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俊孜猛灌了一口咖啡,掏出手机,找到李思伊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都没人接,魏俊孜又急又气,这娘们又在做什么,这么久还不接我的电话。
“喂,俊孜,你怎么还会想着给我打电话。”李思伊声音阴阳怪气。
“宝贝,这不是这几天太忙了吗?你最近几天怎么样?”魏俊孜满脸堆笑,好像这样李思伊就可以看见一样。
李思伊说的轻描淡写:“我能有什么忙的,就那些事呗!”
“宝贝,要不下班,一起吃个饭吧,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电话那边没有说话。
“宝贝,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上次在海南我着急走,是因为我妈腿摔的很严重,你是知道的,回来就陪床,后来一直忙,公司的事,家里的事,孩子的事,医院的事,忙的我焦头烂额。”魏俊孜实在编不出其它的理由了,只好住口不说了。
“没有,我一个小小的销售,那敢跟我的客户生气。”李思伊说话冷冰冰。
魏俊孜觉得不得不放大招了,这娘们看来确实生气了,一定要套出来,她到底有没有跟赵总举报过他。
“思伊,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跟我老婆签完离婚协议了,明天就去民政局,你高兴吗?”
魏俊孜期待李思伊的回答。
“嗯,是吗?那恭喜你了。”
“你不高兴?”魏俊孜反问。
“高兴,当然高兴了。我等这一天等了多少年了?”
魏俊孜高兴,看来不是李思伊,在海南那天晚上他跟朋友打电话的时候,说了一些不能让李思伊听到的坏话,看来那会儿她真的是睡着了,那么看来举报人不是李思伊,公司小范围的查查,翻翻就完事了。
“宝贝,晚上一起吃饭,想你。”魏俊孜隔着话筒,压低声音说。
“好的,不见不散,我等你。”
魏俊孜满意的挂掉了电话。
李思伊此时正在赶往客户的路上,她业务做的不错,公司给配了一辆车,现在她觉得出门可风光了。
她一把拨掉车载蓝牙耳机,心里骂道。“魏俊孜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要是2年前,你说你跟你老婆签完离婚协议了,我连做梦都会笑醒,吃面条都觉得是在吃三珍海味。然而现在你离不离婚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收起你那恶心的嘴脸,这么多年我终于看清你的真面目了,你他么的还居然说我是花钱的雇的玩物,好,很好,那咱们就走着瞧,光脚的还怕你穿鞋的吗?她很庆幸,她行动的一点也不慢,魏俊孜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王青芸有力无力的卷缩在床上,两行眼泪渗到被子上,湿了一大片,她像这样一动不动的已经躺了好久了,她没有一点力气,连班也没去上,她虽然请了假,也找了代课老师,但她仍然觉得亏欠那些孩子们。
此时王青芸的电话响了,她什么都不想管,天塌下来,她也不想动,电话铃声一遍一遍的在她耳边回响,她怕是学校里又出什么事了,艰难的挪动着身子,终于够到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她扫了一眼,是张梦打来的。
她本想关静音,继续躺着,可还是接了,张梦跟她一样,被男人逼着离婚,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又为难她呢,她打电话肯定有事。
她按了接听键。
“喂,嫂子,你现在有空吗,能来一趟医院吗?妈上厕所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下,腿到是没摔着,头受伤了,晕过去了,我打我哥电话没人接,妈已经进手术室了,我一个人害怕。”张梦哭着说。
王青芸也很震惊,怎么会这样,尽管她百般的不愿意去。魏俊孜已经跟她撇清关系了,以后就形陌路了。但她想想张梦一个人可怜兮兮的等在手术室外边,吓的瑟瑟地抖,老太太虽然嘴上骂骂咧咧,心里也不善良,但毕竟是长辈。
想到这里王青芸挣扎着起床,连衣服也没换,脸也没有洗,拿了钥匙,急匆匆的出门了。
她在路边等了好久终于打到一辆车,急忙往医院赶。无意间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蓬头垢面,两只眼睛肿的跟熊猫眼一样,在看看衣服下身穿的是一件运动裤,因为是家里常穿的,上面溅面了油污,脚上穿着托鞋,她庆幸司机还愿意载她,没把她当成叫花子。
下了车,她跌跌撞撞的上了楼,跟她想的果然一点没错,只有张梦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手术室门品的凳子上,低着头。
“梦梦”王青芸叫。
张梦迎上来:“嫂子,你事来了,吓死我了?”
张梦盯着王青芸看了一眼:“嫂子,你是从学校来的?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成这样了?出什么事了吗?你是不是生病了?”
