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我心里疑惑不已难道我就是他所说的妖后,不一定不是的,其实我隐约觉得大和尚的话不是危言耸听,他说的每句话我都有些模模糊糊的印象,可是我仍然不愿意承认我是妖后,因为我现在有了自己的家,应该守着自己的爱人平凡的过完此生,而不是弄一些乱七八糟的,打打杀杀的事搅的一家人不得安宁,妈妈上年纪了,禁不住折腾了,她老人家就我一个儿子,我不能也不可以有任何意外,我已经拖累姐姐不少了,不能在有任何差错了,现在她过的还听艰难呢,何况语宁这么单纯,这么善良,我怎么可以辜负她,妖后,妖后!在世人嘴里,无论是妖人还是妖后都是骂人的话,我可不是,也不想挨骂。
谁爱是谁是,反正我不是,既然别人争来争去的,那么我就把东西留给他们,我不要了,带着反而危险,遇上点乌七八糟的事,家人也跟着受连累。想到这里我把兜里的赤金锁掏出来扔给对面的方丈说道:“大师,这个东西我留着也没用,保不齐哪天让我拿着卖了钱呢,既然你知道它的来历,也知道有人在找它,那么把它留在你身边比在我身边更合适。你先收着吧,如果将来我需要再朝着您要。”说完这句我打算就走,看了一眼躺在边上的语宁我不安的问道:“还有个问题,大师您看我媳妇儿啥时候能醒呢?她没啥事吧,进寺庙之前她还好好的,现在昏迷这么久了还没醒,您要不要帮看看。”
“施主不必过于担心,她休息一会儿就会醒来。”和尚回答道。
听完这句我心里踏实不少,于是起身,起身后我看了曼淑一眼,总觉得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就这样我站了很久,我们三人谁都没有出声,最后还是我率先打破沉默说道:“大师,谢谢您的故事,我先告辞了。”说完这句把语宁抱了起来,曼淑仍然没有任何声音,我内心却急切的盼望她说点什么,哪怕紧紧说句“一路小心。”可惜我的脚迈出门口她仍没有任何声音最终我还是忍不住说了句:“曼淑,保重!”说完这句我觉得眼泪已经从脸颊滑落了,我不敢停留,害怕被人看到我软弱的样子,更怕曼淑跟着一起难受。我大踏步走了出去,任凭眼泪倾泻而下。
我并不知道此时的曼淑早已哽咽无语,她使劲咬着嘴唇才坚持住没有让我看出端倪。我走之后她也瘫软在地。
出了寺庙我没有停留走出老远才敢打车,我害怕曼淑也随后出来,我害怕再次见到她,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她。
我这样不知走了多久。走出去了很远,远到寺庙只有一个轮廓,才肯停下来,我好像蹲下来大哭一场,又害怕吵醒怀里的语宁,我擦了擦眼泪,准备打车,却不知道语宁何时醒了过来,她静静地看着我,伸手替我擦干了眼角的泪问道:“我们这是在哪,你怎么哭了?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酸疼?”
“此时我破涕为笑,你总算醒了,让我担心的要命。”此时我是发自肺腑的开心,是呀,我身边还有这么可爱的妻子,又有什么坎儿跨不过去呢,难道不是吗?我亲了亲她的额头放她下来说道:“你在寺庙里晕倒了,害我担心的要命。我刚打算带你回家看医生呢。”我心虚的没有提曼淑的任何事。
“你一次性问我这么多问题我都不知道回答你哪个了,你好点没?咱们是继续去盘古山,还是回家?”说完我仍觉得不妥继续补充:“对不起了,我这一下车耽误了太多时间了,希望你原理。”
此时语宁似乎记起了全部事情,她意外的没有追问曼淑任何消息而是微笑着说道:“还去什么盘古山,我浑身酸的要命,我要你背我回家,回去了我得好好躺着休息休息。”
“啊,在这里背你,这里这么多人?”我不好意思的问道。但是我却很少享受语宁这么跟我亲昵的举动。我问完了仍旧往下蹲了半步。
语宁却没有爬上来,只是轻轻拍了我一巴掌说道:“赶紧走吧,被你羞死了。”她说完这句拦下了迎面驶来的出租车。
我和语宁的第一次出行就这么被我自己搅黄了。
日子一如既往的过着,我不知道应该说是平静还是一潭死水。语宁也发现了她脖子的赤金锁不见了,她却从没问过我,我不知道如何向她解释清楚这一切索性也就什么都没说。
这次没有成功的旅行让我和语宁之间有了裂痕,虽然看不到摸不着,却在无形之中拉远我们的距离,我们对那天的事都讳莫如深。
直到某天姐姐突然当着我和语宁的面问我俩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我和语宁都被问的一头雾水,稍后姐姐笑吟吟的拿出了手里的赤金锁,问是不是我们的东西,语宁摸了摸光秃秃的脖子尴尬的笑着说“不知道丢在哪里了,你在哪里找到的?”
