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的其他妃嫔,都忍不住捂嘴嗤笑。
能坐在凤仪宫的女人,哪一个不是聪明的,怎么会听不出皇后这挑拨离间的话。
张老将军大败敌军,西域不日就要进京议和。
昭贵妃现在风头正盛,皇上偏宠几分也不是不可以,她才不会因为皇后短短一句话,在这个时候触她霉头。
也就那些新入宫的新人不知轻重,被罚跪而已。
让这些人知晓分寸,对她们也有好处。
……
马车还未到张家大门口,张老将军一家人都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老婆子,你说我们给公主准备的房间,她会喜欢吗?”
提起那间闺房,老夫人惊喜交加。
惊的是她没想到老头子打了一辈子仗,还会做一些哄小女孩的小玩意。
喜的是那可是张家独一份,就连大孙子清远都没有呢。
故而一旁的清远还偷偷给她说着爷爷偏心。
顾软软刚到张家,开心的快飞了起来。
陪她来的还有平日里照顾她最多的锦绣。
那车还没停稳,一颗圆溜溜的小脑袋就从马车的车窗中冒了出来。
“外公外婆,我来啦!”
两老看着软软萌萌的小脸,喜欢极了。
“快快,外公抱你下来。”
顾软软直接从马车上一跳就跳到了张老将军怀里。
还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谁说外公凶巴巴的,软软眼中的外公最和蔼,最慈祥了。】
张老将军脑中惊现软软的心声,还是夸自己的,笑的都合不拢嘴。
一旁老夫人眼眶红润,不停的念叨着,“好,太好了。”
“外公外婆,母妃还帮软软准备了一大车的礼物,要送给您们呢。”
老夫人摸了摸顾软软的小脑袋,眼神中充满喜爱。
“父亲母亲,我们快抱着软软进去吧。”
张少卿欲从张老将军手中接过顾软软,可软软硬是要外公抱着不撒手。
眼神看着张少卿身后的少女和少年,本是欢喜的小脸,瞬间扭成了一团。
【明月表姐和我母妃长的真像,若是没被毁掉清白,怕也不会死在渣男的手中。】
张明月虽不似昭贵妃明艳动人,眉宇间却多了些英气,更显飒爽英姿。
刚刚听到的是软软的声音,“毁掉清白,死于渣男。”
张明月脸色煞白,虽然之前在宫里,已经听到了自己的命运,可再次听见,她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上一次公主府的赏花宴她没去,本以为躲过了一劫。
难道……她还会嫁给云鸿斌吗?
难道她的命运还没改?
她紧张的看着顾软软。
【唉,可怜的清远大表哥,头顶绿油油的,连生的娃都不是自己的。姜燕荷早就跟云鸿斌有了龌龊,这两人和宫里的云薇薇简直就只盯着张家一家来祸害。】
张清远是知道姜燕荷的,她的父亲以前是兵部侍郎,跟着父亲去过姜家找姜大人议事时,远远的见过姜家小姐一面。
虽然两家定亲已久,但却鲜少见面。
初听到顾软软的心声,他久久不能平复,心里暗暗的记下这件事,让身边的人去暗中调查一下这个云鸿斌和姜燕荷。
一家人拥着顾软软进了张家,有人欢喜有人愁。
此时此刻,还有一人也是一边欢喜一边愁。
养心殿中。
顾瑾刚刚新提拔了户部,吏部,兵部的心腹,并且送了秀女进宫。
后脚就被张昭昭罚跪在朱雀街上。
这会子户部侍郎姚之源,吏部侍郎谢光景,兵部尚书姜朝阳齐刷刷的跪在他的面前哭。
“皇上,若是不喜欢臣的女儿,可以让臣带回家去,免得在宫里让人这么磋磨。”
兵部尚书姜朝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其他两位大人也纷纷附和。
“朕知道,这回是委屈你们家的女儿了,朕答应你们马上给三位秀女册封,位份就正四品淑媛,淑蓉,淑仪。”
“赵和颂,马上去办。”
“那老臣们就谢过皇上了。”
有了皇上的承诺,三人老脸瞬时喜笑颜开,和皇上告了辞便退出了养心殿。
朱雀大街。
宫人们来来往往低着头。
赵和颂带着三名小太监脚步轻快,来到三名秀女面前。
“三位主子,奴才是皇上身边的赵和颂,请三位主子安。”
三人面面相觑。
“赵公公,我们还只是秀女。”
“现在已经不是啦,这是皇上的册封圣旨,主子们快看看吧。”
赵和颂双手递上圣旨,恭恭敬敬。
三人接过圣旨,刚刚被昭贵妃罚跪的阴霾一扫而光。
“姐妹们,我们一进宫就被皇上封了正四品,可见那昭贵妃也就只能在后宫里横行霸道,以后只要咱们能哄的皇上开心,还怕她不成。”
姜燕婉将圣旨紧紧握在手中,站了起来,顺手也拉了其他两位。
“赵公公,那皇上有没有说我们三人住在哪里。”
“当然是离养心殿最近的储秀宫,地方已经收拾干净了,主子们快随奴才去休息吧。”
还未进宫,就已经听说了,皇上为了他们三人重新修葺了储秀宫,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收到消息的时候,昭贵妃正在去未央宫和良妃聊着天。
听到顾瑾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面子,封了三位秀女正四品,内心已经毫无波澜。
良妃本想着安慰昭贵妃几句,可见她如此淡定,这话到嘴边又生生吞了回去。
良妃本性不坏,也十分善解人意。
从江南远嫁宫中十余年了,如今得知家乡闹了水患,忧思难解。
“妹妹知道良妃姐姐出身江南,心中更是体恤江南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如今被困于这深宫之中,一点办法也没有。”
良妃眼睛红润,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自己本是江南巡抚之女,本想着跟着父亲能将这江南一直以来的水患治理好,
却不曾想过,皇帝一道圣旨,进了深宫。
自此以后,理想破灭了。
“良妃姐姐,妹妹得知摄政王正欲前往江南治理水患,你可有法子助他一二。”
良妃擦干了眼泪,进宫十余年,早就明白皇帝只不过为了能得到江南那富裕的税收,并非真正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