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聂辰哑然失笑,说道,
“原来先生在我不知不觉中,便已经设下了这么多考验啊。明主、雄主、枭雄,这些词,却是夸的我有些飘飘然了。”
“属下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这三条考验,大人若是没有通过,亦或是大人带着金银黄白之物而来,那即便是砍了我的脑袋,我也不会向主公您效力的。
我隐居多年,今日适逢明主,当真是一件幸事。”
欧阳明说完话,让小兰把茶杯等物都撤了下去,而后让阿竹掌灯,在桌子上,铺了一张地图。
聂辰原本以为会是风国的地图,没想到却是一张天下地图。
这上面,草原、风国、齐国、楚国、川国,甚至于一些蛮荒之地的小国,全都跃然纸上。
欧阳明合气折扇,将扇子指向了风国,说道,
“大人,关于我方日后的发展战略,属下有几句真言相送。”
“哦?先生快快讲来。”
聂辰闻言精神大振。
他为什么要亲自来请欧阳明,为的便是能够有一位真正强大的谋士,能为他指明以后的发展道路,提出一系列的战略,然后按照那个战略去走。
“大人且听好,这几句真言分别是……”
“和北征南,连西平东,灭南剿靖,东西决战。
连川伐齐,连川伐楚,风川决战,天下一统!”
聂辰看着地图,喃喃说道,
“先生的八句真言,当真是如醍醐灌顶啊,只是我还有些云里雾里,还请先生为我拨云见日啊。”
“很简单,我们一字一字来解读即可。”
欧阳明指着地图说道,
“首先,威虎郡是一个四战之地,这个大人是知道的,位于边疆,位置险要,虽不是兵家必争之地,但却是战争频发的地方。
我们东边和南边是安东王的九原郡和汉口郡,西边是平西王的金昌郡。
北边是雀顶部,西北边是乞颜部,我们夹在中间,左右前后都要提防,这样不好。
所以,第一步,和北征南!
北边,平西王的十万大军解了主公之围,主公与平西王有何交易我不知道,一会儿还请主公为我解惑。
我想说的是,现在,乞颜部已经元气大伤,雀顶部应该不会放过这个吞并乞颜部的机会吧?”
聂辰点了点头道,
“先生真是神机妙算,我也是在今天早上来的时候,才知道了雀顶部向着乞颜部发起了全面进攻的机会。”
“好的,那么我们便有了两种假设,一种,是雀顶部失败了,乞颜部请王庭或者其他三部出兵救援,与雀顶部分庭抗礼。
那么我们便可以适当的资助雀顶部,跟雀顶部进行商贸往来,让他们继续跟乞颜部打,他们乱起来,就无暇顾及我们了。
第二种情况,就是雀顶部吞并了乞颜部,成为了草原南部最强大的部族。
那么,我们便可以跟雀顶部进行和谈,但是和谈的基础,是我们得打赢他们一次,将他们打痛,打的他们不敢再侵犯我们,打的他们只能将目光投向北方的王庭和其他三部。
而后,我们跟雀顶部和谈,他们去往北边打,我们往南边打,井水不犯河水,甚至可以开通商贸往来。
主公,你记住,我们的战略中心,永远都是南下南下,再南下!
只有南边的富饶世界,才是我们的目标,而不是在这苦寒的北方跟一群草原蛮人纠缠不休!”
聂辰点头道,
“我明白了,我们跟雀顶部本来就有生意往来,如果真的和谈,也可以适当卖给他们一些武器,让他们去打其他蛮人。”
“好,那么请主公为我解惑,您和平西王究竟什么关系,是从属还是平等?这个很关键,关系到我们以后的战略问题。”
“嗯……我以前跟的大当家,就是我岳丈,就是平西王手下退役的将军,后来蛮人来打县城了嘛,我们就去打蛮人,结果刘虎不要脸的背后偷袭,我岳丈就战死了。
而后,我就成了主公,占了县城,跟刘虎打,跟蛮人打。
再之后,平西王带着十万大军过来,打退了蛮人,帮助了我。
我算是平西王帮忙扶持起来的吧,毕竟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还送给了我一员大将和一万人马,我们算是结盟的关系。
他说了,只要我不背叛他,他就不会背叛我。”
“送了一万人马?”
欧阳明疑惑道。
聂辰讪笑一声,说道,
“借的,被我昧下了。”
“哦,如此便合理了,不愧是主公你啊,也就你能做出这种事情了。”
“你是在夸我吗?”
“就当是吧,我们接着说。”
欧阳明指着威虎郡南边的汉口郡说道,
“北边安定了以后,我们的下一步目标,便是南边,这边是和北征南里的征南。”
“我们的主要目标不是安东王吗?不应该往东打?”
“不,主公,我们的实力还很弱小,并不足以与安东王争锋,自保有余,反攻他,那是第三步的事情,我们现在先说第二步。
第二步,就是拿下汉口郡,打通威虎郡与京城之间的通道。
汉口郡是安东王的地盘,再往南,便是京畿郡,京城就在那里,也是唯一一个没有被四王控制的郡。
拿下汉口郡,打通与京城之间的商道,让京城与我们的两郡以及蛮人这边,彻底连接起来,商人们会趋之若鹜,毕竟我们跟蛮人首次达成了和平。
京城乃首善之地,打通了连接京城的通道,好处多到说不清啊。”
“行,您接着说。”
“好的,那么接下来,便是连西平东,联合平西王,征讨安东王,甚至我们还可以试着联合镇南王,不,镇南王那边都不用联合,只要我们两家打安东王,他一定会落井下石,趁虚而入的。
灭掉安东王之后,我们便雄踞帝国北部和东北,到时候,我们与平西王一同南征,占据京城,攻打靖山王和镇南王。
主公,在我看来,四王皆是鼠辈,没有一个是真正的明主。
安东王首鼠两端,瞻前顾后,遇事难以决断。
平西王用兵如神,刚则易折,他不会有善终的。
镇南王阴险狡诈,却无堂堂正正之气,只能做一些鸡鸣狗盗之事。
靖山王志大才疏,眼高手低,难成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