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植灵果？”
沐云舟话落，冥反而茫然了起来。
问：“什么灵植灵果？”
见冥这么说，沐云舟也懵了。
她站在丹田内，指着地上的大片灵草，和不远处的那颗硕果累累的果树道：“这些不就是吗？”
地上到处都是一阶灵草，二阶灵草。
若是找的仔细些，甚至能找到三阶，四阶灵草！
且不止灵草。
就连那果子，也是滋补气血的三阶灵果！
虽然不怎么能看出品种就是了。
沐云舟话落，冥陷入沉默。
良久，他才问：“原来……这些杂草在下界被称作灵草吗？”
沐云舟也沉默了。
难以置信道:“杂草？上界人管灵草叫杂草吗？”
冥道：“如果我没记错，这些应该是小犼倒洗澡水的地方。”
“小犼是神兽，虽来到下界后灵气被封印，但终归是比普通灵兽要好一些。”
“我想……大概是它体内的灵气落到了地上的杂草上，滋养了那些杂草吧，让那些杂草也染上了一丝灵气吧。”
沐云舟：？
洗澡水？
所以……
那些被众多修士疯抢的灵草灵果，就只是那只破兔子用洗澡水养出的东西吗？
沐云舟感到窒息。
并因此越发好奇起所谓的上界究竟是个地方起来。
在那出生的人开局就是化神期就算了。
居然连一只破兔子的洗澡水随便一浇就能浇出一片灵草。
沐云舟神色恍惚。
有种三观都被颠覆的错觉。
收回思绪后，她本想再多问冥一些有关上界的消息。
却被外面的一道声音唤回了意识。
“小师妹。”
不远处，裴云清看着她，解释道：“我先前同渺渺一起将这处秘境大致看了一遍，但一无所获。”
叶渺渺点了点头。
并有些遗憾的接话道：“所以我想，这应该是个废秘境。”
“废秘境”，苍云大陆修仙者对秘境特有的称呼。
用来指那些早就被前人搜刮过数遍，里面空无一物的秘境。
叶渺渺一边说，一边叹气。
小声嘟囔道：“说来也奇怪，这个秘境分明没有被大批人进入过的痕迹，怎么会一点宝贝都没有？”
虽说地上的灵草和灵果不少。
但他们几个里没一个是会练丹的，就算带回去也没用。
收回思绪，叶渺渺叹了口气。
接着提议道：“师妹，要不我们就先回去吧，师傅他在外面该等急了。”
季朝歌对此表示赞同。
晃着手中空荡荡的酒壶闷闷不乐的道。
“我已经三个小时没喝酒了。”
三人都想出去。
沐云舟却在这时冷不丁的举起手，道：“且慢！”
裴云清目露诧异。
不解的问：“小师妹，你还想留下吗？”
沐云舟点了点头。
裴云清并未强迫她离开，只是温声叹道：“小师妹，我知道你是第一次参加秘境，想在秘境中收获些什么无可厚非，但……”
话落，裴云清抬手，不急不缓的拍了拍。
随着掌声落下。
沐云舟隐隐觉得，脚下的地面似乎正在波动。
沐云舟困惑的低下头，接着被吓了一跳。
只见地面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黑色的小虫子。
那些虫子极小，只有半个蚂蚁大。
看着像蚂蚁，却不是蚂蚁。
长着如蜈蚣般密密麻麻的足，头顶盯着几何状的复眼。
看得人头皮发麻。
只是……
在场的四人之中，害怕的似乎只有她一人。
叶渺渺和季朝歌全都一脸淡定不说，甚至还有心情催促那些虫子跑快些。
不多时，虫子到齐。
这时，盘在裴云清腕间的黑蛇缓缓游了过来。
接着一张嘴，直接将那些虫子吞入口中。
虫子加起来，足有一个足球那么大。
却被看着只有拇指粗细的小蛇，一口吞入腹中。
吃完虫子后，小蛇心满意足的吐了吐蛇信。
而后不过片刻的功夫，鼓胀的蛇腹又恢复平坦。
沐云舟目瞪口呆。
裴云清则是一脸淡定。
他一边心情甚好的轻抚着黑蛇的脑袋，一边不忘同她解释。
“这个秘境很大，我目前还没找到秘境的边界线。”
“不过据我派出去的这些虫子说……以此处为中心将近半个苍云大陆那么宽的距离里，都没有任何宝物存在的痕迹。”
甚至于连景色都差不多。
都是只有灵草和灵果，除此外什么都没有。
沐云舟并未多言。
只是道：“我知道秘境内的宝物放在哪。”
言毕，不等裴云清反应过来，沐云舟又道。
“若师兄你们愿信我，就劳烦跟我一起走一趟。”
“但若师兄你们不愿信我……也可以直接离开，我不会多说什么的。”
有先前跑了半天也没跑出平原的经验在先。
