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予大概猜到男人是谁了。
眉眼与谢遇有几分相似,年龄莫约二十六七。
气度不凡,不怒自威,很有当家人的风范。
谢家长子谢随,应该就是这样。
她眼眸一转,看着谢随的腰,鼻尖耸了耸。
好浓的血腥味。
笑着问道:“需要帮你叫医生吗?”
“找死!”
谢随眼神一狠,转而用手掐住江舒予的脖子,力气之大,瞬间夺走她的呼吸。
江舒予:“我可没找死,是你在找死,腰部中枪,不好好处理伤口,很快就会死掉。”
谢随加大了力道,恨不得马上掐断江舒予的脖子。
江舒予却面色如常。
盯着他越发苍白的脸,笑容诡异妖冶:“要不要帮你处理伤口?我学过护理,知道怎么处理枪伤。”
谢随没有说话。
江舒予:“你的命应该很贵吧?住在这么豪华的地方,死了,舍得吗?”
谢随静静看着她。
江舒予:“还是,你怕我是坏人。”
谢随:“我怕?”
他刚才被十几个手拿冲锋枪人围堵都没怕。
一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好怕的,杀死她,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怕?呵呵。
“你如果怕我,我现在就走,省得让你不安。”
江舒予去掰他的手。
但那只大手跟铁钳似的,很有力气,掰了两下没拨开。
江舒予有些生气:“我要走了,麻烦你放开我,谢谢。”
走?
谢随笑了一下,觉得江舒予有点好玩,样子很聪明,又似乎不怎么聪明,盯着她的脸看了两秒,松开手,道:“帮我处理伤口。”
他受伤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老头子的人。
既然这个女人送进来了,那就让她做点事。
只要她有任何不对劲,立马杀了。
谢随告诉江舒予医药箱的位置。
江舒予去拿。
妖娆的身形,婀娜多姿,每走一步,纤细笔直的长腿便在一片酒红色中露了出来,白皙妩媚,热火撩人。
谢随看得眼眸一沉,别开目光,去解领带。
谢随的肤色因为失血过多变得苍白。
腰部的伤口皮肉外翻,鲜红一片,一颗黑色的子弹陷在里面,被血肉覆盖,只剩弹头透出一点光,显示它的存在。
他坐在沙发上,冷眼睨着江舒予:“别动歪心思,我随时可以杀了你。”
江舒予蹲在他的身边。
看着他腹部的六块腹肌起伏不定,很有诱惑力,伸手摁了摁。
疼痛感瞬间撕裂谢随伪装的平静。
“你做什么?!”
他厉声喝了一句。
江舒予抬头,眼神纯净:“没摸过腹肌,想知道是不是硬的。”
谢随拿枪抵在江舒予下巴:“你他妈的是不是找死!”
这种时候摸腹肌!脑子秀逗了!
江舒予眨眨眼睛:“好奇嘛,对不起。”
谢随:“……”
谢随:“把子弹取出来,滚!”
江舒予:“哦。”
拿出一把小刀,垂直握着,眼见就要往谢随伤口上捅去。
谢随抓住她的手:“你到底会不会处理伤口?”
这种拿刀方式太奇怪了。
谢随很怀疑。
他现在觉得自己脑子也秀逗了。
随便相信别人的话。
要是平常,他早就一枪崩了。
哪有给她说话的权利。
该死!今天失血过多,脑子也不灵光。
江舒予点头:“会。”
她不会处理伤口,但是会治疗伤口。
这两个意思应该一样。
谢随皱了皱眉头,呼吸因为生气变得急促:“你要是会,就好好处理,要是不会,马上滚!”
江舒予:“放心,我会,不过,你能不能不要看着我。”
看着她,她有点不知道怎么弄。
谢随:“我不看着你,你杀了我怎么办?”
