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可乐手里握着糖一脸疑惑,总感觉团队里只有他一个傻子。
兰玉麒几步上前站在高处,上手搓了搓少年看起来发质不错的黄毛,几下揉乱,满足后顶着对方怨念的眼神,大发慈悲道:
“我在黑省你在辽城,周青芸和储月都有点京城腔,她俩提过都是出来玩被困住的,赵建立和你口音一模一样,这样看我们几个都是几个省就近分配的,怪不得这些人大海捞针都能凑出队伍。”
于可乐挠挠头,发型更飘逸了,憨憨道:“我以为就是巧合。”
兰玉麒一脸怜悯对着傻白甜于可乐道:“少年,回去后尽量早点带着家里人跑吧,程昱潇出副本肯定第一个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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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早,虽然还想翻翻女童家在哪里,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二人下山,走到村中正好和程昱潇一行人擦肩而过,双方目不斜视互不理睬各自离去。
兰玉麒突然停住脚步,回过头眯着眼看李桃二人混在队伍中,一脸喜色赶路。
于可乐此时正是不敢面对程昱潇的时候,埋头大步向前走出百米才发现老大的掉队,走回去发现老大视线一直落在远处不由有些疑惑:
“老大看啥呢?刚那队人都不见踪影了。”
兰玉麒一脸无奈,拍了拍下伙子道:“没关系,机灵点还有救。”
落在原地的于可乐顺着方向瞅了半天,啥也没瞅出来,一脸懵懂被兰玉麒叫走。
直到俩人走到了村长家附近,于可乐才灵光一闪道:“老大我知道了,他们去了村东,怎么办他们是不是要抢先了。”
看小伙子神色焦急终于开窍,兰玉麒抬手放到唇边示意进去再说。于可乐及时捂嘴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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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入院中就闻到一股浓郁的檀香,不见村长身影,老奶奶拿着大扫帚在清扫院内的落叶。
兰玉麒示意于可乐上前帮忙,自己则是搀扶老奶奶进了堂屋。
八仙桌上空空如也痕迹全无,兰玉麒见此心中一沉面上不动声色,让奶奶在太师椅上坐下,自己则是绕到一边上手按摩肩膀。
嘴巴像是抹了蜜一样:“奶奶,您也太勤快了,这事就让我们小辈来吧,您就当我们是您孙子孙女,随便使唤就行。”
随意闲聊几句,兰玉麒开始了不着痕迹的试探:
“奶奶,家中我叔婶打工去了吗,怎么没见过啊,这村里好像年轻人也都不在,要我说,这孩子老做留守儿童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儿,总也不见爹妈不就不亲了吗,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苍老冰凉的手渐渐蒙上一层青色,探到正在轻轻捶肩的手,覆上去带着安抚意味的拍了两下,兰玉麒没感觉到危险便也放任,就听奶奶嗓音沙哑低沉道:
“孩子你说的对,说的对啊!阿叔阿婶都去打工了,留我老婆子整日看家。
孩子你是最贴心不过我的,奶奶我都看在眼里,厨房留了青菜都是新鲜的,老婆子家没有好肉就不给你吃了,听话,村东老郑头办完酒就赶快走吧,也别到处跑了,别在我们这待着了,这儿不是个好地方。”
说完摇晃着脑袋嘟囔着不是好地方,不等兰玉麒的搀扶,自己起身佝偻着总是直挺挺的身板,像是瞬间没了精气神,步履蹒跚上了楼。
兰玉麒愣在原地看着地面上一个个溅起的小水花,蹲下身仔细端详还带有一丝血腥气,心中大震,鬼也会慈悲也会流泪吗?
走到院中沐浴着夕阳最后的余温,挥去心头不知为何的悲凉,拉着清扫完大院的于可乐去洗手,在厨房草草吃完收拾的一干二净。
兰玉麒对着二楼大喊:“奶奶我找朋友了。”没等回答就拉着于可乐匆匆离开。
于可乐疑惑:“不在这边等了吗,老大你怎么这么急。”
兰玉麒从刚刚心情就不算太好,她已经猜出来奶奶的孩子多半是早早死去了,而且和村东那家曾经发生过的事有关,村里更是没有年轻人。
听到耳旁的问话也没有回答,而是摇摇头,闷头走向村口。
来到巧克力男孩家,储月她俩果然在这,小男孩在院中一个人有来有往的玩过家家,就像对面真的有人在扮演新娘。
兰玉麒这时也没要求于可乐上前,而是将听见响动出来的人推回房门,关上门又贴了张平安符以防万一。
回身对上疑惑的三双眼,坐在凳子上长长吐出口气说:
“村中年轻人应该都死了和村东那家死去的二女儿有关。程昱潇他们应该查到了什么线索,下午就过去了。
那东西遭过父亲毒打,打的奄奄一息,而且......而且应该是被打的‘流产’”
最后这两个字是用口型示意。
又把曾经看到的都讲述了一遍,讲述时兰玉麒要求周青芸把下午她们发现的村长日记挑重点抄一遍。
见天色已晚,语速加快:“那人一定是恨着自家人的,是否因为那顿打直接死亡,我无法确定。但傍晚这个时间节点一定有问题!”
最后一丝余晖挂在天际即将熄灭,兰玉麒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赶忙起身也不讨论了,扯下门上未起效的平安符,拉着周青芸就要跑。
临分开前,周青芸给大家一人分了一张平安符快速道:“就匀出来这几张,希望明天还能看见你们。”
几人感动不已,兰玉麒则一人分了个苹果,让她们感到身子难受时吃。
储月则一人分了一个白色珠子:“这是我平日修炼收集的雾珠,给它打碎就能释放出和环境一致的迷雾,差不多能维持十五秒。”
可乐眼泪汪汪抽抽噎噎的说:“大家都好牛,我没啥本事,但今晚一定尽我所能把巧克力男孩那的线索打探出来。”
几人一时有些哭笑不得,最后兰玉麒眼瞅着屋外天光要消失,冲出门,拖着周青芸就往回跑。
一路疾驰,幸好两人都是先天将灵力加注腿上,跑出了比奥运健儿还快的速度,在最后的时间回到了房内。
俩人直接瘫软在门后,屋外仅有天际的深蓝使得一切还有一丝轮廓,昨夜令人心安的堂屋今日入夜也没有亮起灯来,屋内两人听着对方极速剧烈跳动的心脏谁也没选择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