“你们俩是不是去大佛寺了,我在寺庙的遗失物品招领处发现的,越看越像我送你的那把锁,于是就帮你们取回来了,你说巧不巧,那个小和尚刚放下就被我发现了,否则还不知道会不会被内心贪婪的人冒领了呢?”姐姐一脸自豪的说道:“你俩都看看吧,我觉得就是我送你的那把,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发现过类似的锁呢,你们看这样奇异的光泽,精美的做工怎么看我都不觉得这是批量生产的,这也应该是件古物了,没准还是手工制作的呢,我第一次买它的时候可没少花钱呢,你们可要收好了,可别再弄丢了。”
语宁听完姐姐的话,把手里的东西立刻丢给了我,仿佛那不是什么珍贵的礼物,更像是沾染瘟疫的弃物一般,给我后她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仿佛在对我说:“不属于我的东西我懒得看。”
此时我极为为难,象征性的看了几眼就收了起来,我不能跟姐姐说这个东西来历不明,没准里面含有危险的力量,何况说了她也不会信,没准还得认为我精神出问题了,也不能跟语宁解释我是故意放到寺庙的,说了她会回忆起那天遇到曼淑了,万一她多想了认为我把东西送给曼淑了,曼淑不要放在了寺庙了,我和她的关系更加紧张,姐姐是一片好意,我是进退两难。此时我耳边又回荡起大和尚的话:“这把锁是认识主人的,它转来转去还是会回到主人的身边。”这时我竟然有三分相信了。
我以为只要我对她好她迟早会感觉到我的真心,事实上我好和我对你好,还有我们很好是三个事。要命的是这三件事我一样没有做好。
我时不时的送语宁一些小礼物,今天可能是个发夹,明天可能是点水果,过几天又可能是块手表,然后干果、化妆品、鞋子、外套等等。
我觉得自己很用心了,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可是我和语宁的关系仍是不冷不热,她的事情向我诉说的越来越少,我亲吻她的次数也越来越少,甚至她的手都不允许我碰了。
书上说时间能冲淡一切,我也固执的认为只要我坚持下去我们就能渡过这次难关。我真低估了怀疑的力量,一旦裂痕产生,怀疑就会任意肆虐,直到摧毁一切。我曾经想过向她解释当天发生的一切,可是又觉得事情过于匪夷所思,何况和尚提到的星湖之战我也就是隐约有点感觉,自己也没有完全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至于那个天尊变成妖后的故事我更是觉得像是编故事。如果和盘托出的话别说语宁不信,我自己都有自己编故事骗她的感觉,如果她不信我说了反而弄巧成拙,显得我不够真诚,既然如此我还不如不说。
可是不说,我们之间就变得越来越生分。我觉得我们不像夫妻,更像是室友。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做着毫不相干的事。如果有别人她还愿意饰演一个妻子,如果没有外人,我们之间的气氛冷的都能结冰。我几次找她谈这个问题,她都是一副你爱说啥说啥,跟我没关系的表情。我就想一盘燃烧剧烈的炭火,她却想一个水缸,无论我的温度多高,丝毫不会传给她分毫。
这样的日子对我真是一种煎熬。有时我会想,如果当初我没有选择她我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呢?我幻想了无数种可能,但是我清楚的明白,最真实的情形就是我可能会孤身过一辈子,或者找一个自己不太喜欢的人将就一辈子。反正我不会遇到比她更优秀的女孩子,因为我们这代人,男女比例有点失调,官方给的基尼指数是一点一七,许多家世比我好,学历比我好的男孩子都娶不到媳妇,甚至娶一个二婚女子,语宁这么优秀,相貌好,工作认真,社交能力强,她本该有更好的归宿,而她却选择了我,在她最好的年纪,陪伴一无所有的我,光是这份恩情我就得感激一生。
我是懂的感激,可是没有学会控制情绪,最终导致了严重的错误,长时间和语宁处在这种关系当中,我甚至有点怀疑语宁从未喜欢过我,我甚至听到传闻当初她曾经有过一个对象,可是家人都不喜欢那个男孩子,后来她选择了相亲这条路,她也曾相过很多男孩子,她最终选择我的原因不是因为喜欢我,是因为她家人认为我乖巧厚道,可以托付终身。我没有考证这些话的真伪,但是我却信了,因为这些话传来的很是时候,在我无论如何也缓和不了我们的关系的时候,这些话给了我一个不用缓和的理由。
就这样我放缓了靠近语宁的步伐,等待她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或者等待她提出分手,这个想法一旦冒出就仿佛放出了地狱的恶龙,这条龙终将吞噬我拥有的一切幸福,将我带入一个万劫不复的境地。
我不知道我们这样又生活了多久,我只记得上次和她争吵她回家住了好几个月,我甚至忘记了争吵的理由,我只记得她冰冷的眼神。
我冷静了很久觉得我和她只见的问题都是误会,我们还是彼此相爱的,所以晚上我到她家承认错误,语宁也很识大体,我没有费多大力气就把她叫回家了。回家之后她仍然不允许我碰她,我极其郁闷的自己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她还是没有入睡,我想抱抱她,感受一下她在我怀中的感觉,却看到她在聊天,我起身看了一下表竟然凌晨十二点了,我随口问了一句;“跟谁聊呢,这么晚了还不睡?”她冷冷的回答到:“别那么多事,你的事我也从不过问。”
我顿时火冒三丈:“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聊到过这么晚,我有什么事瞒着你,什么事不跟你说,哪件事没告诉你,你交代清楚,今天我非要看看你到底和什么人聊到这么晚。”说完抢过了她的手机。抢过来之后发现手机锁屏了,得输入密码才能查看,我看着黑屏的手机忽然觉得自己很无聊,欺负自己的妻子算什么男人,于是又把手机丢还给她,然后说了句:“经营一段感情很难,可是摧毁它很容易,一个动作、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就能让两个相爱的人反目,我之所以抢你的手机不是怀疑你,而是太在乎你,太害怕失去你,或许是我不够自信,也或许是你真的不够爱我,我们之间互动越来越少了,今天我是有点过分了,我的本意是想更好的了解你,我们都退一步好吗?”说完之后我试图拥抱她,她狠狠的甩开我的手,倒头就睡。
看她躺下我也就躺下了,这次我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心中却疑惑不已,我分明很爱她,为什么日子就过成了这般模样,难道是我不够用心吗?或者还是有其他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