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天扬兄弟俩在外头疯玩儿回来了,顾平勇什么也不说,拉过来就是一顿打,兄弟俩都懵了,为啥打他们啊?
两个孩子哭得撕心裂肺的,一是因为打得重,屁股好痛啊,二来是因为委屈,怎么不明不白的就挨了一顿打呢?
杨氏那叫一个心疼啊,这可都是她生的,亲生的啊,自己生了两个闺女才得了这么两个宝贝蛋,哪里能这么打啊?
不过打人的是顾平勇,她也没办法阻拦,只能是在边上心疼了。
顾泽顺就在边上,杨氏连忙道,“你快求求情啊,哪能这么打孩子,他们做错什么了?”
顾泽顺向来胆小,再加上顾平勇一直就脾气不好,所以他在顾平勇面前从来就不敢大声说话。
打的是他的儿子,他当然也心疼,可是什么都做不了。
杨氏快气死了,一个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一个是胆小如鼠,说句话都不敢,她可真是倒了血霉才嫁进了这样的人家。
两个孩子哭得太大声了,顾平勇这才停下了手,气鼓鼓的说,“不成器,我让你们不成器,明日带着天扬上学堂去,都十岁了还不念书,我们顾家差那两个钱是不是?”
他看了眼天良,“你也去,我叫你们成日里疯玩儿,不干正事儿,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多听话懂事,不中用的东西。”
听到这里,大家都明白他为什么生气了,估计就是因为陈平过了府试,他又想起之前那件事了。
送孩子去学堂杨氏倒是没意见,谁不想当状元娘啊,她可是两个儿子呢,这要是都有出息,她以后可是有享不尽的福气。
反正顾平勇也没打孩子了,她也就没开口,天扬不喜欢念书,一提起去学堂就闹脾气,这才一直没送去,趁着这个机会送学堂去也好。
天扬一听说要去上学,十分不乐意,擦了把眼泪,“我不去,天佑比我大,他都没去呢。”
他和天佑是同年的,天佑大一点,其实说起来也是一样的。
顾平勇一拍桌子,“你能跟他一样吗?你是我孙子,他又不是我孙子,以后他指定没出息,你还得念书考功名。”
天扬撇嘴,听狗蛋说上学一点都不好玩,每日只能坐着听先生讲学,都不能出去玩儿,他就是不想去。
但是爷爷那么生气,他也不敢反抗,只好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去学堂。”
杨氏笑了笑,“这才乖啊,天良,你也去上学。”
一般来说,小孩子六七岁发蒙,要是家里没那个条件,也就要晚一点。
杨氏心里想着,天良现在就是六岁,要是这会儿去上学,以后学问肯定学得扎实。
天良现在还小,都不太明白上学是怎么回事儿,但是哥哥也要去,应该还是很好玩儿的吧?于是他点了点头,“好,我也一起去上学。”
见天良这么积极,顾平勇总算是高兴一点了,这个孙子肯定差不了,说起上学这么高兴。
天扬就说不准了,一直都不想去学堂,都是让天佑那小子给带的,每回都拿这个当借口,这回不管怎么样都要把他送去念书了,天佑去不去他可管不着,就算是大字不识一个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其实顾平勇不知道的是,天佑虽然没有去学堂念书,但是每日都在跟着天阔读书识字,也是六七岁就开始了,人家现在水平可不低呢,只是不想去学堂而已。
“去,明日就去,我亲自带着你们去。”
顾泽顺说,“爹,咱们不干活儿啊?咱们家才开始干呢,要是耽误了干活儿可怎么办?”
顾平勇撇撇嘴说,“就送他们两个去找先生,能耽误多少功夫?也就明上午,中午也就回来了,下午还是能干,这要是到最后干不完了就去跟你二叔说,他们家人多,自然是该帮衬着的。”
顾泽顺点了点头,好吧,只能是这样了,他知道他爹的脾气,要做什么就得马上去办,哪里等的了啊?
这个时候学堂都已经陆陆续续的放农忙假了,好些教书先生家里都是有地的,自己也要种地,现在去找人家还真不一定合适呢,其实等上些时日也没什么的,反正最近也不上学,但是他也不敢说这话。
次日一大早就准备好要出发了,顾泽顺要跟着一起去,家里就剩下云氏和杨氏两个人了。
女人家也是可以下地干活儿的,乡下女人谁家的有那么娇贵?男人不在就不下地了?
可是云氏杨氏偏偏就是这样的,其实也就是给自己找个理由躲懒罢了,说什么顾平勇和顾泽顺都不在家,他们也没法干活,于是就心安理得的在家歇着,反正到了最后干不完都可以去找顾平章他们一家来帮忙的。
几乎每年都是这样,顾平勇的地挺多的,要不然日子也不能过得这么顺心,但是他们家人少啊,而且还都不勤快,每年干活儿就数他们家干得慢,到了最后干不完了就去找顾平章。
顾平章真是回回都不想搭理他们,但那又是自己的哥哥,都在一个村子里呢,而且他们家人也的确是少,不帮也实在是说不过去。
这要是不帮忙,耽误了种庄稼,秋收的时候没有粮食收,这不又成了他的过错了?真是怎么办都为难。
还有一点就是因为顾开明,要是看到他们兄弟两人这样,老爷子心里难受,顾平章是个孝顺的,他宁愿自己受些委屈也不愿意自己的老爹心里不痛快,所以才会年年都帮忙的。
顾家算是没有分家的,只是兄弟两人的地分开在种,当初为了公平,把每一处的田都一分为二,所以两家的田基本上都是挨在一起的。
顾平章一家老小早早的就下地干活儿了,这个时节已经开始热了,早去早收工,要是顶着正午的太阳,晒着干活儿,可真是够累人的,所以大家都习惯夏天早起干活儿。
一直到太阳老高了也没有看到顾平勇家里的人,顾平章问了句,“老大,你大伯家咋没人干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