江舒予:“我要杀你很简单啊,你现在很虚弱,我拿刀子直接划你颈动脉就行了,你连声音都叫不出来,快捷无痛苦。”
说着,拿刀在谢随面前比划。
谢随再次抓住她的手:“把刀拿远点。”
江舒予听话的收回手。
谢随不放心,盯着她的刀,扬了扬手里的枪,问她:“你觉得是枪快还是刀快?”
江舒予:“刀快,你的枪里没子弹了。”
谢随眉心一动。
江舒予:“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我会救你,不过你得报答我。”
谢随想笑,觉得江舒予脑子有问题。
当然,相信她的自己也有问题。
绷紧嘴角问:“怎么报答?”
江舒予指着他的胸:“你的胸肌不错,待会儿也给我摸摸。”
谢随:“……”
他要杀了她!
玩笑归玩笑。
江舒予调戏一番谢随后,言归正传。
她要给谢随取子弹了。
她拿毛巾绑住谢随的眼睛:“最多一分钟,我就能把子弹取出来,你看着我,我有点紧张,我怕手抖,要是伤到你的腰子就完了,好事变坏事,你说对吧。”
谢随:“……”
谢随不想答应。
可当江舒予靠近他的时候。
一股冷冽而清淡的香气也靠了过来。
一闻,他身体里的戒备瞬间减弱,脑海里虽有抗拒,却沉默着,没有说出口,只道:“只有一分钟。”
这是他的极限。
他没有信任别人的习惯。
江舒予声音轻柔:“好。”
握紧手里的刀,缓缓刺入谢随的伤口。
只要划开皮肉,就能把那颗子弹取出来了吧。
谢随身子一颤,咬紧牙关。
搭在扶手上的手指,痛苦的曲起。
猛然间,他想起一件事,磨着牙齿问:“你怎么不用麻醉药?”
他经常受伤,医药箱里常备麻醉药,以防万一。
“麻醉药?”
江舒予怔了怔,眼里闪过一丝俏皮:“什么是麻醉药?”
谢随暴怒:“你他妈的!到底!会不会!!!”
“会!”
有人质疑,江舒予有些生气,拿着刀在谢随血肉里一顿乱搅。
“妈的!妈的!你在干嘛!”
“草!快停手!老子要杀了你!”
“快停下来!”
谢随在怒吼。
江舒予听都没听。
跟这个人,她不想说一句废话。
她要用实力证明自己。
刀尖终于触碰到金属质感的东西,她兴奋地往里面挖的更深。
没一会儿,一颗带血的黑色子弹被她挑出来。
她举起子弹:“你看,子弹出来了。”
谢随头歪在椅背上,没反应。
江舒予一顿,解开绑住眼睛的毛巾。
哟嚯。
谢随晕死过去了。
正好,不会妨碍她。
她伸手,在谢随的伤口上轻轻一抚。
血肉模糊的伤口,渐渐复原,先是被子弹击碎的骨头,然后是被她搅碎的血肉,最后是被火药灼伤的皮肤。
等等!
她想了一下。
取消了骨头和皮肤的治疗。
只稍微减轻一点伤势,不至死就行。
在医药箱里找了一些消炎止痛的药敷在伤口,用纱布绕了几卷,打个漂亮蝴蝶结,完成包扎。
眸光停顿在渗出血丝的伤口。
掌心覆了上去。
谢家继承人,应该很有用吧?给你一颗我的种子,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顺手抓了一下谢随的胸肌。
谢随的胸肌练的不错,精壮有型,又不是壮硕过头,看着很吓人的那种,很有美感。
只是抓起来的手感,不软不硬,没有腹肌好摸。
她又摸了一下腹肌以示补偿。
站起身,看一眼房间的环境。
美轮美奂,媲美皇宫,应该有很多摄像头吧。
她去放医药箱的时候,把房间的电路全部毁坏。
她要给谢随制造一点恐惧感,当做他吼自己的惩罚。
做完这些。
她拨了拨耳环的流苏。
笑容极尽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