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造山庄的工人们又恢复了干活,江疏月也就忙活了起来,她刚跟萧凛去给工人们送了饭菜回来,就看到今天是大喜日子的孙云英穿着红衣裳坐在门口。
“见了长辈不打招呼啊,怎么这么没礼貌!”
江疏月被逗笑了,“长辈?你怎么就成了长辈了?”
“我现在跟你大伯成亲了,按照辈分,你得叫我一声大伯母。”
江疏月被逗笑了,“大伯母?我连大伯都不认了,会认你这个大伯母?更何况,你一个妾那是下人。”
江疏月说完便摇摇头,不打算跟她多说。
可孙云英被气得不轻,“江疏月,你别得意,我这样都是因为你,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江疏月挑眉,声音冷冷的,“上一个这么说我的是江银巧。”
想到江银巧的下场,孙云英顿时打了个寒战。
“萧凛,你听见没有,她……她说她害死了江银巧。”
她以为萧凛会跟江疏月产生芥蒂的,可不想,萧凛面带笑容,“是吗?或许这里还有我一份呢!”
萧凛的笑容依旧好看,可是此刻却让孙云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怎么有种两个心狠手辣的人凑到一起的感觉呢。
“她以后少不得要来闹你。”萧凛提醒道。
他有些后悔了,当时就应该把孙云英丢得远远的。
江疏月并不在意,“我不怕。”
一个孙云英,她的心路人皆知,对于她的小打小闹,她真的一点都不担心。
“比起我,江家那几口人的日子才会好过呢。”
一个男人有两个女人,不闹腾才怪呢,只怕往后江家再无宁日。
胡工头是个负责任的,工人们也不偷奸耍滑,偶尔休息下,也是人之常情,江疏月见了也没说过。
家里头也有牛爱芳和萧老太太操持着,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该把事情丢给别人,但是她有事儿还是不放心。
晚饭的时候,江疏月还是开了口。
“爹,娘,明天我打算去趟县里。”
没有任何迟疑和抱怨,萧家老两口十分支持,“去吧,家里头的事儿不用你操心,办你的事儿去吧。”
萧老太太道:“萧凛,你跟着去吧。”
还不等萧凛点头,江疏月就拒绝了,“爹,娘,我这个时候丢下一摊子事儿出去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还是让他在家里吧,也好帮你们操持些,我自己不会有事儿的,真的。”
“这……家里没啥事儿……”
江疏月笑着道:“娘,我怕您累着。”
萧凛还是有些不放心的,“你一个人能行吗?”
江疏月点点头,灿灿地笑着,“我带了蜡丸。”
萧凛顿时明白了,她已经有了应对危险的能力,那蜡丸他虽然还没用过,但是觉得肯定很厉害。
“啥蜡丸啊?”萧老头儿问道。
“没什么,就听疏月的吧。”萧凛看向江疏月,投去了赞同的目光。
……
第二天,江疏月先把弟弟送到了学堂里,然后瞥了眼铺子已经开张,压根都没进去就直奔严家。
她本来是算着时间打算拦着严家兄弟去告状的,毕竟徐自珍跟洪县令是一丘之貉,可不想刚到了严家就看到了严老四要出门。
江疏月赶紧下了马车,“四哥。”
严老四看见是江疏月,吃了一惊,“疏月,你咋来了?老太太正念叨你呢,你先去里面坐着,我回头跟你说件大好事儿。”
“你要出去?”江疏月问道。
严老四点头,“是啊,去见巡查的那位大人。”
“不可以。”江疏月大声喊道,“不能去。”
严老四愣住了,“这么不能去了?”
“四哥,我知道你担心九哥的事儿,可是官官相护,你这一去,自己也会惹上麻烦的,我们可以再等等,总是有机会的。”
严老四一脸茫然地看着她,随即笑了。
江疏月以为他不信,“真的,你信我。”
情急之下,她忍不住说了不该说的,“那个徐自珍是个贪腐的,收受贿赂,不会彻查此事的,而你要是去告就会被认定为诬告官员,后果不堪设想。”
严老四看着眼前紧张的小女人,也有些茫然,“什么徐自珍?他是谁啊?”
“他……他就是这次巡查的大官啊?”江疏月道,可是看着严老四的样子,心里像是漏了一拍似的,“怎么……不是他吗?”
严老四点了点头,“不是啊!”
“那是谁?”江疏月忙问。
“叫许……许子安?好像是这个名!”严老四笑了,“而且你九哥的事儿已经解决了,他伤人是不对,但是也不至于要判死罪,眼下只等他回来解决此事了,我就是要跟你说这件大好事儿。”
怎么不一样了?
江疏月想不清楚,身边的人的命运改变是因为自己的重生缘故,那么她根本就无法左右朝廷的任派啊。
但前世这会儿严九的确没有翻案。
所以,到底是怎么就改变了呢?
她心里其实想到了个可能。
不过眼下她并不纠结这个了,“这样的话可太好了,那你刚刚说要去见巡查的大人……”
“是啊,他帮了我们家这么大的忙,我想请他来家中做客,送钱肯定是不敢的,人家大人是个正直的,可老太太说一定要好好谢谢许大人。”
“应该的,不过他未必会来吧。”
“没错,不过你这么一来,怕是十有八九他也能来了。”
江疏月不解,“为何?”
“听闻许大人不爱金银珠宝,就喜欢各地美食,我可是尝过你的手艺的,妹子,这回四哥能不能麻烦你为许大人做上一桌?”
要是平时江疏月肯定会谦虚的,可是这次她没有拒绝。
因为心里的困惑,她打算见一见这位许大人。
“四哥哪里的话,九哥的事儿解决了,我也高兴,那您快去,我这就去厨房准备着,一定要好谢谢这位许大人。”
“得嘞,那咱们兵分两路,回头四哥再好好谢谢你。”
江疏月点了点头,看着他大步的离开,她则跟着管家往后院走去,来了自然要先见过严老太太。
可是她的心里却始终有件事儿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