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日白衣剑客金世义与楚皓天、牡丹等人道别之后,便一路探听倾城圣姑芍药的下落,虽然那一场婚礼以悲剧收场。但是,情缘只字,岂是说断就断?
他一路追寻芍药的芳踪,沉思之下,便决定去洛阳城外的“镜湖居”,虽言之镜湖居,此镜湖居非彼镜湖居,因为,所谓镜湖居乃是在江南水乡的西湖附近的一处水泊。
而这里的镜湖居不过是仿造西湖之镜湖居罢了。白衣剑客金世义想起之前受伤之时,芍药将他带到了那“镜湖居”疗伤,他想,或许芍药应该回去了吧。
阴沉沉的天气,天空弥漫着愁云,厚重的空气沉闷得让人有几分窒息,天有不测风云,这番风云倒也不足为奇。
金世义心极其沉重,胸腔之中,像是被人灌注了铅块一样,堵得甚是慌,脸色上更是忧心忡忡,隐约感觉要有什么事发生一样,所以,他健步如飞,根无暇顾及路旁的花草树木。
终于那镜湖居呈现在了眼帘,但是,映入眼帘的一幕,让金世义傻眼了,只见那一方镜湖居的小木屋之外,被一群蒙面黑衣人围得水泄不通,更是箭矢如蝗,强驽穿透那木屋,密不透风地射入木屋。
其中一个高嗓门的汉子高声喝道:“芍药,听着,你违抗夫人之命,竟敢放过金世义等人,今天就让你尝尝叛徒的滋味。”
“嗖嗖……”翎羽箭破空而出,更是瓢泼大雨一样。卷噬向静寂的小木屋,小木屋内依然是静悄悄的,莫说人影,连一个鸟影都没有。
“大家千万小心,芍药手中有‘漫天飞花’,给我放箭,就算将这木屋射成刺猬,也决不能让芍药逃出生天,这是夫人的命令。”高嗓门的汉子又是高声喝道。
“嗖嗖……”篁石般的箭羽依旧如同秋风扫落叶一样没入那小木屋,而小木屋内依旧是没有一点动静。
金世义沉思道:“难道芍药罹难了?”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紧握青锋剑剑柄,“呛啷”青锋剑应声出鞘,身影一跃而起丈余,手腕一转,青锋剑狂澜四射。
他怒吼一声:“鼠辈。休得放肆,吃我一剑!”剑锋如电。疾刺向那名高嗓门的汉子的背心。
那名高嗓门汉子听得声音。同时感觉身后一股强劲气流席卷而来,急忙一招“回头望月”,探出右手,一把抓向金世义的青锋剑。
“咔嚓……”
声响之下,金世义看见那名高嗓门手上戴着一双精钢打造的铁手套,疾如闪电。抓住了金世义的青锋剑剑锋,左手“嚯”一掌挥出,“啵”一声,一股强劲的掌风从金世义的耳际飘过。
金世义纵横江湖多年。尚未遇到能够以手抓其青锋剑的高手,顿时之间,手一抖,青锋剑一股强劲内力注入其中,剑气硬是将那名高嗓门的汉子抓起剑锋的手弹开了。
高嗓门汉子一双眼珠子贼溜溜地转动着,盯着金世义,冷哼一声:“白衣剑客金世义?来得正好,刚好与那叛徒一并解决了。”
“‘铁手狂狮’袁让,何时成了倾城山庄的鹰犬了?”金世义显然认出了对方的身份,亦是惊愕地说。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夫人赏识袁某,为其效命,有何不可?废话少说,接招!”“铁手狂狮”袁让低沉一声,疾探双掌,精钢铁造,灵巧轻便,欺身直进,双掌扑向金世义的胸口。
白衣剑客金世义身影略微飘出丈余,“金某听闻‘铁手狂狮’袁让一双铁斩手,威力无穷,今番就让金某讨教、讨教。”
“铁手狂狮”袁让对其余的黑衣人吩咐一声,“把金世义交给我,你们给我用箭将那叛徒射成刺猬。”
“是!”一声响亮的回答声。
“铁手狂狮”袁让在江湖颇有几分名气,尤其是一套铁斩手,极其厉害,来他这一双精钢锻造的铁手套,就是他的兵器,这样近身之兵器,需要是近身相斗。
而金世义看出了这一点,所以,他手中青锋剑剑光点点,刷刷一连数剑,皆是粘着“铁手狂狮”袁让的衣袂,立即撤手,他凭借着极其灵活敏捷的身法,与“铁手狂狮”袁让斗得是难解难分。
且说,那小木屋在一番箭羽激射之下,倏地,空中几乎是点点金光漫天弥漫开来。“轰隆……”一声巨响,那小木屋屋顶被一道劲力击开,空中人影一闪,芍药的身影敏捷地穿梭在箭雨之中。
她玉手一扬,皆是金光闪烁,金针如同牛毛细雨,从那些箭矢之间射向那些蒙面黑衣人,她飘然落在地上,阴沉的脸色,幽幽地说:“就凭你们的身手,还想杀我?做梦去吧!”
