骨。
“伊伊,欢迎回家!”
时熠站在大片的落地玻璃前,一手拿着红酒杯,一手搭着拐杖,偏过头温煦笑着看着他,鼻梁上的那副眼睛泛着冷光,让她无法看清他眼底的情绪。
秦伊揪紧了提包的手柄,整个人笔直直的僵在门口,“我是来跟你谈离婚的事情的!”
时熠轻笑了一声,“不急,好歹夫妻一场,就算是要离婚,也应该好好的叙叙。”
秦伊猜不到时熠在打什么主意,见他走到酒柜旁,从醒酒器里往空着的红酒杯里倒酒,他说:“伊伊,过来陪我先喝一杯吧!”
看着红酒那颜色,秦伊就感觉一股寒意从骨子里冒了出来,让她本能的想要转身逃跑,可想到来这里的目的,她又生生的将自己按捺了下来。
冷冷道:“时熠,我不是来跟你喝酒的,如果你不谈离婚的事情,我马上就离开!”
时熠轻轻晃着酒杯走到秦伊面前,将酒杯塞进她手里,碰着她僵硬的身体,轻笑了一声,“伊伊,你就这么怕我?你不是让那个不男不女的人妖陪你一起来的么,怎么不请她一起进来?”
秦伊忍着将酒泼他脸上的冲动,“你有什么冲我来,安安是我朋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能侮辱她!”
时熠轻轻挑了下眉,若有所思道:“这么在乎她?可她是不是也这么在乎你呢?”
秦伊看着他不痒不痛的样子,终究没那个耐心,问:“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时焕虽然安排了律师帮她打官司,但秦伊心里明白,就算跟时熠离了婚,他一样能变着法折磨她。
时熠扫了眼她手里的酒,说:“先把这杯酒喝了,我就告诉你!”
秦伊盯着他看了两秒,然后仰起头,将杯中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现在可以说了吗?”
时熠轻轻帮她揩过嘴角残留的红酒渍,转身往里面走去,“进来吧,我们坐下来谈!”
秦伊顿了顿,抬脚跟了上去,可刚走几步,就感觉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她下意识看了眼手上的酒杯,戒备的看着时熠的背影道:“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时熠扭了扭脖子,“没什么,就是想让你好好睡一觉!”
一听他这话,秦伊的恐惧感就油然而生,啪的一声丢了手上的酒杯,转身就要走,门却在这时被锁紧,她扒着门用力的拉了两人,人贴着门便滑了下去。
岑安靠在机车上在外面等着,一遍遍的看手机,眼看已经快到半小时,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她盯着门口看了会儿,直起身便走了过去。
不等她敲门,门便从里边开了,时熠西装革履的站在门口,噙着浅笑看着她。
“岑小姐,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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