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乐乐迅速调出手环的扫描功能，对准蛋糕。
【是否扫描“腐坏的蛋糕”。】
是！
手环中的蓝光开始一点点扫过蛋糕。
其实不过几分钟，但容乐乐等得额头都冒汗了。
终于显示【你已经收录污染源相关物x1，“腐坏的蛋糕”，副本建构进度+10%。】
【目前进度：10%】
霍凡差不多同一时间回来，看到她的样子，挑了挑眉：“怎么这么怕？”
容乐乐擦了擦额角的汗，面不改色地撒谎：“想到之前饭厅里那个女生。”
霍凡哦了一声，接着掏枪。
而这次，他枪口却偏移了蛋糕，真正对准的居然是容乐乐！
他眼都不眨地扣动扳机。
金色的光雾砰的从枪口弹出，笼罩在容乐乐周身，这一瞬间就像被强闪光灯突然照到眼睛一样，她不适地闭上眼。
当然，无事发生。
霍凡吹了吹枪口：“抱歉，我想对准蛋糕的，不小心歪了。”
她信他才怪！就冲刚刚唐刀一挥床板裂开的那道整整齐齐的缝，一看就是经年累月练出来的，他会不小心打歪？！
容乐乐知道对方怀疑到她了，从她手环的振动，到刚刚谎称床底下的动静，她的表现虽然没有明显破绽，但细究起来，这些都太巧合。
好在霍凡并不知道，她既非玩家，也不是副本里的污染源。
就算他们有特制的装备，也无法直接戳穿她的身份。
霍凡又一次对准蛋糕，这回不偏不倚，金色的光射出，没什么反应。
“哦，看来这个不是污染源～”霍凡若无其事地收回枪。
“嗯。”容乐乐唇角舒展。
“你没事吧？”她悄悄问柳菲菲。
“还行，我休息一下。”柳菲菲回答后就消声了，按照她的性格她应该要再骂几句霍凡的，但都没有。
容乐乐猜测刚刚她消耗不少。离开这里后，看能不能跟公司申请补贴。
柳菲菲这么卖力，如果扭伤了腰什么的，那医药费公司得报销啊。
容乐乐两人绕道客人们的饭厅。
饭店一共两间大厅，第一间靠外，比较简陋，就是容乐乐最开始进入的那间；
而这一间则装修得豪华，传统中式风格，雕梁画栋的，每个饭桌上都有独立的通风管，和外面那种燃气罐罐连着灶台的贫民区模样完全不同。
最大的那个饭桌上，几个戴着金项链和名表的浮夸老哥嚷嚷：
“我们大老远过来，就为了这道娃娃鱼汤，我们可是一等民！”
另一个拍着桌子：“我姐夫他二伯的亲家就是搞食品安全调查的，不给我们上这道菜，信不信我回头给你吊销执照？”
其中有个人很眼熟，正是之前在小包间里抛弃女友的那个一等民！
服务员冷冷一笑：“本店的娃娃鱼汤是特色菜，食材很难得的。”
“开什么玩笑！哥几个是吃不起的人么！”一等民说着，左手往桌上一拍，露出他那两百多万的表，钻石在灯光下闪着夺目的光。
“行吧，那些本来是我们华大厨的鱼，但尊贵的客人们实在想要，就自己去选吧。”
服务员的眼中已经带了寒光，嘴角却笑得更开了。
“执照哥”和“一等民”都来了兴致，说要去挑一条最肥的。
“肥头大耳的娃娃鱼，味道不一定好，我还是建议你们选一条嫩的。”
服务员似乎馋了，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肥头大耳的娃娃鱼，这听起来就古怪，不过这两个客人上头中，都没在意服务员诡异的说法……
他俩起身，哐的一下椅子往后拉，“执照哥”的肚子撞到了霍凡，嚷嚷：“让开！给老子让开！”
“一等民”笑：“你这肚子比刚才还大了哦。”
正笑着，“执照哥”捂着肚子，似乎感觉到胀气的难受，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吃多了……”
