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是弯腰去看,却发现其余的尸卵上,有的印着婴儿图案,有的则没印婴儿图案,就问苏桢:这怎么回事?
苏桢说:印上了婴儿图案的尸卵,才有可能炼出三婴。而那些没印上婴儿图案的,则是彻底不行了。
一听苏桢这么说,我惊讶道:如果是这样,那得杀掉多少孕妇,才能养成真正的三婴?
我甚至都想赶紧在周围打听打听,都谁家孕妇失踪,或者意外死亡了。不过苏桢随即说的话,倒也打消了我的顾虑。
她说:孕妇的尸体,可以多次使用,但效果可能不够好,如今这个时代。已经不像是那个战乱连连的古代了,没人敢轻易杀人,所以这些和尚们不但不敢大肆去杀孕妇,甚至根本不敢动附近孕妇的一根手指,顶多也就是在她们的肚皮内部,打点小主意。
“比如呢?”我问。
“比如他们会将秘药放在水中,或者斋饭中,等这些孕妇吃之后,胎儿就会受到一定的影响,不过不会死亡,这么做的目的,会让那些孕妇体内的胎儿损失一定的阳气,而这阳气便会不由自主的孕育地这些尸卵。”
敢情这帮和尚,还真是在干一票大事。
我说:那咱们把这尸卵全部给他毁了,怎么样?
苏桢摇头。说:单纯的毁掉尸卵,并不能达到目的,毁了这一批尸卵。他们还会做一批尸卵,这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咱们如果能找到他们的幕后主使,那就能一网打尽,只不过以咱们的本事,恐怕还不够。
耳机中忽然传来鬼王的声音:我这边,高手多的是,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
有鬼王的帮助,那就太好了,我按住耳机,轻轻的嗯了一声,表示收到。
鬼王在耳机中对我说:阿布,把那印有胎儿的尸卵,给我抱出来一个。
我点头,嗯了一声,然后问苏桢该抱哪个。苏桢看来看去,最后挑选了一个,递给了我。说:咱们速速离去,这两天尽量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幕后主使。
离开瓦罐城之时,我俩尽量走的小心翼翼,可这随身小手电,毕竟是迷你版的,电量非常少,此刻已经跟瞎子差不多了,周围的黑暗将这小手电的光芒全部都吞噬殆尽,根本就看不到一丝光亮了。
我象征性的关掉了已经不亮的小手电,黑暗中瞪大了眼睛跟苏桢一起往前摸索,而就在往前走之时,好像忽然有一个什么东西,拦在了道路正中间,挡住了我的脚脖子。
我身子一晃,当即就朝着前方趴了来,危急关头之,我大叫一声:苏桢,躲开!
因为我手中抱着尸卵,我怕尸卵掉在地上之后,会砸到苏桢的身上,谁知道这个尸卵是不是毒婴,万一是毒婴,别说苏桢了,我俩谁都活不成。
苏桢转头的瞬间,我已经趴在了地上,不过我是咬着牙,将自己的双手举高,硬生生的用自己的脸,去触碰的地面。这撞的我,只觉得自己脸都变形了。
所幸尸卵没破,这才是最关键的,不过这撞击太过于疼痛,导致我在落地的那一刻,尸卵从我手心中,顺着地板滑了出去。
苏桢没理会那尸卵,此刻赶紧过来搀扶我,我起身,拍打了身上的尘土,说:赶紧走吧,不小心摔了一跤。
等我摸索着寻找到那颗尸卵的一瞬间,背后忽地一凉,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尸卵裂开了,我摸索着尸卵的样子,像是从正中间裂开了一道缝隙,此刻裂成了两半,而里边,早已空空如也!
忽闻这地瓦罐城中传来一阵阵的阴风,不知从哪里传来轻微的婴儿哭闹声,声音很小,很小,犹如梦中呓语。苏桢见尸卵裂开,赶紧拉着我的手,说:快走!不然就没命了。
我俩踩着台阶,火速的跑到大佛的后背处,窜了出来之后,赶紧用木板遮盖在了通道口,这才敢喘一口气,等我们离开了虹山寺之后,我这才发现自己贴身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在刚才那一个紧要关头,我不知出了多少冷汗。
回到酒店里的时候,女警和鬼王已经等候我们许久了,因为在耳机里鬼王听到了一切,他问我:不要紧吧?身体没受伤吧。
我摇了摇头,说:身体倒是没受伤,只不过让那一枚尸卵给碰裂开了,里边空荡荡的,究竟是没孵出三婴,还是在尸卵碎裂的那一刻,三婴逃走了?
鬼王说:这个就说不准了,因为三婴这种东西,并不是每一个尸卵都能百分之百孵化出来的,这是要看运气和几率的,或许你拿的那一枚尸卵,压根就是个空的。
也就只有这么说,才能安慰我受伤的心灵了。
几人又聊了一些明日如何应对的计划,这就各自回房休息了,在我洗澡的时候,我刚脱袜子,猛的就惊在了原地,脚掌悬停在半空中,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在我的脚脖子上,赫然出现了一个黑手印!
我仔细一回想,在我离开瓦罐城的时候,由于随身携带的小手电用光了电量,所以我将小手电收了起来,也就是在这之后不久,我正走在道路上,就被绊了,当时我也没在意什么,现在回想一番,只觉得浑身冒冷汗。
因为瓦罐城正中间那条道路上,十分平坦,根本没有任何东西。既然如此,究竟是什么横空拦我脚脖,让我绊倒呢?
看着脚脖子上的黑手印,我暗暗擦了额头上的冷汗,心想:这虹山寺里的古怪,实在是太多了,看着我脚脖子上的这五根黑色的手指印,不疼不痒,也没有任何症状,但心里着实有些难受,这种感觉怎么说呢,膈应人,总有种被鬼缠身的感觉。
翌日,我还没睡醒,鬼王就来敲了我的门,开门之后,眯着眼问:怎么了?
鬼王问我:昨天晚上,你身上都带什么东西了?
我没睡好,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但鬼王盯着我,似乎不打算让我重新回被窝,索性我让鬼王进屋,问:出什么事了?
鬼王说:露馅了。
“啥?”我一个激灵,顿时也不困了,盯着鬼王,满脸的难以置信之色。
鬼王说:昨晚苏桢撞钟之后,惊得乌鸦飞出,按理说在今日天亮之前,那些乌鸦就会飞回,我昨日跟你一起进入大雄宝殿去探查之时,发现宝殿的上方留有屋山天窗,可供这些乌鸦飞进飞出,只不过,怪就怪在这里了。
一听这话,我立马说道:那些乌鸦没回来?
鬼王摇头,说:回来了,可那些乌鸦全部都卧在了大雄宝殿的房顶上,没有任何一只敢进入大雄宝殿之内,也就是说,这些乌鸦很是惧怕瓦罐城,它们没有一只敢回到巢穴了。
我的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仔细回想,昨天晚上我身上也没带什么东西啊,见鬼王一直盯着我看,我不停的挠头,不停的努力翻找记忆深处,想从大脑的记忆深处中翻找出一些重要的线索。
可想了很久,我还是摊开双手,说:一个小手电,一把匕首,一个对讲机,除此之外,连钱包和身份证都没带。
鬼王叹了口气,说:你跟我来。
到了鬼王的房间,我用望远镜朝着虹山寺内看去,只见寺庙里的和尚,表情明显与往日不同,他们看着大雄宝殿上的乌鸦,眼睛中似有凶光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