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暗下定决心，要抓住这次机会。
“你最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顾宴池关切地问道。
因为自己的伤势，他并没有过多注意到沈琦珏的孕期反应，这让他有些担心。
他之前偷偷观察过沈琦珏，生怕自己的疼痛会影响到她，但幸运的是，她看起来一切都好。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好兆头，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之间的体感正在慢慢恢复正常。
他也不太确定沈琦珏是否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所以他一直在偷偷观察，但看她的反应，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
沈琦珏听到顾宴池的问题，愣了一下，然后回想了一下，觉得自己最近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她摇了摇头，“没有，我感觉挺好的。”
顾宴池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那就好。”
“嗯。”沈琦珏简单地应了一声，两人之间似乎有些沉默。
顾宴池试图找些话题来缓解这种气氛，“我一直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是祁燕的？那……那几年的时间里，你就已经在做事了吗？”
沈琦珏点头承认了，“是的，那时候我就已经是祁燕了。”
两人虽然从未直接提起过这个话题，但此刻的沈琦珏似乎也很愿意分享那段经历。
顾宴池提起那几年，心中的愧疚感再次涌上心头，他知道这份愧疚将会伴随他一生，时刻提醒着他，当年没有放弃他的人，是她。
更准确地说，她是在照顾他一年后，才以“祁燕”这个名字出现在公众视野的。
那时候，她偶然从黑市接到一个古董雕刻的单子，恰巧是她擅长的领域，于是她成功雕刻了那个古董。
因为这件事，整个修复行业都在寻找这位神秘的雕刻师。
那时的她，羽翼尚未丰满，不想过早暴露自己，于是她用了“祁燕”这个名字作为掩护。
之后，她又以祁燕的名义接了几单修复工作，每次都完成得十分出色，赢得了大家的赞誉。
有人甚至想一睹祁燕的真容，但当时的她因为忙于照顾顾宴池，并没有公开露面，这也让祁燕的身份更加神秘。
后来，顾宴池的病情恶化，她全心全意地照顾他，便没有再接单。
直到离婚后，她才再次以祁燕的名义回到这个圈子。
顾宴池听着沈琦珏的讲述，心里其实早有预料。
因为他曾经调查过祁燕，按照时间推算，祁燕正是在他失明后的第二年出现的。
想到自己失明时的那些坏脾气，顾宴池对沈琦珏充满了歉意，“那时候我的脾气真的很差吧。”
沈琦珏闻言，轻轻一笑，仿佛想起了什么，“是啊，你那时候的脾气确实让人受不了，有好几次我都差点被你气哭。”
顾宴池听到沈琦珏如此轻松地提起过去，心中五味杂陈。
都说如果一个人能笑着谈及过去，那或许是因为她已经不在乎了。
难道，她已经放下了过去，也放下了自己吗？
想到这里，顾宴池心中慌乱不已，不停地向沈琦珏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但他也明白，无论他说多少次对不起，那些伤害都已经造成，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抹去的。
他的道歉，或许只是为了减轻自己心中的负罪感罢了。
沈琦珏看着顾宴池诚恳道歉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都过去了，真的没什么好道歉的了。”
“我得感谢奶奶有记录这些的好习惯，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当初做了多少傻事。”
顾宴池真心庆幸，幸亏找了王婆婆回来照顾自己，否则他可能没办法这么快验证自己的猜测。
感觉就像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所以派了王婆婆来帮他。
沈琦珏听到顾宴池这么说，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苦笑着问：“如果没有顾奶奶的记录，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发现呢？”
顾宴池听到这话，心里一紧，连忙解释道：“不是的，其实我早就有所怀疑了。因为她的很多习惯和你差别很大，我已经让楚乔川去调查了。
但是，她背后有人阻挠调查，所以进展得没那么快，奶奶的视频，只是让我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沈琦珏听顾宴池这么说，忍不住笑出声来：“看来，你也不是完全被她迷住了。”
顾宴池听到这话，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急忙解释：“不是的，我对她只是因为你的影子，是我眼睛瞎了，心也瞎了，才把她认成了你，我错了。”
顾宴池这么诚恳地承认错误，让沈琦珏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她问：“你现在怎么承认错误这么快？”
顾宴池轻轻一笑，说：“向你认错，不丢人。”
沈琦珏的心跳突然加速，她轻咳一声，说：“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好。”顾宴池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也加速了一下，这是……她的心跳吗？
他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在沈琦珏说要走的时候，他没有阻止，他知道不能逼得太紧，否则会适得其反。
沈琦珏离开后，顾宴池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手机一看，是楚乔川打来的。
他接通电话，问：“怎么了？”
“我们在抓黎妤的路上，有人救了她，她跑了。”楚乔川在电话那头说。
顾宴池听到这个消息，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是什么人救了她？”
“是几个黑衣人，看身手，不是国内的。”
“有没有派人跟着？”
“有，但在城郊那边跟丢了。”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越来越小，显然害怕被顾宴池责怪。
实际上，顾宴池是真的生气了。
当他得知人竟然被跟丢了，脸色变得阴沉，怒声质问道：“在自己的地盘都能把人跟丢，你们到底有什么用？”
“是我无能！”对方回答道。
“在东郊哪个地方？”顾宴池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问道。
“东郊。”
“知道了，你们在那附近继续搜索，派人守着。”顾宴池吩咐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