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处的细节，都在告诉陆湛。
这个人，根本不是老人。
他就是故意在这边。
“是你干的。”陆湛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到底曼曼怎么惹着你了？”
“年轻人，你在说什么。”那人还在伪装，“我根本听不懂，你的话。”
“是吗？”
陆湛自顾自的说话。
“这样的温度，在雪地里，过不了多久，就会结冰，会被活活冻死的。”
陆湛低声道。
“她在万念俱灰的时候，一定在想我，是我没有本事。”陆湛沉声，“不能陪在她的身边，她在万念俱灰的时候。”
“唉，人之将死。”老人轻声道，“这人呐，活在世上，一定会死，你为什么不算一卦呢。”
他笑着道。
那口吻甚至于带着一丝藏不住的喜悦，就像是喜欢看着沈曼曼这般模样一样。
“呵。”陆湛冷哼一声，“那您为什么不算算自己的命，还有多长时间呢。”
算命的人，一下子抬头。
就看到陆湛的拳头，一下子朝着脸蛋过来，那人闪躲开来。
“老先生的身手很不错吧，你要对付的人是我，为什么要对曼曼下手？”
那人一下子躲开，又是一连串，两个人的伸手都是不错的。
这一拳头下去，保不准命都没了。
陆湛拧着眉头，继续。
那人却是一笑。
“什么对曼曼动手。”他轻声道，“你错了，我是要毁掉，这个世上，你所在意的一切。”
他咯咯咯的笑了。
笑声尤其的恐怖，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发出来的声音。
陆湛顿了一下，这个人，根本就很陌生，他不认识。
“你到底是谁？”陆湛一声嘶吼，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他往前一步。
内心乱了。
男人笑了，咔咔咔，手里突然多了一把抢，他抵在那儿。
“最好不要再往前了。”男人威胁道，“你能抓到我再说吧，对付你这样的小孩儿，不过就是一只手的功夫，你再往前，我可就开抢了。”
他的语调，透着浓烈的戏谑，完全是在玩弄陆湛。
根本没有将这个男人放在眼底，可这些年做的事情。
从陆湛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
他就开始对付他。
“你我根本不认识。”
“错。”男人勾唇，“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又能怎么样？”
男人压低声音。
“你以为你很优秀，不可一世，你以为临城的霸者是你吗？其实不然，陆湛啊。”男人笑了，“你每走一步，都是按照我设定的路子在走，包括你身边的这个女人。”
那男人根本不看陆湛，就好像多看一眼，都是浪费。
“等你自己想清楚了，这个游戏也就结束了。”
“你。”陆湛沉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不会以为，你能逃得掉吧？”
男人的眼眸沉了一下，不知道陆湛想要做什么。
但此刻的男人，已经不是一般的状态了。
看起来，像是疯子一样。
“你做什么？”那个男人慌了。
却见陆湛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把刀子，朝着他的脖子去，也几乎是一瞬间，夺走了男人手里的抢。
他不是瞎子吗？
刚才那是。
难不成？
男人很是怀疑，可他也在猜测，陆湛是因为耳朵的原因，才能做到这么敏锐。
手腕上的疼痛传来，男人根本躲闪不及，就被陆湛拽住了手腕。
“你大概是忘了。”陆湛的声音，带了一丝沙哑，“我早不是从前那个小孩子了。”
“是。”男人吃痛，刀子一寸寸入了他的脖子，血顺着刀子流出来了，“你是狼崽子啊，你从来也不是什么温柔的东西。”
嘶。
陆湛的手，微微用力了。
“杀了我啊，手上沾上血，你才能继续成长。”男人只是慌了一下，这会儿又恢复过来了。
其实他根本不害怕这些事情，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的抢，会被这个小孩子抢了。
在他的面前。
陆湛根本什么都算不了。
“是吗？”陆湛笑了一下，“我也要你尝尝，曼曼遭受的痛苦。”
“你真的了解沈曼曼吗？”男人突然问道，“你难倒就不好奇，为什么一个人，短短的几天内，性格就会发生变化吗？”
男人勾唇。
陆湛顿了一下，他其实也在怀疑。
“她根本不是原先那个沈曼曼，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男人笃定的很。
“你在胡说什么？”
“你想想看啊，你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
男人的声音，透着浓烈的蛊惑，在诱惑陆湛。
“你连她是谁，你都不知道。”
陆湛犹豫了。
“原先那个沈曼曼，脾气那么差，根本不爱你，可现在呢，她那么鲜活，人那么灵动，那么有吸引力，你确定？”
“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
陆湛不过一瞬间，差点被这个男人带着走。
他用力的很。
就在他想着杀了这个男人的时候。
外面进来一个人。
江懿的出现，实在是意料之外。
“他说的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江懿低声道，“让他说下去。”
江懿让陆湛不要冲动。
杀一个人很简单，可为了这样的一个人，背负上一条人命。
根本不值得。
“我。”男人笑了，“总归是有想得开的人，江公子啊，许久不见。”
“你是谁？”江懿怔了一下，“你认得我？”
他们根本没有见过面，在江懿的印象之在，也根本没有这个男人的存在。
那么他到底是谁呢。
陆湛没有继续。
两个人在等着这个答案。
可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个男人，不过是在丢烟雾弹，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四周的浓烟起来，陆湛被呛了一口，脖子上一阵疼，江懿也遭了一击。
“小崽子是长大了，不过没有用，你到底是有了软肋，心不够狠啊，刚才就该一刀杀了我，哈哈哈哈。”
那男人笑着，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留下，这满屋子的烟雾。
江懿害怕那个男人留了什么杀招，一把拽住了陆湛的手，将他往门外带。
两个人从里面出来。
江懿沉声：“抱歉，但我想着，沈小姐若是在，也不愿意看着你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