紧接着,她玉手急扬狂撒,金针更是如同苍穹上闪烁的繁星一样,可谓是“漫天飞花”,那些蒙面黑衣人一阵惨叫,皆是仆地而亡。
而金世义手中的青锋剑一招紧似一招,招招攻向“铁手狂狮”袁让的要害之处,一路清风十三剑施展得淋漓尽致,刷刷,剑走偏锋,剑气如虹,让“铁手狂狮”袁让渐渐处于下风。
“铁手狂狮”袁让见芍药破屋而出,甚是惊讶,手中虽然是双掌翻飞,但是心下已经虚了。
金世义疾吐一剑,一招“一马平川”,剑尖呼啸而吟,疾刺向“铁手狂狮”袁让的胸口。
“铁手狂狮”袁让惊骇之下,探出左手,护住胸口,金世义剑锋怒沉疾斫,“咔嚓……”青锋剑竟是斫断了“铁手狂狮”袁让的手臂,他剑锋横扫,剑一扫“铁手狂狮”的咽喉,“呼……”眼前竟是一片血红飞溅。
“铁手狂狮”袁让双眼瞪圆,咽喉处鲜血飞溅飘洒,脚下踉跄几步,闷头倒地,一命归西。
其余的蒙面人,悉数被芍药的“漫天飞花”击毙。
金世义一个箭步上前,关切地盯着芍药,急忙问道:“芍药,没事吧?”
话音未落,芍药嘴角渗出鲜血,“哇”吐出一口鲜血,身子摇晃着,摇摇欲坠。金世义急忙探出双手,搀扶着芍药,柔声焦虑地问:“芍药,怎么了?”
他手触及到芍药肩头背上,皆是黏黏的,抬手一看,竟是血迹,“你受伤了?”
芍药苦笑一下,盯着金世义,“金世义,你来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说,来,我扶你进屋,得迅速包扎伤口。”金世义慌忙扶着芍药进了屋子,让她坐在一张椅子上,手抓着她肩头的衣衫,用力一撕,“嘶”,她肩头露出了白皙的肌肤,肩头肌肤上一个红肿鲜血渗出的箭伤。
芍药咬紧牙关,金世义掏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对着那箭伤,撒下了些粉末,悠然地说:“这是极好的金创药,按时敷几次药,定然能够生肌活血。”
芍药又是沉吟问道:“金世义,你来做什么?”
金世义略微停下手,一双温情的眼神瞅了一会芍药,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幸而只是伤了皮肉,要是伤了筋骨,那可就不好办了。”
“金世义,我在和你说话呢,你不要假惺惺地对我好。”芍药几乎是吼出来,可能是用力的缘故,肩膀一阵剧痛,“哎哟”一声呼了出来。
金世义像是唠叨的老太婆一样,“身体受伤,不要随便动怒,这样对身体不宜。”
芍药无语,瞪圆双眼,凝声道:“金世义,你可知道,我在刺杀老鸨母媚娘失败之后,就接到了倾城夫人的命令,说要将你杀了。其实,她是想试探我对你的感情,我们这些人,在倾城夫人手里,不过是一枚棋子,只要丧失了利用价值,倾城夫人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金世义略微动容,随即亦是舒展笑脸,“这些蒙面黑衣人,那么多人对付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幸好我及时赶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金世义,你这个大混蛋,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芍药又瞠目结舌,吼了出来。
金世义又是睥睨了芍药一眼,默然地站在她的身边,“我还能说什么?我一再告诉自己,不能再相信你,可是,每每站在你面前,我却又是像一个孩子一般,温馨而又欣慰。可是,这一切,从你我在明月楼婚礼之际,就一切断送了。”
芍药略微迟疑,“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你说,若是我们同生共死,永远在坟墓里,生死不离,是不是很美好?”
“哎,可惜的是,我不过是一个孤魂野鬼,莫说一方坟墓,连一块爱情的净土都没有。”金世义沮丧地说。
芍药默然了,许久,她才缓缓地说:“金世义,我们重新开始,你说,好不好?”
金世义无奈地挤出一丝笑容,淡然地说:“你好好养伤,我出去弄些吃的来。”说完,心是一阵剧痛,迈开步子,走出了小木屋。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究竟这人世间的‘情’字该如何书写?”金世义走出小木屋,思忖着。
就这般,他与芍药在这“镜湖居”住了下来,无微不至地照料着芍药,芍药很快就痊愈了。
那是一个夜幕阑珊之夜,芍药披衣站在窗棂,望着天边的明月,慨叹地说:“世义,今晚月色真是美极了,如此良辰美景,让我成为你女人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