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看着聂辰那理直气壮伸手要钱的样子,全都感觉很不可思议。
哪来的脸啊你?
你自己组建军队,又是抢安东王地盘,又是打安东王军队的,为的都是你自己的霸业而已,怎么还好意思找朝廷伸手要钱呢?
其实聂辰说的全都是实话。
威虎郡,真的很穷。
以一百多万的人口养三十万大军,根本就做不到,现如今,无论是粮草还是饷银,其实都是不够的。
粮草是之前刘虎积攒下来的,一直没有给安东王那边运输,便宜了聂辰,但威虎郡本就是土地贫瘠之地,产粮不高,百姓们食不果腹,又能有多少存粮呢?
至于银两这方面,聂辰的主要钱财来源还是跟平西王做生意得来的,其次则是跟蛮人做生意收到来往商客的税收,以及抢来的钱。
但这也只能短时间维持罢了,时间一长,还是难以供应三十万大军的消耗。
毕竟,就算是平西王能一直做生意,可他又能有多少钱呢?
风国本身就是个穷国,连年战乱,百姓生活艰苦,饭都吃不饱,能有多少钱来缴税啊。
民都不富,国怎么可能富强?
平西王迟早也有买不起武器的一天,也有武器饱和的一天。
最重要的还是粮草,现在威虎郡里的粮草,也就够这一冬天使用的,等到来年开春了,差不多就得断粮了。
拿钱买粮更是不现实,本身钱就不多,那还有多余的钱来买粮啊。
安东王不可能卖给他,平西王还要养自己的军队,蛮人穷的一批,自己饭都不够吃。
所以,明年聂辰必须要向外扩张,以战养战,抢掠敌人,打下更多的地盘,才能维持生存。
对于聂辰而言,不扩张,就得死了。
言归正传,在听到聂辰伸手要钱的时候,右相童源气的险些吐血出来。
老头子颤颤巍巍的指着聂辰,说道,
“本相……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右相啊,你年纪大了,可千万不要动怒啊,要我说,您要是实在是没办法帮朝廷筹钱,岁数又这么大了,不如主动致仕,退位让贤吧,让更多有才能的年轻人上来,也许真的会有什么治国良策,能够改善我们风国的穷困境地呢。
您这样的庸才,一直占着茅坑不拉屎,占着位置不干活,年轻人何时能有出头之日啊?”
“哼,一个人,活的越久越有智慧,也就越稳重,本相不为相,难道要让像汝等一样的黄口小儿来为相吗?那才真的是祸国殃民呢!”
童源犀利反驳道。
聂辰摇头笑道,
“右相此言差矣,若是活得越久就越有智慧,那么民间那么多目不识丁的老农民,岁数可是比您还要大呢?
自古才华论英雄,岂以岁数论长短?
童大人,有句俗话说得好,老而不死是为贼,您在这右相的位置上霸占了这么多年灵气,毫无建树,也该退位让贤了。
否则,你活得越久,吞吃的子孙福气和国运也就越多啊。”
聂辰这话里话外,已经不是让右相退位了,而是让他直接去死。
“谁说本相毫无建树的?”
童源气冲冲的说道,
“本相如今不是在向陛下提出治政良策吗?不是在想要征收钱粮吗?可尔等郡守拒不配合,本相能有什么办法?!”
“好好好,那您接着想办法,等钱粮征收上来后,别忘了把欠我的那一份还上啊。”
说完话,聂辰便回到原位自己坐了下来。
童源狠狠瞪了一眼聂辰,而后又对其他郡守们说道,说道,
“聂大人的威虎郡要抵御蛮人,拿不出钱粮来,那么诸位呢?你们的郡里,也拿不出钱粮吗?”
闻言,众郡守们立刻便表示,没钱,我们比威虎郡还穷。
没办法,右相只能看向四王,说道,
“诸位王爷,据本官所知,你们所辖各地的郡守,可都是把钱粮交给你们了吧?你们若是说拿不出钱粮来,怕是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四王默不作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说话,都等着对方发言。
童源叹了口气,扭头看向了镇南王,说道,
“镇南王爷,先前您一直都是话最多的,您先表示一下?”
镇南王一瞪眼,猛的一拍桌子,说道,
“你这老小子又想害本王,刚才陛下都说了,让本王不要再开腔了,你又要本王说话,是不是想害本王不遵圣意啊?”
闻言,皇帝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特么的这个时候你倒是听话了。
而后说道,
“正事该说就说,不要总是胡乱打岔就好。”
镇南王点头道,
“哦,这样啊,那本王倒是可以好好算算账了。本王自继承王爵以来,大小战役打过很多次……”
童源厉声打断了镇南王的话,说道,
“你那都是内战,闲着没事就去打安东王,你何曾打过外敌!”
安东王听了想流泪。
镇南王暴脾气也上来了,站起身指着童源骂道,
“那你知道齐国有多少兵马吗?他们有一百三十万的兵马啊,本王以区区几个穷郡之力,抵挡南方那虎视眈眈的豺狼,我容易吗?
本王这几个郡,算是四王里最少最穷的了,根本难以维持大军的消耗,可怜本王的士兵,要一边饿着肚子,一边防范敌军,吃不饱穿不暖,还身无分文,他们都是我大风的忠良啊!
可是朝廷呢?朝廷有多少年没有发放过钱粮了?朝廷就这样致那数十万将士的生死于不顾吗?就这样对待为国尽忠的将士们吗?
如此行径,岂不让人心寒!”
好嘛,镇南王直接把聂辰的话给复制粘贴了,用来回怼右相童源。
老头子气的差点口吐鲜血,颤颤巍巍的说道,
“可齐国不是也没打吗?你的士兵难道不能去屯田?自给自足还有结余呢!”
“士兵都去种田了,不去打仗,哪来的战斗力?难道要等到齐国的大军杀过来,举着大刀砍向脑袋,然后我们的士兵拿着锄头去跟人家打吗?”
镇南王越说越气,甚至想用酒樽砸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