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大家就拿上自己家的家伙什去干活儿了,村长和大家一起分配好了地盘,各家各户就准备着动工。
自家人够的就自个儿出力,要是人不够,粮食又有富余的,就按照村长所说的,可以让外面的人帮他们干活儿。
虽说每日到村里来要东西的都是一些老弱妇孺,可大家都知道,她们的男人就在不远处待着呢,因为知道年轻力壮的人过来要东西会要不到,所以才让老人和孩子来的。
天阔和思其想看看这个办法到底可行不可行,所以也没有立马走,而是留在这里想再看看情况。
午后,那些要东西的流民又想着进村来了,到了村口,看到这么多人,那些个老人孩子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求好心人行行好啊,孩子已经几日没吃过东西了,肚子饿得都扁下去了,好心人行行好,您是大慈大悲的菩萨,只要给我们点儿吃的,我一定每日给您念经祈福,保佑您以后到天上做神仙去,请好心人行行好啊。”
村里众人都还没有说话,这些老弱妇孺全部都跪下来了,那些孩子立马哭了起来,不是嚎啕大哭,而是伤伤心心的哭着,任何人看着都会动恻隐之心的。
村长在前面说,“你们想不想要粮食?”
一听这话,那几个老太太立马点头,“想,当然想啊,一家人都快要饿死了。”
村长说道,“你们可愿意靠自己的双手挣来粮食?”
这几个人又立马说道,“那当然好,好心人帮帮忙啊,我们什么都愿意干,只要给我们吃的。”
村长便直接说了,“去把你们家的老少爷们儿都给喊过来吧,我们村里要干活儿,他们愿意出力的都可以来,虽说给的粮食也不会太多,但至少能让你们一家不饿死,这个我也没办法,你们也知道今年是什么年景啊,谁家又有多少的余粮呢?愿意的就赶紧过来。”
等她们回过神来了,全都站了起来,转身就往另外一边跑,没过一会儿就过来了许多人,大家都拿起了锄头镐头之类的,就怕这些人直接冲进村子里去抢东西,他们还不知道这外面竟然有这么多的人呢。
到了地方,这些人激动得不得了,赶忙说道,“好心人当真是要给我们粮食吗?”
村长点头,把他们的目的说了,然后又说道,“愿意干活儿的,每日给两个红薯,三个土豆,还有两个玉米面馍馍,这些食物加上水,足够你们一家吃个半饱,在这灾荒年月,我们也只能拿出这么多了,愿意干的就来吧。”
哪有什么不愿意干的呀,这些人都不是十恶不赦之人,也是自己家种地靠天吃饭的,现在给他们一个机会,能靠着自己的劳动挣来食物,他们心里还踏实一些呢,要不是被逼到这个地步了,谁又愿意跟人磕头要饭吃呢?
村长说了之后,好多人都举了手,表示愿意干活儿,村长又跟村里的人说,愿意雇佣的,这时候就可以挑人了,大家当然都紧着那年轻力壮的挑。
各家各户都明白,这一次这么做,一来是为了防范蒙人,二来就是为了找个由头给这些人食物,所以只要自家粮食能有富余的,都愿意挑上一个人干活儿。
把人挑好之后就要开始动工了,没挑到的和老弱妇孺,就回了他们住的地方,也就是在山边儿的大树下面搭了几个棚子,又漏风又漏雪,冷得不得了,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们来得晚,破庙里都已经挤满人了呢。
这大冷天的,干活儿的确是不轻松,土都冻得结结实实的,要花好大的力气才能给挖开,这些人都年轻力壮的,可面对这么硬的土地还是觉得吃力,都卯足了劲干活儿呢。
不过他们好久都没有吃饱过肚子了,干了一会儿就头晕眼花的,好几个人都不行了。
村长便让大家提前拿一些东西给他们,算是今日的工钱,拿到了吃的,那些人感激不尽,跪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谢恩的。
村长忙说,“只要你们好好干活儿,大可不必这么客气,都是泥地里出来的,你们遭了难才如此,我们又怎么受得起呢?还是先把东西吃了,再好好干活儿吧。”
拿到了吃的,有人赶紧回去把自家的女人和孩子们都喊过来了,在村口搭了一口锅灶,将这些食物放在一块儿,煮成了一大锅,这样一来东西就要更多一点了,混着水能吃得饱一些。
这些人应该都是一个村子,或者是附近几个村子的,彼此都认识,有些人家里人多一点,有些人家里人少一点,可他们也没有计较那么多,都一块儿吃。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来,这些人的本质都是朴实善良的,实在是被逼上了绝境才会如此。
吃过了东西,力气也更足了,干起活儿来比刚刚快了许多,那些妇人们也拿起了锄头帮着干。
旁边的人说道,“我们也只拿得出这么多粮食来了,你们就算是多出几个人,我们也只能给一个人的工钱的。”
那女人笑着说道,“那有什么啊,只要能有这些吃的,我们不会饿死就行了,反正待着也冷得很,还不如帮着干活儿呢,身上暖和,我们不要工钱的。”
她说了这话,几乎所有人都去帮着干活儿了,有锄头的就拿着锄头干,没有锄头的,就帮着搬东西,村子外面忙成了一团。
大家说起今年蒙人可能会过来抢粮食,都愤恨不已,就想着要把这陷阱给挖得深一些,栅栏给弄得高一些,能挡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天阔和思其见一切进行的顺利,不会出什么问题,这才放心地离开了村子,带着大黑回到了县城里。
既然这个办法可行,那就要赶紧安排下去,让各村纷纷效仿,只有各个村子都如此才能有效地解决这些流民的问题,真要是只有几个村子做这事儿,那还是会造成很大压力的,只有将这些流民分散开来,才能勉强地控制住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