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聂辰笑了,说道,
“是啊,大当家,是个好人啊,但他不会成为一个好的主公,他没那个野心,也没那个能力。
他若是还在的话,你信不信,咱们现在是平西王的下属,而不是和平西王一样的独立势力。”
确实,大当家不死,聂辰就当不了老大,就没办法当家做主。
以大当家的性格,在平西王过来支援的时候,怕是就直接率部归顺平西王了,而不是像聂辰这样,自己去打下一片天,成为和平西王一样的割据势力。
至于聂辰,顶多算是翁将军帐下的一个狗头军师罢了。
齐桓说道,
“时也命也,都是天命,合该主公你封王的。但您也对得起大当家,完全是按照他的遗愿,对得起夫人,也对得起国家,扶持新帝,光复大风,让天子回京了。”
“行了,不怀念过去了,人还是要向前看的嘛,这里毕竟也不是清风寨,也没办法睹物思人了,都去休息吧,安排人轮流警戒,我这个二当家也得休息去了。”
聂辰站起身,笑着向着后屋走去。
这个堡寨房子不多,他们也没有带帐篷,大家都是挤着睡的。
聂辰的房间里面,铺着地毯和茅草,睡着周龙周虎和江澜。
一夜风平浪静,第二天早上起来,聂辰带着众人向着外面走去,路上遇到了墨辰。
“墨辰,昨晚上发生什么事情没有?”
聂辰问道。
“回主公,一夜无事,早上敌人有一些斥候顺着官道去前面探路,但是没有上山,并没有发现我们。
只是……”
看着墨辰为难的样子,聂辰好奇道,
“只是什么?有事情就直接说。”
“只是咱们的斥候活捉了一个尾巴。”
说完话,墨辰身后向着身后一抓,只听哎哟一声,便将墨婉儿给抓了出来。
“墨婉儿?”
聂辰等人惊讶道。
墨婉儿嘿嘿一笑,笑得可甜了,就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而后趾高气扬的说道,
“快!夸夸我。”
“我夸你个大头鬼啊,不是让你留在中军保护欧阳明吗?你怎么一个人跑到前线来了?多危险啊,不遵将令,打你鞭子信不信?”
聂辰瞪着眼睛吓唬墨婉儿道。
谁曾想,墨婉儿却指着聂辰勃然大怒说道,
“好你个聂辰,我好心过来给你送信,你竟然还指责我,还要打我鞭子,哼,气死我了。
这聂家有眼无珠,识不得真龙,不待也罢,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们走着瞧!”
说完话,墨婉儿便拿着长枪要走。
聂辰满头黑线,说道,
“谁的信?拿过来看看?你要是敢谎报军情,照样治你的罪!”
“欧阳明的信!”
墨婉儿抱着长枪冷哼道。
聂辰立刻反驳道,
“不可能,欧阳明那么心疼你,把你当宝贝似的护着,可能让你来送信?让你一个人跑这么远?就不怕路上遇见土匪?”
“哼,他当然不肯放我来,是我趁着他行军的时候,偷偷的把信偷出来,跑了一夜才过来的,他本来是想让暗影卫送信的。”
“嗯,那就合理了,信呢?”
“你求我啊。”
墨婉儿不高兴了,抬头看天说道。
“来人啊,把墨婉儿拖下去打三十军棍。”
“我才不怕呢。”
“再把她送回到中军去。”
“唉,别别别,别这样。”
墨婉儿立马怂了,赶忙赔着笑脸说道,
“别把我送走,我给你还不行嘛,我千里迢迢跑过来,就是要冲锋陷阵的,你可不能把我赶走。”
“那就把信拿来。”
墨婉儿赶忙从怀里掏出了四个锦囊,递给了聂辰,说道,
“欧阳明说了,这四个锦囊,你每天打开一个看,按照他说的计策来做,便可保万无一失。”
“呵,还锦囊妙计呢,真把自己当诸葛亮了啊。”
聂辰喃喃自语着接过锦囊,上面还带着少女的体香以及……汗味。
他打开了第一个。
“主公,臣行军途中,思来想去,将主公这四天的作战计划捋了一遍,写成了四个锦囊,送于主公。
第一天,以主公的稳重性格,定然不会去夜袭敌军,那么主公便可以在敌军全军进入到官道之内后,率领骑兵前去左右夹击敌人中军,直扑中军主帅位置。
敌军猝不及防,主帅定然会选择后撤,让后军压上来支援中军。
此时,敌军后方薄弱,主公可安排一支骑兵队伍绕道后方,突击敌人主帅位置,斩杀主帅叶啸。
主帅一死,敌人定然溃不成军,全线后撤,我军可以乘胜追击,但不可深入,不可将敌军赶到城池之中,这样会暴露我方兵力不足的事实,当及时撤退。
为后续的作战做准备。”
看到这里,聂辰点了点头,欧阳明说的前半部分跟他想的差不多,但后半部分是他没有去想的,他原本想着,能打就打,不能打就撤,欧阳明却连对方的后续反应都想到了。
第一封信上,空了两行,又出现了一句话,很明显是后来才加上去的。
“主公,臣观婉儿眼神闪烁,嘴角窃喜,时而望天,时而望向外面,躁动不安,顾左右而言他,心中定然有鬼。
她若是偷了臣的锦囊前往主公处,还望主公莫要责怪于她,她心思活泼,又颇有主见,但在战场上并非是冲动之辈,只是心有抱负,一心想要上阵杀敌,报效国家。
跟随臣的这段时间,婉儿一直没有上阵冲锋过,心情积郁,亦疏不亦堵,否则郁郁寡欢,易滋生心魔,积郁成疾。
当让她冲锋陷阵,让她一展抱负,快意厮杀,方可化心中积郁。
她本应该是在天空中展翅高飞的雄鹰,而非是家养的金丝雀,此事,算臣私人所托,望主公恩准。
主公可带婉儿一同上战场,但不可让她担任背后突袭之重任,此时由周安林广岳东文担任都可,婉儿不能胜任。
臣叩谢主公,感激涕零。”
看完这封信,聂辰喃喃笑道,
“这个欧阳老贼,你就宠她吧。”
“欧阳老贼的信上说了什么?”
墨婉儿笑呵呵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