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
大雨不停的下,像是天破了口子,所有的水全部要倾泻出来。
密集的雨幕遮挡了视线,不要说看清前方,就连脚下,都看不清楚,很容易就踩进什么泥坑里,又或者被凸起的石头绊倒摔下去。
不过时蓁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精准地避开了所有危险。
两边破败不同的黄泥草屋里,一双双闪烁着油光的眼睛盯着时蓁。
尤其在时蓁从房屋的窗前走过时,有人按捺不住,甚至想伸手把时蓁抓过去。但很快就被同伴拽回去,压低声音教训:“忘了村长说什么?等安排好,人人有份!”
“要是惊动把人吓跑,你就是咱们村的罪人!”
那人不甘地看着时蓁的背影被雨幕吞没,用力地咽了咽口水:“等安排那得轮到什么时候,我已经六年没摸到过女人了……”
说是这样说,他最后还是没冲动,老老实实地待在屋子里。
同样的情况,还发生了四起。
但最后一起的时候,屋里的人没忍住冲了出来。
“站住!你给我站住!”
三个年纪约在四五十,黑瘦干瘪的男人冲出来对着时蓁的背影喊。
时蓁这会儿站住一间砖瓦结构的平房前。
窗户被封起来,顶上留了一个通风的小口。
有臭味从里面飘出来。
提示这不是什么好地方。
门是铁的,上面挂了三把锁。
这么严密的防范,看起来里面是放着很重要的东西,但那么臭……时蓁感受着衣兜里已经十分烫手的木雕,向前,手掌一捏,三把锁就掉在地上。
她没有进去,只是推开门,里面的场景展开在眼前。
大约有二十多具尸骨腐烂在墙角。
屋子中间摆着一张红色长条木桌,桌上放置了一个黑色陶罐,丝丝缕缕的黑气从陶罐里往外溢出。但又因为某些特殊原因,黑气在禁锢在长桌范围内。
那就是自己要找的东西。
时蓁抬脚正要往里,突然,听到细碎的动静从右边墙角传来。
她警惕地看过去,却差点被那一幕恶心得吐出来!
三个干瘦看不出人样的生物被用铁链拴在墙上,她们浑身流脓长疮气息微弱,已经没多少时间可活了。但是,一个头发胡子全白的老头跪在地上,喉咙里出发出野兽般的声音。
“滚!”
时蓁一扬手,一团灰色雾气扑过去,抓起老头就往墙上重重一甩。
老头被摔得头晕眼花,爬都爬不起来,然而在看清时蓁的面貌身材那瞬,眼里迸发出下流的光,挣扎着要往时蓁脚边爬,嘴里含含糊糊喊着:“……女……女人……”
不过那团灰色雾气将他笼罩住,他挪动不了哪怕一毫米。
看得见碰不到,老头很快就气死了。
时蓁没管那恶心的老头,几步走到铁链拴着的女人们身前。
女人说不出话,她们的舌头被剪掉了,手筋脚筋也被挑断,她们用绝望的目光,麻木的表情祈求时蓁,给她们一个痛快。
时蓁没动手,只是轻声问:“你们不想亲手了结吗?”
其中年长一些的女人面露疑惑。
时蓁已经没时间说话了,因为她进入这禁区的事被发现,村民去通知村长,村长带着村里所有的男人追了过来,已经快到门口了。
年长女人露出焦急的表情,在无声催促时蓁快跑。
然而这间平房建在村子的最里面,再往后就是山壁,根本逃无可逃。
年长女人大约也想到了这点,眼眸中的光一点点熄灭,要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简直就像死了一样。
时蓁摸摸心口,她刚刚感觉很难受。
很不舒服。
这和上个场景吸收太多黑气,被狂暴的负面情绪影响还不一样,是那种……她从前理解不了,也完全没有体味过的,人的感情。
咚……咚……
早就停止的心跳,好像恢复了一下。
但是太快,饶是时蓁都没有办法确定是不是错觉。
不过——
没关系。
不影响她,灭了这些人渣。
……
“你很聪明。”
哗啦啦的大雨中,村长带着村里的二十多个男人站在平房门口。他平时着屋里的时蓁,语气平和夸赞,就像一个慈祥温和的长者。
“不过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未必是真的。”
村长叹口气,注视着时蓁的表情接着说,“你被吓到了吧?不过等你知道她们做了什么,就知道,村里的责罚,还是太轻了!”
村长用沧桑无奈的语气,给时蓁讲了一个不长不短的故事。
故事的主角是刚刚嫁进村里的新媳妇,因为不满丈夫的木讷,竟然开始在村里胡乱勾搭。被婆婆发现后,凶恶地毒死了婆婆。
大约是看这样都没被发现,她大胆起来,开始撺掇村里的女人反抗,逃跑。对她们描绘外面的城市有多美,甚至联系大家一起跑出去。
这怎么行!
没有了女人,村里的汉子还怎么生活?
村长做主,把那个挑事的女人用村规处罚。
可是没想到,其他女人的心,野了。
反抗丈夫,殴打丈夫,偷钱,这些事都做出来。
这可不行。
这是藐视村里的规矩!
于是这些女人,接着被关进这间小屋受责罚。
村长一副“我也不想我没办法”的无奈语气,说完后看着时蓁,叹息:“小姑娘,你可不要被她们蛊惑了。你是外面来的,你安安生生,明天就能跟救援队出去。你要是做什么触怒村子的事,我也保不住你。”
听着,村长似乎是照顾时蓁的一方。
然而在他讲故事的时候,最后排的村民已经悄悄散开,正准备从唯一的通气口翻进去,从后面拿下时蓁。
他们已经快成功,有一个人已经爬进了通气口,就要往下跳。
“砰!”
时蓁用足了力气,将桌上的黑色陶罐打碎。
鲜红的血从里面流出去,与此同时,黑气仿佛挣脱了什么束缚,开始朝四面狂奔。
村长吓一大跳,扔掉手里的拐杖转身就跑,同时命令:“快走!全都走!回屋躲着别出来!”
其他村民还有些舍不得走,那可是女人。
白白嫩嫩漂亮的女人。
差一点就抓到手了!
大家伙儿已经好些年没有尝过女人的味道。
村民们眼冒绿光,有两个对诱惑的渴望压过了对村长的敬畏,直接朝平房里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