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废物!”
“你还有脸说我?我有今天的下场,都是拜你所赐!”
某豪华保姆车上,一男一女正在争执不休。
程溪想上前拉住宋明珠的手,被宋明珠猛的一下甩开。
“滚!别碰我!”
“你在故作什么矜持?现在嫌我脏了?”程溪笑容讥讽,“昨天晚上你不是挺爽的么?你以为你是怎么走到的今天?人设做久了,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纯良少女了?”
程溪觉得话说到这份上,远远不够,他又笑了笑:“睡过你的金主这么多,多我一个又怎么样?宋明珠,你可别忘了,你和我,根本就是一类人!”
都是一步一步被潜上来的可怜虫!
尽管程溪说得没错,但这是宋明珠一直以来都不愿意承认的事。
以前不敢承认,现在有了名利和地位以后,更加不想承认!
“闭嘴!金主爸爸?”宋明珠还以嘲笑,“一条被洲际丢弃的走狗,你也配?”
宋明珠冷漠地看着程溪,只觉得他无比可笑。
“宋明珠,你特么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气恼之下,程溪的眼神逐渐发狠,“你别忘了,我手里的视频,足够动摇你今日获得的所有地位!把我逼急了,我们同归于尽!”
程溪也不傻,药效上头时,也不忘录视频。
宋明珠的咖位远高于他,他必须手握能谈判的筹码。
没想到这个筹码,这么快就用上了。
“反正我已经穷途末路,没什么好失去的。可是你宋明珠就不一样了。”
程溪捏着宋明珠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和自己直视。
这个在镜头前温暖治愈的笑容,此刻成了让宋明珠腿软的噩梦。
程溪这个人远比她想象的精明,还知道留后手。
如果那个肮脏的视频发出去,那她的一切,就全都毁了!
到时候,宋家再怎么枉费心机,都保不住她!
不!她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说吧,你想我怎么做,我全力配合就是了!”
宋明珠从牙缝里恶狠狠的挤出几个字,即便她再心有不甘,在身败名裂的结局的压迫下,也只能选择乖乖顺从。
“简单。”程溪紧拿出手机,盯着宋明珠的举动,“你现在就发微博,官宣我们的关系,后续我自会处理。”
“你做梦!”宋明珠立刻回绝,“我是傅时渊的未婚妻!怎么可能和你这种人苟且!”
明眼人都知道,她喜欢的是傅时渊,这条官宣的微博一发,就证明她和傅时渊再无可能了。
她绝不会冒这个险!
“未婚妻?”程溪冷冷的嗤笑出声,“我管你什么未婚妻,他傅时渊有正眼看过你?说好听点是未婚妻,实际呢?认清自己吧,舔、狗!”
程溪说话的语气嚣张又狂妄,宋明珠一个反驳的字眼都不敢有。
她看着程溪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骨节握紧到泛白。
这种无力反抗的感觉让宋明珠感到了深深的挫败。
难道,她今后,就只能被程溪这种小人拿捏了?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今晚零点之前,如果我没见到官宣的微博,你就等着明天上热搜吧。”
程溪给宋明珠下了最后的通碟,随后在宋明珠的唇瓣上落下浅浅一吻。
“对了,今晚纳森酒店809房间,不见不散。”
程溪回味悠长地抿了抿唇,有些依依不舍拿上自己的外套,扬长而去。
宋明珠仿佛被抽了魂的木乃伊,整个人魂不守舍地坐下来,软绵绵的,一点劲都没有。
她轻轻抹了抹眼睫,竟有一滴泪。
*
木君年家,非宜看着一桌子的水果零食陷入了沉思。
“外公,我又不是牛,哪里吃的了这么多!”
“我说你吃得了你就吃得了!”
木君年语气执拗,“你这么久没来了,外公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买了点。”
非宜听了只觉得伤感,老一辈人爱你的方式真的简单又纯粹,美好得让人心疼又心酸。
她随手拿了几块切好的猕猴桃放进嘴里,木君年看她吃水果的样子看得津津有味,饱经风霜的脸上是藏不住的高兴。
倒是旁边的姚正彬,深刻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他来的时候,老爷子这不许他动,那不许他动,原来是全都留给这丫头的!
太双标了!
他一直以为老爷子抠门,没想到只是对他们这种外来人抠门!