沐云舟现在已经知道这个秘境应该并不普通。
在没有他人指引的情况下，普通人就是逛再久，也只能不断在这片没有边际的荒原里打转。
裴云清他们不想她白费力气是正常的。
但捡到外挂的她知道秘境内的确有好东西。
只是上界的一切太过复杂。
沐云舟不知道该从何解释起。
便想着若是裴云清他们执意要先离开，那她就独自一人去冥所说的藏着好东西的地方。
等拿到东西回来了，再把有用的东西挑出来分给他们就是了。
沐云舟这边正盘算着该怎么说服裴云清他们同意她留下时。
丹田内的冥却冷不丁的开了口。
“那边那几个人……是你在下界的同门师兄姐对吗？”
沐云舟点了点头。
她本没多想，却在冥素来毫无情绪起伏的眸中难得有了点情绪波动。
沐云舟好奇起来，问：“我师兄师姐他们有什么问题吗？”
冥轻笑一声。
安抚道：“别怕，他们没有任何问题。”
“我只是没想到，在这被封印了将近亿万年的下界，居然会有这般天才。”
言毕，冥停顿了一下。
看着沐云舟道：“不过你的师兄姐虽然都是天才，却仍是没有你的资质好。”
“也不知你的师父是何等人才，居然能将这么多天赋卓绝的小辈都收于门下。”
话落，沐云舟懵了。
等等。
天才！？
收回思绪，沐云舟抬眸，看向对面。
裴云清腕上圈着那条纤细的黑蛇，正在自顾自的同黑蛇玩闹。
叶渺渺肩上扛着一把大铁锤。
明明是个美艳御姐，天生婀娜多姿的身段，却总一副下一秒就要去围殴别人的凶残模样。
只有季朝歌……
因长时间没喝酒，季朝歌情绪已经接近暴走边缘。
正蹲在地上，不断用酒壶敲击着桌面。
试图从那空空如也的酒壶中再倒出一滴酒来。
沐云舟扶额叹气，接着收回视线。
原剧情里层不断强调，说裴云清叶渺渺还有季朝歌都是没有退路的废人。
在走投无路下，靠着入魔和走歪魔邪道，才有了和主角团对抗的机会。
只是下场相当不美妙就是了……
不过，冥那么一说，沐云舟又觉出血虚不一样的味道来。
于是问：“你的意思是……我的师兄姐他们，并不是废人？”
冥点了点头。
接着又困惑的问：“你们下界有管天才叫废人的癖好吗？”
冥的眼神里透着澄澈的茫然。
沐云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便绕过这个话题，简单直白的道：“我的师兄师姐没有灵根。”
在下界，没有灵根，那就是废人一个。
不管付出再多努力，不管付出多少，都命中注定无法踏上修仙之路。
可听了她的话，冥却只是轻笑一声。
漫不经心的道：“灵根？是谁说这世上只有灵修一条路的？”
“大道三千，自然不会如此狭义。”
“只要想，这世上多的是修仙之法，而你的师兄师姐则是旁道里的翘楚。”
旁道？
又是一个沐云舟从未听说过的词汇。
她像个好奇宝宝般眼巴巴的盯着冥问:“旁道又是什么？”
冥看着对面眼神期翼的少女。
似是被取悦了一般，唇角扬起一点弧度，有很快压下。
解释道:“哪怕是上界，也有天生没有灵根的人，且数量不在少数。”
“可没有灵根并不代表完全无法修炼。”
“拿你二师兄举例。”
“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符修，上界十大世家之一符家的后羿。”
“而你的大师兄，会的则是巫蛊部落绝不外传的治蛊秘法。”
“至于你的三师姐……她如今天赋未开，却身怀仙骨，是罕见的适合体修的苗子。”
沐云舟听得云里雾里。
冥所说的大多词汇，都是身处下界的她从未听说过，于她而言全然陌生的。
但有一个词她听懂了。
“上界……居然也有符家吗？”
冥点了点头。
慢悠悠的道:“符家本是十大世家之手，风头无两，甚至一度压过十大修真门派。”
“不过……那也已经是亿万年前的事了。”
沐云舟愈发不解起来。
好奇的问:“是内忧？还是外患？”
冥道:“两者都有。”
“在我还未陨落时，符家内部便发生内斗，旁系的人试图谋反，赶走了符氏嫡系一脉的人。”
“在那之后，符氏嫡系一脉血脉瞬间凋零了下来，而符氏一脉的实力也迅速削弱，直接从十大世家之首掉到了十大世家之尾，甚至一度险些被剔除十大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