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芸的短信是这样写的:“老校长,我是王青芸,陈教授的女儿,我想您应该听我的名字,不好意思打扰您,我不知道我当年我妈妈到底因为我受了多少委屈,这些都是我的错。老校长,现在我需要您的帮助。
我前夫,就是当年我非要嫁的那个人魏俊孜,他已经逼我离婚了,而且现在为了要研究样本,尽然把豆豆带走了。老校长,麻烦您帮帮我,我知道你身体不好,我本不想打扰您,但我没有办法了,请求您看在妈妈的面子上帮帮我,谢谢您老校长!!!”
短信发出去以后,王青芸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她在心里祈求着老校长能够帮帮她,那怕是回一句话也好,她眼睛一刻也不离的盯着手机,生怕错过了老校长发过来的信息,或者是打过来的电话。车依然在路上奔驰,将一座一座的山远远的抛在后边,可王青芸的手机一直没有响起来,她的心情越来越差,希望变成了失望,甚至成了绝望,她似乎觉得心又死了,只有脸颊上滚滚向下的泪水才证明她还活在世界上,这一切似乎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可现在究竟怎么办呀,老校长是不用这个电话了尼,还是他压根就不想这件事,可怎么办啊,怎么办呀,她越想越着急,越想越难过,她可怜的豆豆,魏俊孜可是什么事也干的出来呀?
突然张明哲一句话似乎给王青芸带来了曙光。
“哦,对了,我记得我同学的妹妹,跟老校长的女儿好像是同班同学,我想是不是可以问问她,她们家的地址。”
王青芸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连忙说:“师哥,那太好了,你赶紧打电话问问吧!”
张明哲答应着,首先打开微信,很轻松的就找到了他同学的微信。他同学同时也是他的邻居,读完大学以后,没有考研,也没有考公务员,而是自己开公司当起了老板,知道他同学的妹妹是老校长小女儿的妹妹,是因为那次去老校长家里的时候,在相册里看到老校长的小女儿跟他同学的妹妹两个人拍的合照。
王青芸伸着脖子看着张明哲,她的心被紧紧的揪了起来,似乎还是有希望的。
过了一会儿,张明哲果然高兴的说要到了,老校长小女儿的电话,但老校长在不在小女儿家并不能确定。
王青芸激动的说:“去看看,知道了他们其中一个人的住址,找老校长就不难了。”
江枫开起了导航,车快速的在马路上飞驰,直奔老校长小女儿家,车窗外到处张灯彩,过年的气氛很浓烈,但谁也没有闲心欣赏外面喧哗与繁闹,大家心里都装着事,王青芸更是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就见到老校长,搞清楚事情的原委。
车终于停在了老校长小女儿家的小区外边,三人连忙下车,朝小区里面走,这个小区很新,绿化做的不错,路边种着一排整齐的树,草坪已经泛绿了, 草坪上并不整齐的种着许多可树,因为还没有长芽,并判断不出是些什么树。
王青芸等三人这边看看,那边瞧瞧,终于找到了地址上说的那栋楼,三人加快了脚步,进了单元楼,上了电梯,随着电梯一层一层的往上走,王青芸觉得希望好像就在前方了。
三人走到门口,王青芸和江枫不约而同的让张明哲站在最前面,张明哲理了理自己有点乱的头发,抬起手轻轻的敲了敲门,只敲了两声,就听到屋里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传来女人和声音:“谁呀?”
张明哲连忙说:“老校长在家吗?我是他的学生张明哲,我们有事找他。”
紧接着屋里又传来:“来了,来了。”
张明哲回头看看王青芸,似乎在说看来有希望,没准老校长就在家呀!
门打开了,穿一件红毛衣,披着卷发的女人正站在门口:“你们都是我爸的学生。”
张明哲犹豫了一下:“额,我是老校长的学生,这两位吗!”说着指了指王青芸:“这位是你爸爸同事陈教授的女儿。”
女人还想问点什么,突然从屋里传来老校长的声音:“昕儿,让他们进来吧!”
