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妈老腰老骨头都要散架了,愤怒让她失去理智。
她又从水里爬起来,想要再扑。
就见姜稚手里“噼里啪啦”闪着蓝色的光。
她往后退了一步。
这个东西她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姜稚的视频里电她儿子的电击棒。
周围的人也在看清她手里的东西时往旁边躲了躲。
这让站在水里的人,吓得一阵哆嗦。
他们不确定,姜稚会不会将电击棒放到水里,也不确定电击棒在水里导电时,能不能电到他们所有人。
他们只觉得这个东西很危险。
姜稚很危险。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惊慌失措时,姜稚正准备开口说话。
窗外传来救援快艇靠近的声音。
众人的视线都往外看去,李大妈眼里闪过一抹兴奋,她大声笑道:“小贱人,你完了。”
“救援队的人来了,这么多人看着,你拿着凶器准备对我行凶,人赃并获。”
“我要让他们把你抓起来,哈哈哈哈!”
话音刚落,快艇上其中一名救援队队员翻进了7楼的窗户,并对里面的人说道:“有谁要去安置点吗?赶快。”
李大妈冲过去,抱住救援队队员的大腿,“救命啊,有人要杀我!”
救援队队员一脸懵,“怎么回事?”
李大妈边哭边指向楼梯口的姜稚,“她就是她,她拿了凶器要杀我,她不仅要杀我,还把我儿子弄成了瘫痪。”
“这些邻居都可以为我作证,我说的100%都是真的,请官方给我做主啊,快点把她抓起来,把她枪毙了。”
救援队队员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姜稚,又低头对李大妈说。
“大妈,你先放开我,我们这一次只负责救援,你所遭受到的威胁与不公可以上报给官方,等到天灾过后,官方会给大家一个交代,您放心,官方不会坐视不理的。”
“你们什么意思?我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你们却由着凶手逍遥法外,你们这是助纣为虐。”李大妈把救援队队员的大腿抱的更紧了,威胁道。
“你们必须立刻,马上把她枪毙了,不然我就怀疑你们是一伙的,这要是传出去了,官方的名声坏了,谁还相信你们?”
救援队队员叹了一口气,甩开李大妈,冷漠道:“随便你。”
他们牺牲休息的时间救援,连转了72个小时,哪里还有这种闲情逸致,帮人调解张家长李家短。
李大妈被甩在水里,怒火中烧,“你叫什么名字?编号多少?我要向你们长官举报你。”
谁知道救援队队员根本不理她,带着最后一批人走了。
过道上,楼梯上这一批人,只好等救援队所说的第二次救援。
他们失落地拿着自己的行李就往家走。
李大妈很不服气,官方不管,是吧?
她和儿子的仇她自己报。
她眼尖看到水面上浮着一根木头,木头上有一根尖锐的钉子,她抄起木头,就向姜稚挥去。
“小贱人去死!”
李大妈的木头被姜稚一脚踢开,虎口火辣辣的疼,木头上尖锐的倒刺划伤了李大妈的手,她倒吸一口凉气,“小贱人,你怎么敢?”
说着不管不顾,就想扑到姜稚身上,去打她。
就算这个贱人今天用电击棒电她,她也要和她拼了。
“呛”
她只觉胸口传来剧痛,这不是被电的感觉,而是刀插入心脏的感觉。
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视线从姜稚的手上落到自己的胸口。
湿哒哒黏糊的血液,浸湿了胸口的布料。
浓烈的血腥味混杂着水腥味,让李大妈一阵眩晕。
她应该是疼的,但此刻她的大脑无法运转。
她想说话,想要呼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小贱人拿着的不是电击棒吗?
什么时候变成了匕首?
她死了,她瘫痪在床的儿子怎么办?
她不能死。
姜稚插进李大妈胸口的匕首旋转了一下,李大妈的表情狰狞无比。
她抽出匕首,一脚将人踹到水里。
溅起水花的同时,她周围的水也慢慢被染成红色。
“啊!”
“杀人了!”
“姜稚!杀人了!”
众人四处逃窜,不敢停留,生怕下一个躺地上的就是自己。
楼上的还好,直接一口气跑回家锁好门。
站在水里的这些人,又怕又想回家躲起来。
各个表情恐惧到了极点,终于有一个人大着胆子,从姜稚身旁跑了上去。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众人的速度快得就像是离弦的箭,从姜稚的身旁闪现过。
路过姜稚的时候,都憋着一口气,斜着身子,生怕就惹了这尊杀神。
楼上传来众人“啪啪啪”的脚步声和“砰砰砰”的关门声。
不出一分钟,7楼的位置除了姜稚,只剩下姜梦一家和飘在水面上的李大妈。
姜梦一家身体不停颤抖,脸色发白,心里发慌,就怕姜稚手里的匕首下一刻捅穿他们的心脏。
“怕了?”姜稚见几人都缩着脖子,大气不敢喘一口,就连平时趾高气扬的姜奶奶也安静如鸡。
“姐。”姜梦死死扣住周清华的手,鼓起勇气叫了一声,声音虚弱,似怕惊动什么。
胆怯的目光停留在姜稚的手上,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张纸巾,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匕首。
一瞬间,触目惊心的红色在雪白的纸上渲染开来。
姜梦还想说的话硬生生地吞了进去。
她的手指止不住地颤抖,姜稚把匕首擦干净,不会是为了捅她吧?
无数猜想在脑中回旋。
应该不是,她不会杀她,要不然她也不会把她从周清华的手里救回来,还让她拿捏周清华。
想着这些她没有那么害怕了。
又鼓足了勇气,委屈巴巴开口,“姐姐,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投奔你的。”
她说着眼巴巴地盯着姜稚。
而姜稚始终认真地擦拭手中的匕首,未看她一眼。
她这一举动让姜梦浑身发寒,心生恐惧。
良久,姜稚面无表情开口道:“我不管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惹我,只有一条路。”
她说完,带血的白色纸巾,缓缓从她手指飘落到李大妈的脸上,被水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