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便见一白一黑两个穿着长袍的家伙,手里拖着铁链,铁链上还锁着数只小鬼,他们似飘似飞的从黄昏街的那边过来。ziyouge.
转眼,便来到了我前边。
传说中的黑白无常,白无常名叫谢必安,头带长帽,身穿麻衣,大致看去,像一个七十岁的小老头,仔细一看,又似一个双十出头的小青年。而黑无常名叫范无救,头戴黑色长帽,身穿黑色麻衣,面色凶狠阴冷,不近情面,他拖着铁链,上面绑的都是恶鬼。
按理说,这两个鬼差抓鬼,甚少会一起出现,今夜却一起出现在这鬼街上,一定有什么由头才是。
此刻看见站在三个小鬼前面的我,黑无常撩了撩铁链,喝道:“前面是何方小鬼,竟敢挡八爷的道?”
既然人家问了,我也不是一个没有教养的鬼,礼貌回答:“官小仙!”
白无常一脸善面的讲:“官小仙----阳寿未尽,不在我们缉拿的名单之中,但是你手中抓的女鬼张氏,是我们要带走的!”
黑白无常是阴间的执行者,他们没有实权,一切都是按指令行事,铁面无私。
所以即便这里满街是鬼,他们要捉拿的,也只是那些阎王指命给他们抓的。
可手里的女鬼,是我刚刚才绑上御鬼符的鬼,现在已经属于我了,要从我手里拿过去,那岂不是我一点儿面都没有了!
我无动于衷的飘在那里,沉声回答:“两位阴官可否网开一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说这女鬼逃脱了,我可以帮你们抓另外的回去充数。”
其实我也清楚,自己现在这狂妄劲,有点目中无神了!
但这是我立足威信的第一战,只能赢,不能退。
“大胆妖鬼,竟然敢从八爷手中抢鬼!再警告你一次,把你手中的女鬼交出来,八爷不予你追究!”黑无常以八爷自居,但在我眼中,也不过是阎王殿里的一个衙役而已。
“我也只再说一次,这女鬼从现在开始,是我的!”
“既然你如此灵顽不灵,八爷我就将你这妖鬼一并捉回去交差!”
音一落,黑无常鬼身一跃,足足跳了数米高度,又从空中抛出勾魂钩,我赶紧闪开,勾魂钩抓了空,他又再次收回去,直逼紧追着我。
鬼差虽然也是鬼,但肯定比那些鬼厉害多了!
连续几下,都差那么一点,就锁住了我,我与他周旋了数个回合后,在一旁观戏的白无常终于出手,他们二对一,很快就用铁链锁住了我的手脚,但我并不慌张,那铁链虽然牢固,还锁不住我,所以不管他们怎么拖,我的鬼身就是站在原地,一丝一毫也没有动作!
“官小仙,你现在反悔,乖乖将女鬼放出来,还来得及!”从前就听闻,白无常善良慈祥,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都这番田地了,还在劝我从良。
我咬紧牙冠,用力想要挣脱那铁链。
两个黑白无常鬼也用力拉着铁链那边,企图将我拖走!
这一拉一拽,直接就将两根铁链生生给拉断了,我鬼身飞跃而起,心头直叫不好,这两个鬼差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好对付,继续这样跟他们斗我也占不了便宜,反正女鬼都已经是我的了,此刻不撤,更待何时呢!
黑白无常见我逃跑,立马跟了上来。
我奋力逃走,他们如此追了我四五条街区,我见他们被远远甩在了后面,才得意叫嚣道::“今后少不了与你二位打交道的时间,如果要找我,就去望江镇的望神庙吧,官小仙随时恭候二位大驾,告辞了!”
黑白无常听了我的话,并没有再追来。
我逃至一处安全之地时,才发现还锁在我手上铁圈,烧得我的鬼身发红,如燃烧一样,炙热无比。
还是我一时疏忽啊,此刻那燃烧使我痛不欲生,无论我如何使劲,铁圈就是稳稳当当的锁着我的手腕上。
我气急,无法挣脱,就得每分每秒承受它给我带来的痛苦。
不久,我的小鬼前来见我。
“鬼仙,这勾魂锁可是一旦锁上,不到阎王殿,是绝拿不下来的,这下可如何是好呢?”小婷飘在我面前,捕风捉影的说。
我目光愤愤的看向那个女鬼。“说,鬼差为何偏偏要抓你回去?”
刚才我就揣测过,黑白无常一起夜行,必定有特别的使命。
女鬼迫于我的淫威之下,颤颤嗑嗑的回答:“我是从被阴差抓走,阴路上逃回来的----”
“哟呵,这么叼,说来听听,你怎可以半路逃回来,你脚上怎的就没有脚链绑着?”倒是姑奶奶我遇见了那两个鬼差,手还被锁了铁环,真真可恶。
“我们阳寿已尽的人被带回阴间,不是有黑白无常来捉的,只需牛头马脸来赶,所以无需脚链,我死后被牛头马脸带到半路,却发生了变故,有一只吃魂的妖兽,横在**上,吃了好多小鬼魂魄,我见此,便吓得跑了回来!”
“吃魂的妖兽?说说,那妖兽长成什么模样?”
“它全身泛着白光,尖牙利爪,像一只老虎,但是它的身子比大象还要大!”
我听后,心中一惊。“那是邪兽白虎啊!”
几十年前,不知是谁解封了邪火麒麟,现在连邪兽白虎也现世了,看来一场三界浩劫又要降临了,而预谋这一切的人,我能想到的,只有奈何了!
不过眼下,我最急迫的是,如何将我手上这铁圈给去除了!
所以我不得不再次回到望神庙找殷无望。
结果我一到庙门外,却发现记忆中的望神庙变了,它的大门,歪歪斜斜的,随时都会崩塌的模样。而望神庙更是残旧不堪,仿佛废弃已久,连进殿的大门都被蜘蛛网给密布了!
我直接飘进殿里,发现那些邪神像也全部倒塌掉在地上,我明明记得我离开时,殷无望将它们全部恢复了原状的,这才过去几个时辰而已,怎会突然变成这副模样?
而那内殿之中,挂着的殷无望画像,也不知所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