张梦一连串问了好多个问题,在她心目中,她嫂子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衣着得体,虽然穿着不名贵,也不奢华,但总洗的干干净净,烫的平平整整,整个人看起来很舒服,但眼前的王青芸,显得跟她以往见到的王青芸完全判若两人。
王青芸看了一眼手术室,门紧紧的闭着。她张开有血痂的嘴唇:“梦梦,先等妈出来再说吧!”
张梦也就没有多问,她想估计是嫂子晚上又熬夜了,或者跟他哥吵架了,也是说不定的事。
“嫂子,你过来坐吧!”张梦拉着王青芸的胳膊,往凳子那边走。
两人坐了下来,张梦已经滔滔不绝的讲起她妈是怎么摔倒的。
“妈说要上大厕,我就扶着她去了卫生间,她说臭难闻,让我出去等,我也就出来了,可谁知道,妈在上完厕所出门的时候,脚底一滑摔倒了,头直接撞在墙上,但大夫检查了腿没事,石膏打的结实。”
张梦说完又焦急的瞅了一眼手术室,又接着说道:“嫂子,你知道 ,我离婚的那事,我没敢跟妈说,怕加重她的病情,我心里堵的慌,有时候思绪都有些混乱,我好几次都忘记给妈吃药了,饭也忘记打了。”
王青芸何尝不知道张梦的苦,她什么也没有说,一把将张梦揽在怀里。
“嫂子,你说要是妈真的出点什么事,我就成罪人了,是我家了妈,可怎么办啊?”张梦头靠在王青芸肩膀上哭着说。
手术室门咯吱一声开了。
张梦连忙冲到大夫身旁,王青芸也连忙扶住椅背站了起来。
“大夫,我妈怎么样?”张梦紧张又焦急的问。
大夫摆摆手:“问题不大,头部一切正常,只是有轻微的脑震荡,休息几天就好了,不用过多吃药,我们怀疑可能也许是病人在摔下去的时候磕到了昏睡穴,所以才导致了昏迷,问题不大,休息休息就行。”大夫说完转身走了。
张梦高兴的眼泪都掉了下来,转身抱住王青芸:“嫂子,可吓死我了。”
王青芸拍着张梦的背:“梦梦,没事了,没事了。”
“家属,把病人推回去。”护士大声的说。
王青芸和张梦两个人连忙推起手术车往病房走,护士跟在后边。
“妈,你没事了吧?”张梦问。
“没事,就是头还有点晕。”张梦妈低声的说。
回到病房,在护士的帮助下,几个人合力把张梦妈抬到了床上。
“青芸,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张梦妈问。
王青芸挤出个微笑:“妈,没事,我昨天晚上没睡好,有点累。”王青芸连婆婆,是现在已经不是她婆婆了,应该叫张梦妈,都看出她的样子可怕了,那看来真的很严重。
老太太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王青芸:“你们年轻人可真能折腾。”
张梦嘘寒问暖,一会儿替她妈喂水,一会儿掖背角,一会和梳头发,王青芸连眼皮都抬不起来。她也想说几句暖婆婆心窝子的话,可她说不出来。
后来婆婆终于睡着了,张梦才拉着王青芸出来。
“嫂子,我看你早上应该没吃饭吧,反正现在也11点了,咱俩饭正好给妈带回来。”
王青芸点头同意,她现在不知道去哪儿,她也好像没有地方可去。
两人默默的下楼。无声的走了好一段进了那家牛肉面馆,点完了面之后。
张梦瞅着王青芸:“嫂子,现在总该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吧!”
王青芸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裂开带血痂的嘴唇苦笑了一下:“你哥要跟我离婚,逼着我连离婚协议都签了。”说完王青芸低着头,两滴眼泪滴到桌子上。
“什么,我哥怎么可以这样,他是不是抽风了。”张梦因为惊讶声音很大。
王青芸原原本本的把魏俊孜要跟她离婚的前前后后一字不露的说了一遍。
张梦听的眼睛一会儿大,一会儿小,但当她听到她哥是因为王青芸妈妈才被赶出兰大的时候 ,她脸上的表情明显的变了,由同情转为厌恶。
王青芸感觉到了,她低声的问:“梦梦,连你也相信,我妈会是能窃取别人科研成果,将你哥赶出兰大的人吗?”
张梦没有说话,吃着面。
过一好一会儿才说:“嫂子,吃面吧,有些事情谁说的准,指不定是什么样呢?要说我哥可真是可怜,他很痴迷科研,甚至可以说用他的命换,他都愿意,没想到使他梦想破灭的人,竟然是我们自己人。”
王青芸诧异,张梦之前一直跟她关系不错,就是在她婆婆骂她的时候 ,也会帮她,现在显然她站在了她哥这一边,她不愿意相信她了,不愿意相信她妈妈是那种有着无私奉献精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