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殿屏风后的雪漓早就对那个妖娆舞姬满腹怨恨,眼见司宸墨居然还搂了她,摸她的脸,心里酸涩难耐,不明白自己为何仍会有这样的反应,不是恨他吗?或许,是因为见到翼哥哥没死心里的愤恨便有所减轻吗,或许是因为翼哥哥也让她失望了?
可是,这世界有什么不让她失望的呢?司宸墨一脸陶醉的模样令她愤恨不已,什么臭男人,全是谎话!不是说心里永远只有她吗?才分开多久,就见色起意了!
她手心捏出了汗,紧张地等待司宸墨的回答。
司宸墨竟然托起了舞姬的下巴,轻浮地用拇指在她唇上轻抚,而后笑道,“如此不如随朕去大越吧!哈哈!”
这个该死的男人!雪漓的嘴唇都快咬破了!??的裙裾也被揉成了一团,他怀中的舞姬风情万种,不住给他抛媚眼,而他居然照单全收!两人的脸已经贴在一起了!
她再也无法看下去,冲进内殿,拼命告诉自已,不在乎!对这男人不在乎!一个要将自己斩草除根的男人她怎么会在乎!?一个不顾她肚子里的孩子而一路追杀的狠心男人她怎么会在乎!一个谎话连篇的花心男人她当然不在乎!
大殿内,夏侯尊唇角微扬,而夏侯铭亦只品着美酒,笑看这一切。
直到宴会结束,雪漓都没有再出来,最终是夏侯尊进来找她。
“漓儿!”他居然大胆地从身后抱住了她。
雪漓大惊,“你放开我!”说着在他手腕上狠狠一咬。
他吃痛放开,紧皱了双眉,“漓儿,还是这般讨厌我吗?”
“我要离开这里!你放我走!”如果他早知道夏侯铭是夏侯尊的弟弟,她怎么也不会跟他来这里。
“我听二弟说了,你们一路被人追杀,所以现在放你离开是不安全的,我怎么也不会放走你!”夏侯尊坚决地说。
“难道我在这里安全吗?”雪漓怒视着他反问。
夏侯尊呆了一呆,叹道,“好!好!我能为你遣散妃殡,难道还不能等你接受我吗?我不急,我等着你被我诚意打动的那天!你记住就好,琼池的王后之位永远为你而设。”
雪漓觉得很好笑,“我如今是他的妃子,而且已经有了他的孩子,我还能做你的皇妃?”
夏侯尊摇摇头,“他对你不好!如果好你就不会从皇宫跑出来,所以只要你愿意,其他的我都不在乎,孩子又怎么样?我琼池虽谈不到上地大物博,但是也颇为富庶,不会亏待你的孩子。”
他这样一说,雪漓反而过意不去,何况这琼池确实比外面要安全,这主要对孩子比较有利。
“我想去找一个人!”她想了想提出。
夏侯尊大喜,“只要你不说走,其它的都好说!想找谁?”
“殷雪翼!”
“你哥哥?”夏侯尊隐约能感到司宸墨和殷雪翼的不和,夹在中间的雪漓会如何难受,他也能体会,他微一沉吟,“好吧,我带你去!”
因天朝皇帝现居琼池王宫,所以不但琼池的侍卫如履薄冰,巡视频繁,王宫内还有佩戴半月剑的人整夜四处巡逻,而殷雪翼这边,楚州的侍卫也异常警醒,不过,双方都只是做了充分的防御,谁也不会轻举妄动。
夏侯尊把她带到殷雪翼所住寝宫,在寝宫前的花园内,夏侯尊问,“自己去还是我陪你去?”
“我自己去吧,谢谢!”雪漓待夏侯尊走远以后才飞身上了屋顶,她并不打算从正门而
进。
伏在屋顶,雪漓看见殷雪翼和微络相拥坐在亭子里,便悄悄爬近了一些,身子稍侧,贴在屋顶的瓦片上,以免侍卫们现,也避免压到肚子。
如此,便可将他二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将军,没想到那个皇帝也来了这里!”微络道。
殷雪翼却道,“不管他!我只是担心你,说了不要你跟着来,你偏来,万一要打起来,你动了胎气怎么办?”
雪漓一阵眩晕,差点从屋顶滑了下去。他们已经有了孩子!如此说来早就在一起了。
只听微络继续道:“我会小心的!不动手就好了!”
“你会不动手?小泼妇!快当娘了,还这么任性,一点也不为孩子考虑!”殷雪翼竟然很是溺爱地点她的额头,眼神和看雪漓的时
候一模一样。
雪漓渐渐被泪水迷蒙了双眼,她曾经把翼哥哥的怀抱当成她赖以生存的温馨港湾,她以为这个怀抱只会为她而敞开,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也许是她太天真了!在皇宫历练了这么久,她仍然这么天真……
微络扭了扭身子,“将军现在有了孩子就只想着孩子了!不把微络放在心上!”
“我怎么不把你放在心上?你跟着我这么久,在将军府的时候我就把我整个人都送给了你,你还不满足?你看你在我身边这许多年,我可曾有一个侍妾?”殷雪翼温柔地解释。
“你心里只有一个漓儿,当然没有侍妾了!”微络不服气地撒娇。
“你怎么这么傻?漓儿只是我妹妹,若我真疼她,怎么从来就不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