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嫂子,终将殷雪翼的心击碎,他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
这每一个小动作都落入雪漓眼中,她??中疼痛的同时,升起报复的??。
微络果真摆足了嫂子的架势,推了推殷雪翼的胳膊,“琼池民生富庶,琼池王对妹妹更是钟情宠爱,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再说……”她覆在殷雪翼耳边低语,“如今琼池王成了你妹夫,不就更好谈合作的事了吗?”
殷雪翼微微皱眉,没有出声。
殿上响起一阵怒喝,“好了!别演戏了!殷雪漓,你别忘了你是……”
“皇上!”雪漓及时打断了他,“请皇上往意自己的身份。”他是天朝上国大帝,此时在这里承认自己的妃子嫁给别人,他难道不要面子了吗?
殿上琼池的达官贵人却面面相觑
,不知这上演的是哪一出。
“夏侯尊!你的琼池还要不要?”司宸墨憋了一肚子气。
“皇上,您的话臣下不明白!”夏侯尊微微一笑。
确实,在这个封后典礼上,最无助的便是司宸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人嫁给别人,他还不得不为了风度保持缄默,只因他是天朝上国皇帝,所以不能跟臣下当众争风吃醋,可马上就要失去雪漓了,风度还有何用?颜面还有何用?他只要这个女人!这个蠢女人!
“来人!”他拍案而起,一群佩戴半月剑的侍卫便冲了进来,琼池侍卫见事情夹变,亦出列,将夏侯尊等人挡在身后。
“给朕上!今天就算血洗琼池也再所不惜!”司宸墨一声令下,眼看一场血斗便要开始,忽然大殿上传来清脆的声音,“住手!”
司宸墨循声望去,只见雪漓一把匕横在
雪颈上。
“住手!”他撕心裂肺地一喊。
阳光下,匕出炫目的光,映在雪漓脸上,绝世的容颜里满含悲壮,“若血洗琼池,先杀了我!”
司宸墨茫然失措,“你想气死朕是不是?”
“皇上,雪漓大婚,您应该祝雪漓幸福才是,请带着你的人走吧,回大越皇宫,自有逍遥闲致的日子可过,何必来搅局呢!”雪漓的话语很轻,很轻,就像平日在叮嘱他要注意这,注意那一样。
司宸墨双眼渐渐烟水迷离,“好,好,好!”
连续三个好字,他缓缓走下国王宝座,紫檀香便在她鼻端漂浮。“朕……祝你们幸福……”
一身黑衣的月神教护卫逐一随着那阵紫檀香而去,雪漓的目光终不忍目睹那个明黄
的背影,扭过头,明眸里含满了泪。
匕落地,出清脆的声音,方才的紧张激烈使她全身酸软,往地面滑去。夏侯尊抢先一步扶住她,拥她在怀里,“漓儿,没事吧?”
雪漓轻轻摇头,“只是好累!”
“那我们先休息。册封延迟如何?”他体贴的将她横着抱起来。
雪漓没有说话,也没有拒绝,只是点头。
夏侯尊一直把她抱进寝宫,轻放在床上,“你好好睡会儿,我在这陪你。”
雪漓掀开了被子,琼池的天气春天便热得难受,加之她身怀有孕,更畏热。“太热了,睡不着!”她低低抱怨了一声。
“来人!”夏侯尊站了起来,“叫人把冰窖的冰搬来,每个角落都放上!”
“不必那么费事!”雪漓低声道。
夏侯尊一笑,拍着她的手背,“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
两人正说话,有太监来禀,“王上,王太后有请。”
“又有什么事?! ”夏侯尊皱眉嘀咕了几声,对雪漓道,“我去去就来!”
雪漓点头,轻闭上眼睛。
夏侯尊便交代侍卫,“保护王后安全,任何人都不得进来!包括二殿下!若王后有半点闪失,你们一个个提头来见我!”
“是!”侍卫们便将寝宫围了个密不透风。
夏侯尊匆匆去了母后宫中,一进去便见母后沉着脸端坐着等他。他上前拜倒,“给母后请安,不知母后急着叫儿臣来有什么急事?”
太后一拍桌子,手腕上的镯子撞得叮当乱响,“你可真出息!”
夏侯尊佯装不懂她的意思,“母后,儿臣怎么了?”
太后气得浑身抖,“你还给我装蒜?我说你们两兄弟!一个豢养男宠,一个遣散后宫!你们是存心想让夏侯氏无后,想让本宫做罪人是吗?本宫还以为你会娶个什么样的绝色佳人,原来竟是双破鞋!”
夏侯尊满脸不快,“母后,请说话注意用词,她不是破鞋!”
“不是破鞋?”太后满目鄙夷,“她都怀着别人家的野种还不是破鞋?本宫告诉你,夏侯尊,别以为如今你继承了王位就可以为所欲为,要封她为后,你先赐死本宫!”
夏侯尊一笑,“母后,你就别吓唬儿臣了,死?你舍得吗?若真想死,您就慢慢想想怎么个死法。服毒?太痛苦,上吊?死了吊着大舌头多难看,一刀割断脖子倒利
索,不过难下狠心。”
“夏侯尊!本宫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子!本宫不敢死是吧?好,现在就死给你看!”她随手拿起几上削水果的刀横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