“对了小宜,你还没告诉外公,你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说起这个时,木君年神情一下就严肃了起来。
他练武练了这么多年,单挑个百八十个应该不成问题。
“这个啊,被狗打的。”非宜漫不经心的吃着水果,“不过外公你放心,这条狗也被我收拾得够呛。”
非宜想起宋明珠脑袋围了一圈又一圈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她还真应该感谢我,让她脑子里进的水倒出来不少。”
不明所以的木君年和姚正彬都听得云里雾里的,只有同为当事人的傅时渊跟着笑了笑。
“你们学法的说话真是严谨又讲究。”
傅时渊抢了非宜一颗花生,饶有趣味的吃了起来。
“过、奖!”非宜气不过,拿起另一颗就砸了过去,被傅时渊伸出两指,精准接住,然后吃进了嘴里。
“以牙还牙是做得很不错!”木君年投来欣赏的目光,他平日最担心的就是他这个弱不禁风的外孙女被人欺负了!
现在还知道打回去,他甚感欣慰!
“不过,小宜啊,你在大学,有没有交男朋友啊?”
木君年尾音一落,非宜差点被喉咙里还没嚼开的花生噎住。
“咳咳咳……”她咳得厉害,慌不择路的拿起旁边的水就喝了进去。
等她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才听见傅时渊散漫的声音:“那是我的杯子。”
“咳咳咳……不是,你怎么不早说!”非宜眼角眉梢都皱成了一团麻线。
她转念一想,又不是没亲过,这种程度的间接接吻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见非宜好了些,木君年又笑眯眯的问:“你们这两个孩子,是不是都还没有谈男女朋友?”
“咳咳咳……”
非宜又咳起来了。
“刚才那杯水后劲这么大吗?”木君年轻轻拍着非宜的背,若有所思起来,“看来是外公这里的水还不够纯净。”
“老爷子,这可是孩子们自己的事情了,你还是少操心些。”
非宜非常同意地点了点头,心想姚正彬终于说了句人话。
木君年认真一想也觉得很有道理,便没再打趣两个年轻人。
“今天难得人多,这么热闹,我去给你们做顿好吃的,你们几个乖乖待着这里,一个也不许跑!”
做午饭的时间点也差不多到了,木君年执意要亲自下厨,被姚正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这才肯罢休下厨的念头。
“人家小傅难得大老远过来找你一趟,都还没说上几句话,你就在这陪这两个年轻人好好聊聊,中午饭交给我就成。”
说着,姚正彬放下背包,轻车熟路的系上围裙。
“我去给姚叔叔打下手!”非宜主动提出帮忙。
既是妈妈的老同学,她也很自然的改了口。
叫姚导总是要生分些。
在现实中,外公生前,她还没来得及给外公好好做一顿饭。
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她怎么能轻易放过。
“我们木家哪有让女丫头进厨房的规矩……诶……”
木君年刚说完,非宜已经溜进了厨房。
他清楚自己这个外孙女的性子,和她妈妈如出一辙,是出了名的倔,也就由着她去了。
“姚正彬你给我护着点宜丫头!不然我拿你是问!”
木君年在后面大喊,而后收到姚正彬略显无奈的回应,“遵命遵命。”
走了两个人,客厅显得安静了许多。
“小傅,这几年,你有查到你妈妈的下落吗?”
傅时渊的沉稳让木君年不由自主的正经了起来。
傅时渊摇摇头,在木君年面前表露出了难得的温顺。
木君年惋惜的叹了口气,“这些年我也在派人暗中查你妈妈的下落,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你妈妈跟我女儿这么要好,我一直把她当亲女儿看待,她出了事,我也责无旁贷。”
木君年只觉得悲从中来,他深吸了一口气,“也难为你这些年一直都没忘记我这个老头,还记得来看我。”
“嗯,我是替她来的。”傅时渊只是平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像以往一样,傅时渊甚至都不愿意叫一声妈妈。
一个带着距离的‘她’,刺痛了木君年的心。
“小傅,这么久了,你还不愿意原谅你父母吗?你妈妈她当初……”
木君年言语间有些闪烁,想了想还是把话收了回去。
“既然你这么讨厌你妈妈,那当初定下的娃娃亲,就作废了吧。”
木君年抿了口茶,神情有些惋惜,“你们傅家的孩子很出色,可惜和我们木家无缘。今天,我在做了这个主……”
“且慢。”傅时渊叫停,反应了一下,“您说的娃娃亲是指?”
“你不是已经见过我外孙女了吗?”木君年往厨房的方向张望了一眼,“既然你看不上我们家小宜,我也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