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珝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就见一红衣女子如飞蛾般从马上跃起冲着他一跃而下。
与此同时,一支利剑从萧珝背后而来,直接在半空中刺进了季研的左肩之上。
季研低头一瞧,真是日了狗了。
她硬生生的将“接住我”咽了回去,然后喊道:“皇上小心!”
萧珝看清是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直接让她摔地上,快速转身直接将她接住。
冲力太大,萧珝纵使用了巧劲泄力,也还是抱着季研两人一起给摔在了地上。
索性摔的力道不大。
这会季研肩膀疼的她想晕死过去。
这一箭该是冲着萧珝的背后来的,谁知阴差阳错让她给挡了。
她可真是厉害啊!
看看萧珝,他虽然皱着眉头,但这会正一副感动的神情看着她。
眼见有刺客,侍卫们也立刻警戒了起来。
刺客本来想背后放冷箭,既然都发现了,也没必要隐藏了。
两方人直接拼杀了起来。
既然阴差阳错的替萧珝挡了一箭,那戏要做全,她虚弱的笑道:“臣妾如今是累赘,不必管臣妾,只要皇上好好的就行了。”
萧珝眼中流露的感动之意更浓,“箭上有毒,你别说话了,省些力气。”
季研心中大惊,她今天不会真要交代在这了吧?
“李数,拿药来。”
李数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从衣襟里掏出一个白玉小瓶。
萧珝直接倒出一粒,喂给她。
“全杀了”萧珝淡漠的眼中一片杀意。
李数吹了声口哨,密林中又冒出不少人。
季研就算吃了药,也已经有些迷糊了。
她已经意识不清,感觉到颠簸,心想大概是萧珝正将她给送回行宫。
“啊”,季研疼的惊叫出声。
睁开眼一瞧,是萧珝正在给她拔毒箭。
他眉目这会冷凝着。
季研没忍住还是皮了句:“皇上,你怎么这么不懂怜香惜玉。”
旁边立着的太医们:...
陛下和皇后的感情果然好。
萧珝无言。
本害怕太医们不知轻重让她太疼,他才亲自下手拔,力道是快准狠,利落至极。
毕竟长痛不如短痛么!
萧珝轻抚她的额头,轻声道:“睡一觉就好了。”
随即他看向太医们,淡淡的语气中却含着杀机,“皇后若是有事,你们便都陪葬吧。”
林太医斗胆说道:“这箭上之毒乃是由几种毒混合而成,虽一时半会要不了命,但看皇后娘娘这样,怕是也撑不了一天了。”
臣等实在是无能为力啊!这话他们不敢说出口。
萧珝眼眸眯起,盯着林太医。
林太医低着头冷汗涔涔。
一旁跪着的陆太医看着躺在榻上昏沉的皇后娘娘,他叩首道:“陛下,早前乌兹国的曾送给陛下与娘娘两朵神花,听说可解天下奇毒,可拿来一试。”
萧珝眼眸微亮,吩咐陈数亲自去拿,务必要半天内赶回。
太医们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那神花上了。
皇后出事,萧珝将人送回行宫前就已经命人将五皇子七皇子送至季家的营帐里,七公主还是个奶娃娃,便还在仪元殿里。
此刻,萧珝坐在塌前,看着榻上的人时不时颤抖一下,心里的滋味真是复杂难言。
皇后从前果然句句无虚言。
果真是爱他至深。
自己陷入危险之中,见他有难,还奋不顾身以身相替。
他想,他这辈子都忘不了从马上一跃而起如飞蛾扑火般飞向他的红色身影了。
自己真是不如她多矣。
他突然有些羞愧,皇后对她的感情是热忱的,是毫无保留的。
而他,自认为对她已经很好,给了她皇后之位,这样看来,还是远远不够。
季研要是知道他这番心里活动,怕是会笑掉大牙。
萧珝握紧她的手。
等季研再醒来时,人已经在马车上了。
她心中庆幸,还好,她命大。
身下的软垫很厚,马车走的也很慢,基本让她感觉不到任何颠簸。
她想抬手,就感觉到手是被人抓着的。
萧珝这两日休息时间不多,这会这坐着守着她打瞌睡。
季研轻轻将手抽出,但很快就又被抓紧。
季研无语,和萧珝略显迷瞪的双眼对了个正着。
萧珝很快清醒了过来。
“珣儿瑾儿珺珺呢?”季研醒了就开始找自己的孩子。
萧珝说道:“都在你母亲那,你莫担心,朕派了禁军护着。”
季研心神松下,“那天是谁射了臣妾的马?”
萧珝默了默,“是大皇子收买了侍卫。”
“皇上遇刺也是他?”季研疑惑,大皇子胆子是真不小。
“还有漠北的。”萧珝淡淡说道。
季研睁大眼道:“大皇子与漠北勾结?想弑父篡位?”
萧珝嘲讽道:“他倒是想的美,可惜漠北只是想让我朝大乱,也压根没想扶持他上位,亦或是扶持个傀儡皇帝。”
季研无语,她冷哼道:“那他为何非要对着臣妾下手?臣妾不过是一个妇人。”
要下手也该找她两个皇子。
她不知,大皇子倒是想对五皇子七皇子下手,奈何在行宫这几天,他愣是没找到下手的机会。
不能杀小的,便把占了他母后位置的继后给杀了也好。
季研皱着眉头思索着,半响没听见萧珝说话。
抬头一看,就见萧珝看着她,眼中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好家伙,萧珝这是魔怔了吧!
萧珝声音涩哑,眸中暗流涌动,“朕竟不知皇后对朕的情意如此深重。”
季研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哎,戏演过了。
她扭过头去,实在是不想见萧珝这么一副模样,怪渗人的。
她呵呵笑道:“皇上不必如此,都是臣妾应该的。”
她这幅作态看在萧珝眼里就是太过羞涩不好意思。
萧珝轻笑,将她的手握的更紧了,“朕以后会对你好的。”
季研打了个寒颤,萧珝被她刺激大发了。
萧珝见她发抖,连忙给她将锦被盖的更严实些。
季研说道:“皇上以前对臣妾也很好。”
她说的是实话,不以后世的眼光看,萧珝作为一个古人,还是皇帝,对嫡妻皇后已经很不错了。
且她还是宠妃时,他对她就不错。
但她想要的是从始至终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萧珝这个脏的透透的,她早就摆正好了心态。
而她,只要得意一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