女人客气将三个让进了屋里:“你们在客厅先坐一会儿,爸爸在书房,我先跟他说一声。”
王青芸猜,眼前这个女人估计就是老校长的小女儿了吧!她打量着这个屋子,简约的中式装修,有一种古香古色的味道,让人不觉想起,琴棋书画,书香门弟这些字眼。
“那位是王青芸,爸爸叫你。”昕儿从书房出来,站在那条过道上问。
王青芸立马站起来,跟着昕儿走,穿过这条并不长的过道,眼前就是书房了,门还未推开,就闻到一股书香味。
昕儿指着书房对王青芸说:“你去吧,爸爸就在里面。”
王青芸转身对王昕儿说了谢谢,推开书房门,她惊呆了这书可真多,都赶上一间小型书店了,迎着门是落地的大窗户,蓝白色的窗帘显得很清新,两边墙各放着一个超大的实木书架,上面密密麻麻的摆着好多书,靠近门口是一个长沙发,临窗户放着一张实木大桌子。老校长身着红色毛衣,头上的头发几乎全白了,却显得很精神,此时正站在桌子后面,挥舞着手里的毛笔,全神贯注的练毛笔字呢。
“老校长。”王青芸声音很轻的说,生怕打搅了老校长。
老校长并没有抬头,继续挥舞着毛笔说:“青芸,你先坐吧!”
王青芸轻轻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老校长自如挥着毛笔,在瞅瞅书架上的书,可是什么类型的都有,文学类,哲学,管理类,还有生物学类,她记得这些生物类的书,她们家也有,当然还有其它的类型的书,反正应有尽有。
“青芸,老校长将毛笔放到砚台上,从桌子后边走了过来。
王青芸立马站了起来:“老校长,我找您.....”
老校长打断了王青芸的话:“青芸,坐吧!我知道你找是为了什么,我看到你的短信了。”
王青芸坐了,老校长也坐在沙发的另一边。
王青芸正思绪者如何开口,老校长突然开口说:“青芸,没想到,你应该受了不少苦吧!我答应过你妈妈,这些事情,永远不要说出来的,然而没想到魏俊孜尽然....”说到这里老校长停顿了一会儿接着又说道:“魏俊孜怎么可以用孩子来威胁呢,他这就是.......要是他这样的人留校,还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王青芸听的出来,老校长说的这些话,似乎都说明一个问题,事情真的很严重。
“老校长,您就告诉我吧!”王青芸用祈求的眼神说。
老校长沉思了大约有半分钟:“现在到了非说不可的地步了,我就违背你妈妈的意思,告诉你所有事情的真像。”
王青芸往老校长这边挪了一下,她要认真听清全部所有的事情,一个字也不想落下。
老校长清了清嗓子,讲起了那些过去了很多年的事情:“你妈妈是清华的高才生,主攻人类基因研究,是希缺人才,来兰大之后,我就把我的这份重担转交给了她。”说到这里老校长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说道:“我也是做人类基因研究的,自从你妈妈接替了我的重任,我就成了名义上的负责人,她的确对于研究很热衷,甚至可以说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我当时很高兴,可以说是后继有人,但你知道科学研究是无止境的,你妈妈带着一批又一批的学生,攻克了一个又一个的难题,为人类科学事业的进步做出过不少贡献。
但直到有一天,有人跟我举报说实验室丢了一台研究设备以及若干样品,而实验室有钥匙的人,就我,你妈妈,还有另外两个负责研究的人员,这事情很棘手,但仍然只是校内调查,没有报警,通过调监控发现,从实验室拿走设备的人竟然就是你妈妈,我当时气疯了,立即把你妈妈叫到了办公室。
‘陈教授,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我当时气的声音有些发抖指着监控说。
你妈妈当时好像并不震惊,似乎知道这事肯定会有一天会公之于众一样,她轻轻的嘘了一口气,很歉意的说:‘校长,我承认这都是我干的,我马上去自首。’
我气疯了:‘你给我站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不像你的风格,我给你机会你只要说出原因成理,到时候我们再做从长计议。’
我其实觉得陈教授是个好苗子,那么多年了工作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如果她这样做一定是有原因的,那我又怎么能坐事不管,当然他也希望确实是有原因的。”
老校长长叹一口气,继续说道:“起初你妈妈并不想说,后来我给她说了问题的严重性,也提出了解决办法,如果真的有不得已的原因,可以以同等价格赔偿实验室设备,并把这事压下去。当时我也真的是希才,因为人一辈子有谁不犯错,能弥补的尽量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