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榜上只是说保卫城池,但没说敌人是谁,搞的很多百姓都是一头雾水,猜测着是不是要提防城外的镇南王啊。
皇榜上不能明说是提防镇南王的,因为目前,镇南王还是臣子,是皇帝的臣,还没有被定性为反贼。
所以不能明说,是提防镇南王的,只是说要提防外敌入侵。
如果皇榜上说是提防镇南王的,那么就相当于把镇南王定性为反贼了,就是敌人了,镇南王会立刻进攻京城的。
而现在京城防务空虚,怕是难以抵挡。
所以,得先召集青壮百姓,守卫城池,然后才能将镇南王定性为反贼。
自古以来,政治和军事都是不分家的。
因为皇榜上没有明说敌人是谁,而百姓们都知道是要提防镇南王的,所以积极性并不高。
因为百姓目前还分不清这件事到底是谁对谁错,究竟镇南王说的是真的,还是朝廷说的是真的。
再加上镇南王本就是风人,他们也不相信镇南王进来以后会杀同为风人的百姓,所以个个都在家里钻着,不肯出来。
如果是蛮人或者是齐人等敌军来攻打,那都不用动员,百姓们自己就会主动出工出力,来抵御敌军的。
毕竟打敌人和打自己人,性质是不一样的,敌人可是真的会屠城的。
到了晚上的时候,大将军等人见百姓们并不积极,主动参与防守者寥寥无几,于是便命令大军挨家挨户的去抓壮丁。
与此同时,城外的镇南王也得知了朝廷动员百姓来抵挡他的消息。
当晚,镇南王便再次发出声明,说右相和大将军这两个佞臣,挟持了皇帝,发出了假的皇榜,要拉着京城百姓一起送死,来抵挡勤王的王师。
一切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镇南王也让全军饱餐一顿,明天准备攻城。
城里的边的大军人数本来就不多,大部分还要防卫敌军,只派出去几千人去抓壮丁。
可百姓们也不傻,大部分都提前将家里的青壮藏了起来。
那些军人都是朝廷的军队,又不能像侵略军那样打砸抢来威胁人交出壮丁。
所以,忙活了一夜的他们,最终也没有抓到多少人,全部聚在一起,也不过万人而已。
皇帝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都凉了半截。
右相安慰他说,是因为百姓们还不知道现在要打的是反贼,只需等到天亮,发出讨贼檄文,发出勤王号令,百姓们必然会踊跃参加的,到时候肯定能够抵挡的住敌军。
晚上的时候,皇帝派出去几百人,每人身上都带着勤王号令和讨贼檄文,痛斥镇南王以下犯上,意图谋反篡位,号召全天下人共同勤王,拱卫京师。
这些人的目的地,有的人是给其他三王发,有的是给郡守们发,有的则是要直接张贴到郡城和县城外的那种。
这几百人,都是皇宫侍卫,最忠心耿耿的人,他们趁着夜色,骑着快马,向着全国各地快速奔跑。
到了早上的时候,京城这边,才张贴了新的皇榜和讨贼檄文,并且皇宫侍卫们,也骑着快马沿街高喊,镇南王反叛,皇帝下令全城共同抵御敌军。
与此同时,城外的镇南王大军,也在东南角集结了起来。
那些军队们扛着临时打造的云梯,拿着刀枪弓箭,整齐列队,走出了军营。
而后兵分两路,浩浩荡荡的向着东城门和南城门那边走了过去。
这两路人马看似差不多,但不同的是,南门那边只是佯攻的军队,主力全部都在东城门这边。
镇南王没有打帅旗,悄悄的转移到了东城门,加上冬季早晨大雾,只能隐约看见人影,根本就没办法去数清楚有多少人。
南门那边,率先发起了进攻,士兵们嘶声呐喊,疯狂的摇动旗帜,同时弓箭手还不停的向着城头上放箭。
司马栾站在城头上,他虽然是大将军,但从没打过仗,哪里见过这些架势啊,一听到外面那震天的喊杀声,便慌了神,吓得六神无主了。
“快!快去传令,敌军主力在南门这边,让其他几个城门的人都过来支援,把百姓青壮都调过来!”
“遵命!”
传令兵立刻得令,而后快速骑马向着其他城门那边去了。
镇南王的目的,就是让南城门这边吸引敌人的主力过去,然后再猛攻东城门。
所以,进攻东城门的时间,是要比进攻南城门晚许多的。
东城门,城头上。
与惊慌失措的司马栾不同,左相郑三郎,可谓是气定神闲,悠哉悠哉。
甚至还坐在一把椅子上,捧着一杯热茶,披着热毯,好整以暇的看着外面的那些敌军。
东城的守将,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将军,当然了,说是将军,手底下也就管着两三千人罢了,也就是个大一点的统领。
朝廷军队里的将军并不值钱,总共也就两万人的兵马而已,可贵族和官员子弟却很多,光杂牌将军都有好几十个。
真要算下来,一个将军也就能分几百人罢了。
所以大部分都是有名无实的将军,想司马南那种,身为司马栾的侄子,才有幸拿到了一点兵权,能够带领部队。
眼下这个东城门的将军,就是这次临危受命,负责防卫东门,才拿到了几千人的兵权。
当然了,他还是得听左相郑三郎的,因为皇帝亲自下令了,让左相来守卫东门。
那个将军站在城头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外面隐隐约约的大军,十分紧张。
“报!”
一个传令兵快速跑了上来,大喊道,
“将军,南门告急,司马大将军让小人传令,让各城门立刻调派援军过去帮忙守城!”
其实,南城门那边的镇南王大军,根本就是干打雷不下雨,压根就没有攻城,只是放箭和呐喊而已。
就这,就已经把司马栾吓得六神无主了,赶紧请求支援,甚至还说的很严重,到了传令兵嘴里,就已经成了告急了。
有这样的统帅,我军何愁不败啊。
“什么?南门告急了?”
左相郑三郎腾的一下子便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