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夫人目光温柔地落在江琉璃怀中的孩子身上,眼中流露出满满的慈爱之色。
过了片刻,她轻声开口说。
“琉璃,母亲知道,你心里苦。”
“说起来,这一切都是母亲的过错。”
“若是当初我没有执意让世勇娶你,或许你现在就不用承受这样的委屈。”
严夫人的声音中充满了愧疚,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自责。
听闻此言,江琉璃连忙摇头。
“母亲,这并非您的过错,您无需自责。”
“或许这便是我的宿命,如今我也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其他的东西,我已不再奢望。”
“只要孩子能够安然无恙地活着,健康、快乐地茁壮成长,我便心满意足了。”
江琉璃温柔地注视着怀中的孩子,心中涌起一股母爱的力量。
过去如何,不代表未来,以后,她只为自己而活,为孩子而活。
严夫人听到这里,内心的愧疚感愈发强烈。
她紧紧握住江琉璃的手,语气诚恳地说道。
“琉璃,你尽管放心好,只要我这个老太婆还在世一日,你就是严家二房的正妻,无人能够动摇你的地位。”
她目光坚定,充满了对儿媳的支持和保护。
“哪怕世勇日后纳妾无数,我也只认可你这一个儿媳妇。”
作为过来人,她最是理解女人,最是理解正妻的顾虑与担忧。
她满意江琉璃,也愿意一直站在江琉璃这边。
江琉璃听后,心中充满了感动。
鼻子一酸,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感激地望着严夫人,声音略微有些哽咽。
“谢谢母亲……”
江琉璃眼中满是感动,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傻孩子,哭什么呢。”
严夫人温柔地拿起帕子,轻轻擦拭着江琉璃眼角的泪花,眼神充满了关切和疼爱。
此时,江琉璃怀中的孩子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情绪波动。
原本紧闭的双眸,突然微微睁开,眨巴着眼睛望着江琉璃。
嘴里发出细小的声音,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猫儿在轻声叫唤。
“哎呀,我们家明明醒了?”
严夫人惊讶地发现孩子已经醒来,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
她忍不住笑吟吟朝孩子开口道。
“是不是想要关心娘亲呀?”
孩子名叫严明,名字虽然简单,但却蕴含着江琉璃对他未来的期望——望他能明事理、明辨是非......
许是听到了严夫人的话,小小的人儿嘴角微微上扬,竟然笑了起来。
他伸出自己肉嘟嘟的小手,在空中挥舞着,仿佛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江琉璃见状,心底软得一塌糊涂,她顺势将自己的手指伸到了孩子面前。
只见明明的小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江琉璃的手指,并紧紧地握在手中。
别看这孩子年纪尚小,但力气可不小,紧紧握住江琉璃的手指,生怕娘亲会跑掉似的。
小家伙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母亲在瞧。
他那可爱模样,瞧得江琉璃的心都要化了。
此时此刻,她只想将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都给予眼前的小人儿。
哪怕是那遥不可及的星辰,她也要想尽办法摘下一颗送予他。
时溪前来给江琉璃检查身子,顺便送上一些年货。
下人们进来禀报,严夫人立刻让人请时溪进屋。
“见过县主!”
瞧见时溪,严夫人立刻向时溪行礼。
时溪微笑着摆摆手,示意她无需多礼。
“严夫人,本县主特意带来了些年货,还望你们不要嫌弃。”
严夫人感到十分惊喜,没想到时溪居然还会给他们家送年礼。
但转念一想,便知道这份年礼是因为江琉璃的缘故。
不过,她仍然感激地致谢,让她们两人先聊聊。
随后,她便离开房间去安排给时溪准备回礼事宜。
瞧见严夫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时溪才看向江琉璃。
“表姐。”
江琉璃怀中紧紧地抱着孩子,正要起身向时溪行礼。
时溪急忙走上前将她扶住。
“别动,你身体尚未完全康复。”
“该好好休息的时候就要好好休息。”
时溪略带责备地说道。
江琉璃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她自然明白表姐这是关心她。
“最近感觉如何?有没有感到不适之处?”
时溪关切地询问道。
她的伤口愈合得非常良好,但毕竟只有短短十几天的时间,想要彻底痊愈自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表姐请放心,我一切安好,母亲每日都会派人送来各种美味佳肴来滋补我的身体。”
“身体也恢复得十分不错。”
江琉璃所言非虚,家中的每一个人都对她充满了关爱与照顾,唯独那个徒有其名的丈夫除外。
时溪同样能够看得出,她的身体确实恢复得相当不错。
虽遇到一个渣男,但也遇到了一家子好人。
“如此便好。那日早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胡碧莲是如何害你摔倒?”
时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
之前不好问太多,如今过去一些时日,江琉璃也恢复得不错。
也应该问问清楚,自己兴许还能给她一些好的建议和帮助。
江琉璃深吸一口气,眼中迸发出一丝寒芒。
“那日,是胡碧莲在背后推我一把,我才会摔倒。”
听到这话,时溪眼底的寒光乍起。
江琉璃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恐惧。
“那日,我是背对着她,但许是怀孕的缘故,我的感官变得格外敏锐,我闻到了胡碧莲身上的脂粉味儿。”
“胡碧莲往日里就有涂抹脂粉的习惯,那日的脂粉味虽然不重,但我还是闻出来了。”
江琉璃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她的声音略微颤抖着。
“而且,在我摔倒的那一刻,我也瞧见了她的裙摆在拐角处消失。”
江琉璃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当时的画面,每一个细节都让她感到无比后怕。
若不是有表姐帮了她,后果不堪设想,可能她的孩子就会没了性命。
甚至连她本人,也许都活不到今日。
听到这里,时溪感到非常心疼,但同时也对胡碧莲咬牙切齿。
“此事,你可有告诉严夫人?”
时溪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