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很快就过去了,很快到了二月中旬。
因着上次的事,萧珝倒是大半个月没去宁婉仪的颐香殿。
现在请安时宁婉仪都老老实实的,也没作什么妖了。
年初,得宠的还是那些人。
侍寝这方面,季研算是占了大头。
燕嫔搬到了清风阁,萧珝隔三差五的也会去一次。
韩美人虽不如去年,但也算得宠。
容德妃和林昭仪每月也都有一次。
清妃有孕,萧珝倒是会去福阳宫坐坐。
今年冬天季研没有再病上一场,倒是冯嫔病了,季研去看了两次,又送了些东西。
这天,用过午膳,皇后宫里的人就来传话说太后娘娘请了戏班子进宫,让众人都去听戏。
季研知道太后是个爱听戏的,去年也请了戏班子进宫的,那时她还在孕中,就没去。
芙蕖给挑了身淡淡粉白色绣着桃花的束腰曳地裙。
季研的身形背直腰细,该有肉的地方有肉,仪态又好,很适合这种显身形的裙子。
梳了个堕马髻,发窝处簪了多桃花形状的绢花。
眼尾抹上粉色的胭脂,眉毛化成柳叶眉,唇部是咬唇妆。
手腕上戴了双白玉镯。
依兰骄傲道:“咱们主子这容貌,这身段,不得宠都难。”
季研逗她,“你的意思是我得宠全靠脸喽!那有朝一日红颜老去,你可要跟着我一起吃糠咽菜了。”
依兰也皮了一把,笑道:“主子别担心,咱们可还有五皇子,有五皇子在,定不会让娘娘受苦。”
季研笑着摇了摇头。
有王嬷嬷在,把五皇子留在重华宫她还是放心的。
季研带着依夏和福宝,坐着轿撵去了繁音阁。
到时,太后和皇后都到了。
季研上前行礼,太后笑着说道:“起身吧,今日听听戏,打发打发时间,没那么多规矩。”
季研笑着起身,说道:“臣妾还记得祖母也是爱听戏的,最爱听的还是那出穆桂英挂帅呢!”
太后也回忆起来,“哀家也记得永和确实爱听这出戏,她性格似男儿,果断干脆。你倒是有心了。”
皇后笑道:“快些坐那吧,马上开始了。”
季研心里轻哼,知道皇后这是不愿意自己在太后面前讨巧卖乖呢!
不一会,能来的都来的差不多了。
都打扮的光鲜亮丽的,这是盼着皇上来了好让他瞧见。
季研现在是习惯性的在外面的场合打扮的亮眼。
清妃现在五个多月的身孕了,也不常出宫门,比上次有孕时沉得住气多了。
太后说道:“哀家就点出穆桂英挂帅吧。”
皇后点了个玉堂春,妃位上的贤妃和容德妃也都点了。
到季研时,只随意指了个贵妃醉酒。
位分低些的是没资格点的。
众人点完,台子上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季研欣赏不来这东西,桌子上有些瓜果点心,她吃的倒是开心。
半个时辰后,萧珝果然是来了。
众妃嫔都打起精神。
季研看的好笑。
她这纯属于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她是时常能见着皇上,宫里头羡慕她的人不知凡几。像王宝林,林芬仪和东宫老人陈美人这种除了在宫宴上能远远看见一眼,别的时候可都见不着人的。
萧珝进来,众人袅袅婷婷的行礼,戏台子上表演的倒是没停。
他摆手道:“都坐吧。”
皇后笑问:“皇上可要点一出?”
萧珝笑道:“朕就不点了。”
皇后对着太后笑道:“皇上可是来陪母后听戏的。”
太后笑的褶子都出来了,“哀家知他孝顺。”
这一屋子女人,香风阵阵,穿的五颜六色的,看着赏心悦目又有些杂乱无章。
萧珝纯粹是来陪自己的母后听戏的,他不爱听戏,也没心和这些莺莺燕燕说话,但坐那也渐渐听了进去。
众妃嫔见状心里隐隐有些失落。
戏班子唱了近两个时辰,季研由于喝了太多茶水,中途去方便了两次。
她发现自从她生了孩子后,如厕的频率高了不少。
看天色是不早了,还有几出戏没唱,太后有些倦了,就说道:“今日便到这吧。”
萧珝淡淡道:“能让母后高兴,便每人赏二十两吧”。
戏班子的众人都一脸喜色的跪下谢恩。
皇后起身准备扶着太后走。
宁婉仪起身笑道:“太后娘娘坐了一下午定然疲乏,等娘娘回去,嫔妾给你按按。”
太后向她伸手道:“走吧,跟哀家一起。”
众人暗恨,宁婉仪这靠山是真的稳。
众妃嫔都等着太后皇上皇后几人走后跟在后面。
几人往门口走去时,季研看到一个带着妆的伶人从柱子后头出来,拿着一杆长枪一跃而起,那方向,对准的是太后。
她下意识惊呼道:“太后娘娘小心!”
不止她一人看到了,不少妃嫔都下意识惊恐的睁大了双眼。
太后几人听到喊声和身后的动静下意识回头,长枪几乎快刺到近前。
刺客带着恨意的说道:“恶妇,去死吧!”
萧珝目眦欲裂,下意识想将那刺客踢飞,奈何旁边还站了个陈宁宁。
这会看到这宁婉仪真是碍眼至极。
宁婉仪看到那长枪已近,吓得动都不敢动一下。
萧珝迅速推开宁婉仪间,皇后直接挡在了太后的身前,肩部直接被刺穿了,血溅了太后一脸。
场面突然变得血腥,妃嫔这里混乱了起来。
李德尖厉的大喊着:“救驾救架!”
只见秦贤妃一跃而起,身姿十分轻盈但有力,一脚将那伶人踹飞两米远。
长枪被伶人下意识的从皇后的肩处拉了出来,皇后一声惨叫。
秦贤妃趁机夺了那杆长枪,利落的敲击那伶人的手腕部和腿部,又卸了那人的下颌,那伶人惨叫出声,却失了力气动弹不得。
季研也有些慌乱,但那刺客毕竟只有一人,也不是针对妃嫔这边。
秦贤妃刚才的动作她看了个全部,真是帅呆了。
等侍卫们冲进来时,秦贤妃已经三下五除二的解决好了,利落又干脆。
太后一脸血,却并不惊吓慌乱,淡定的用自己的帕子将血擦净,召来宫人让其将皇后扶着,又让人叫太医。
太后刚才差点出事,萧珝这会还在后怕,见自己母后要走到刺客跟前,下意识的喊道:“母后!”
太后不理,萧珝只好跟着太后一起走到刺客跟前。
刺客此时一双眼恨恨的瞪着萧珝太后两人。
太后冷冷问道:“你是何人?让哀家猜猜,是肃王的人吧!”
刺客伶人冷声道:“看来你这老妇也有自知之明。”
萧珝冷声说道:“母后,先关入昭狱吧。”
太后看了看皇后,已经疼的冷汗直流,唇色发白了,便也点了点头。
“将人带下去吧!任何人不得探视!”
来的侍卫统领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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