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卿如许悠哉悠哉到了临街,心情无比舒畅。见兰舟和拾舟左顾右盼,颇有些贼眉鼠眼,不由挑眉道:“你们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额?奴婢本来就做贼心虚啊……”
卿如许无语的瞪了拾舟一眼,心想这丫头必须得回炉再教育,就看见前面有个熟悉的身影正从一间店面出来。“咦,那不是薛允吗?”
薛允是薛小侯爷的亲妹妹,对卿如许舅家表哥十分倾心。按理来说卿如许受舅舅舅母万般疼宠,薛允应该多多巴结她才是,但所有人都觉得卿如许病的嫁不出去,最后八成是要内销在自家,而人选估计就是她那位玉树临风颇受皇上喜爱的表哥宋毓了。所以薛允一见她就醋味熏天,找茬是一定的。
兰舟和拾舟一听见这个名字立即打起精神,虎视眈眈的朝前方看去。
卿如许连忙安抚她俩:“不用那么紧张……”
正说着,对面的薛允已经朝这边望了过来,一见是她,双眼几乎是瞬间就燃起了斗志,扭身就朝卿如许过来了。
卿如许嘴角微微抽搐,低声对两个丫头说道:“现在你们可以开始紧张了。”
两个傻丫头顿时如临大敌,卿如许好笑的抿了抿嘴,淡然的朝疾步过来找茬的薛允看过去,微微福身行礼:“给县主请安。”
薛允一噎,口中那句“见了本县主为何不行礼”立即咽了回去,换成了:“哼,见了本县主不主动上前见礼,还要本县主走到你跟前,真没规矩!”
兰舟立即瞪圆了眼睛,有病得治啊县主!
卿如许对薛允变着花样的找茬早就习以为常了,即便再怎么解释,在对方眼中都是狡辩,索性她“咳咳咳咳咳”了半晌,才幽幽说道:“县主莫怪,我自来身子病弱,腿脚自然不如县主利索。回头定跟表哥请教些强身健体的法子,往后好生给县主请安。”
“你……你是在跟我炫耀?”薛允显然体会到了她是故意提起宋毓,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炫耀?”卿如许无辜的看着她:“县主的话让人听不懂,怎么我提起表哥就是在跟你炫耀?”
“你!”这是在大街上,薛允总不能当街承认自己喜欢宋毓,所以看他的表妹不顺眼,故意找茬。“狐狸精!果真是狐狸精!”
面对薛允的大喊大叫,卿如许不咸不淡,“县主这话是从何说起,我与宋毓表哥兄妹情深,怎么到了县主口中就成了狐狸精了?”
这话听在寻常人耳中,重点是在“兄妹”二字,但在薛允耳中,重点分明就是“情深”二字,想起宋毓平时就对卿如许这个表妹百般维护照顾,二人又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什么的,她如何能不火冒三丈,连头发丝都酸了:“来人!给我掌嘴!”
卿如许后退一步,“县主要罚我,总得有个原由。”
薛允气的抬起手指,“你见了本县主不过来行礼,还出言顶撞,本县主罚你是正理!”
卿如许眼中露出淡淡笑意,朝薛允身后看去:“表哥?”
薛允顿时一僵,满身嚣张的气焰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深吸了两口气,不着痕迹的抚了抚衣裙,又在脸上挤出一丝笑意这才回过头去。
然而,身后哪有宋毓的人影。
薛允气的都哆嗦了,猛地转身,怒吼道:“你敢耍我!”
卿如许眨眨眼:“哎呀,是我看错了。我想着表哥定要在这个时辰去余记买头锅糕孝敬舅母,还以为他路过此处,县主莫怪,明日见了表哥,我定然替县主跟表哥问好。”
薛允听了前半句,也没注意卿如许后半句说的什么,扔下一句“本县主不跟你一般见识”,就转身快步上了马车,往余记的方向去了。
余记是个十分矫情的糕饼点,一天只出十锅糕,且店家很懒,每日午后才开门。所以薛允一听就信了,立即甩开卿如许走人了。
兰舟皱巴着小脸说:“姑娘这么诓县主,下次见了面定要变本加厉找姑娘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