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姐郁郁寡欢，患上了精神疾病。
每当受到刺激或者突然哪里不对，她都会变得精神失常。
这两个孩子，他们盼了好多年。
没想到在绝望的大环境下，他们盼到了。
老周觉得这就是天意。
“阿姨，不哭哭。”小城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张姐，用小手为张姐擦干眼泪。
张姐的眼泪流得很厉害了。
“宝宝。”
不仅张姐哭了，老周也跟着抽泣。
翌日，天还没有亮。
黑压压一群人，敲响了2302老周家的门。
人群你推我搡，连平时客气的模样都不装了。
“卧槽你嘛！谁踩老子的脚了，挤你妈啊，老子半夜就在这排着了！”
“急啥啊，皮划艇就是一个，我拿不到，你也拿不到。”
“我说你们这些黄土都埋到脖子的人，以为排队领鸡蛋呢？这是要出去找食物，你们老身板能行吗？”
“啊！大爷大妈！你们到底挤什么？卧槽！再挤我昨天吃的虫子都要吐出来了！”
“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读书的时候老师没有教过你们尊老爱幼吗？你们可以去找食物，我们怎么就不能去找什么食物？”
“就是就是，我看那个皮划艇用着和公园泛舟也没有什么区别嘛，说不定，我们比你们还会用。”
“……”
原本是个人对皮划艇的争抢，最后演变成了老年人和年轻人之间的对骂。
“倚老卖老的老不死的，也不怕掉水里淹死，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污染土地，半身不遂好好在家呆着……”
“不要脸的东西，我们让着你们，你们就以为我们好欺负是不是！！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
“年轻人，说话别那么难听，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我当年可是参加过京都举办的龙舟比赛，皮划艇我比你们熟悉！”
“熟悉又怎么样，熟悉就要让你？你算哪根葱！”
“叫你一声大爷是礼貌，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
就在此时，一声男音从人群最外围传来，“都给我让开！”
众人回头，齐齐倒吸了一口气，立刻让开一条路。
杨杰从人群外围走到人群最前面。
花白头发的大爷伸手挡住杨杰，“你们这个年代的年轻人就是没有教养，看不见我一个老人家站第一个吗？”
大爷身旁一人，立马拉住大爷的胳膊，神色惊恐低声道：“别惹他，他昨天就在这杀了七个人！”
“老李头，吹牛逼鹿鸣华府就属你最牛，还杀七个，咋滴七个葫芦娃？”大爷挥开老李头的手，哈哈大笑。
大爷明显不信。
“你不瞎吧，自己看其他人表情。”李老头咬住牙，唇瓣没动。
说完快速退到了很远的地方，反正他提醒过了，到时候血溅当场就和他没关系了。
众人面色惊恐，又想留下登记借皮划艇，他们实在是太饿了。
食物早几百年就吃完了，他们现在都是吃着恶心的虫子充饥。
但又害怕杨杰，他现在在这栋楼里是与姜稚齐名的杀人魔。
两个人就是一栋一单元的雌雄双煞。
姜稚他们惹不起，杨杰更惹不起。
“滚开，老不死的。”杨杰说话很不客气，自认为杀过人，态度高人一等，斜眼看着眼前的这群人，像是在看蝼蚁。
“小伙子，怎么说话的，我怎么说也是长辈，你嘴巴放干净点。”
“老不死的，你最好趁我现在心情好，躲远远的，不然我让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你信不信？”
“哟呵，还真是好大的口气，说大话你也不怕闪了舌头。”
“你信不信我割了你舌头！”
杨杰做出凶狠无比的样子，似乎马上就要拿出一把刀，割掉大爷的舌头。
“来，你来！你今天不把我舌头割掉，我跟你姓，呵呵，小伙子你别太嚣张，以你这个性格早晚要遭社会毒打，到那时你就老实了。”
“你他吗！”
杨杰忍无可忍，拳头挥向大爷。
“咔哒！”
2302的门打开了，所有人第一时间看向缓缓打开的门。
杨杰手上的动作也停住了。
老周刚探出头，所有人的视线汇聚到他身上。
只见他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垃圾袋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老周打开垃圾袋，向众人展示里面装着折叠好的纸条。
解释道：“这里面是号码，一人抽一个，我从一号开始登记，皮划艇也会先从一号开始租。”
抽签就很公平。
这个办法是姜稚想的。
她说人很多，只有这样才不会引起矛盾。
抽到后面号码的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怪不到别人。
老周话音刚落，以刚才老大爷为首的夕阳红们不乐意了。
“我们一大早就来排队了，你现在跟我们说要抽签，那我的第一名不是白排了吗？你要怎么补偿？”
“就是就是，我们早就来了，万一他们就抽到前面，那我们是不是很冤枉，不公平。”
“不行不行，我不同意抽签。”
后来的人也反驳道：“怎么就不公平了？我看老周说的方法最好，你们半夜就上来守着，谁卷得过你们啊，半截都入土了，我就搞不懂了卷什么呢？”
“可不是，也不怕猝死。”
“……”
众人没完没了地吵着。
“好了！”老周扶了扶眼镜，大声吼道。
“来一人抽一个，故意多抽就取消租皮划艇的资格。”
正伸手想抓一把的年轻男人很不高兴，抱怨道：
“你搞那么严格干什么！不就是个抽签，抽了不就得了。”
“你接受不了规则，那你可以不用抽。”老周直接说道。
“嘿！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我不过就是说你的规则严格，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抽了？”年轻男人反驳道。
“吵什么吵！”杨杰推了一把年轻男人，将人推开。
年轻男人见是他，想要骂人的嘴巴，紧紧闭上。
杨杰从垃圾袋里拿出一个叠起来的纸条，展开看了一眼就合起来。
旁边的人跟着来拿纸条，等所有人都拿到了纸条。
每个人的表情各异，有喜有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