“让你少吃点猪五花，你这家伙抢食呢害我们都没吃多少。”饭桌上其他的客人抱怨。
“谁让这里的猪肉这么好吃，鲜嫩滑美，我从来没在别的地方吃到过这种油脂入口即化、肉质还带甜味的猪肉啊……”
执照哥捂着肚子坐下，明明肚子里的疼痛让他难受，但他说起猪肉时，眼里流露出的却是贪婪与向往。
“要是还能点一份就好了，可惜说食材不够……”
其他吃过猪肉的客人也开始捂着肚子，大粒大粒的黄色油脂一样的液体从他们身上流出，但他们嘴里却还在说好吃、好吃、还想吃……
他们的肚子也越来越胀大，直到裂开白花花的裂口，里面的人体脂肪像是菌子一样往外翻……
这就是吃了猪肉的结果么，看来也要找机会扫描这里的猪肉，容乐乐心想。
一等民似乎没有意识到他同伴们的反常，他急吼吼地去后院挑选鱼。
容乐乐想跟过去，结果被服务员拦住：“确定加这道菜才能去。”
饭店不允许浪费。点娃娃鱼汤就意味着必须吃掉。
但问题是娃娃鱼汤大概率也是污染源。而吃下污染源的结果……
容乐乐看向饭桌边这圈客人，已经躺倒在地上，浑身溢出厚重的脂肪，黄黄白白地脂肪往他们口鼻里面塞……
容乐乐于是对霍凡说：“你别去了，我去，就算要上这道菜，也是我吃。”
主要是不想他再跟来耽误事。
没想到，霍凡听后居然认真地看了看她，说：
“别逞强。我知道你觉得之前被怀疑了，急于证明自己，但那些都是特情局的基本操作，换另外一个人也会的。”
“......”容乐乐知道他在解释之前宿舍里枪口对着她的事情。
不是，他怎么这么能脑补呢，她只是真的很希望他别跟来啊。
总之，霍凡坚持一起，两人到了后院。
整个后院恐怕有一半都是鱼缸。半人高的巨大玻璃缸里，装饰有水草、石头等等。
娃娃鱼不愧是饭店最尊贵的食材，这居住环境比大厨的宿舍还强。
几只大脑袋滑溜溜的娃娃鱼趴在石头缝之间，其中有一只就在玻璃边。
容乐乐与它对视，就见它椭圆的眼睛竟然看起来很像人类，好像有一滴眼泪从它的眼睛里滑落。
容乐乐的手环又弹出两次提醒，好在这次她提前有防备，没让霍凡注意到。
两次提醒分别是：
【你已经发现了污染源相关物x1。】
【你已经发现了污染源相关物x7。】
有点奇怪，这里面有七条娃娃鱼，所以乘7没毛病。
但第一条提醒指的是什么？
服务员正在对一等民介绍：“尊贵的客人，这些鱼都是华大厨的，他平时可不让人捕，所以没有打捞网。
您要是真想吃，那就麻烦自己用手捞出来呢～捞出多少都算一条鱼的价格～”
“哼！你们敢小瞧了老子，老子付得起钱！把鱼都捞出来，吃不完就扔掉，也不给那个小气大厨留！”
一等民兴致勃勃地卷起裤腿，取掉大金表脱掉鞋，径直往水里去。
扑簌簌，就见里面刚刚还懒洋洋的娃娃鱼突然兴奋起来，张开长满尖锐牙齿的嘴，猛地向他扑过去。
“啊！！！”
一等民发出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就连听到都能感受到他的剧痛。
他的血肉被这些鱼飞快地分食，很快就只剩了一副骨头架子。
血水汩汩冒出，将水池表面染红。里面的鱼因为饱餐而激动得将池子搅动、翻腾，像是煮沸的开水一样。
然后很快归于平静。就连血水都消失了，水池又恢复了澄澈，静谧，和谐。
容乐乐好像知道，第一条提醒里的污染物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