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突然出现的身影在苏小怜眼中格外的刺眼。
且随着身影一同出现的。
还有枯枝被踩动，而发出的细微声响。
苏小怜脸色一白，立刻推开了身上的帝华。
接着不顾帝华的阻拦，跌跌撞撞的朝窗户边跑了过去。
推开窗户后，她看到了一截断裂的枯枝。
有人来过这里。
意识到这一点后，苏小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
就连身子，也在一瞬间变得摇摇欲坠，几欲昏厥。
偏偏这时，帝华凑了过来。
问：“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苏小怜这才回过神，苍白着脸几乎要哭出来。
颤抖着道：“师尊……外面有人。”
她刚刚……被那个人看到了和帝华亲近的画面。
一想到这样会遭来怎样的下场，苏小怜便满眼畏惧。
帝华微微蹙眉，却又很快舒展。
安抚的叹气道：“小怜，是你多想了而已。这个时间怎么会有人还在外面呢？”
苏小怜连连摇头，想要同帝华解释。
但解释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帝华又吻上了她。
苏小怜被动的接受帝华的索吻和纠缠。
……
一刻钟过后，一切终于结束。
帝华神色餍足的离开，临走前又给苏小怜留下了一堆丹药。
不忘嘱咐苏小怜好好修炼，早日回到原来的境界。
苏小怜温温柔柔的应好，将“顺从”二字，展现的淋漓尽致。
但帝华前脚刚走，苏小怜后脚便沉下了脸。
她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口，都是帝华在刚刚弄出来的。
倒吸一口凉气后，苏小怜哆嗦着拿起了桌上的瓷瓶。
瓶子中放着各种丹药，皆珍贵的普通弟子难得一件。
而在这其中，甚至还有一颗罕见的五品丹药。
这种大宗门长老都不一定有的稀罕物，却被帝华取来送给了她。
若是一个月前，看到这瓶丹药的苏小怜必然会喜不自胜。
但现在，她看到这瓶丹药时只觉得排斥厌恶。
深吸一口气，苏小怜拿起那瓶丹药，狠狠的扔了出去。
“啪！”
装着丹药的瓶子瞬间碎裂，里面圆滚滚的药丸滚了一地。
苏小怜苍白着脸看着地上滚落的药丸，眼里有得只有不甘。
凭什么？凭什么偏偏是她落得这种下场？
再多丹药又有什么用？
就算吃再多丹药，再努力的修炼，她的修为也不会回来。
苏小怜眼神接近绝望。
又过了许久，她穿好衣服，跌跌撞撞的起身。
接着打开那扇半遮半掩的窗户，眼神幽暗难测。
她很确定，门外有人来过。
看到她和帝华纠缠的那个人……究竟会是谁呢？
苏小怜的指甲几乎要嵌入近肉里，内心忐忑不安，脑中胡思乱想。
苏小怜想了许多种可能。
但想得最多的是天梵宗的人。
毕竟此处是天梵宗弟子休息的住所，住得是天梵宗的人和部分南月宗请来打扫的凡人。
刚刚她才听到声音，对方就跑得不见踪影。
想来应该是有些修为在的，而且修为不低，在筑基以上。
而如今天梵宗派来参加宗门大比的人，只有十二个是筑基。
这十二个人之中，有五个与燕灵儿交好，剩下七个和燕灵儿的关系不远不近。
如果是那七个中的一个看到还好，但如果是另外五个……
深知燕灵儿性格的苏小怜知道，燕灵儿受到欺骗后肯定会大发雷霆，想尽办法的针对她。
苏小怜咬着下唇，无意识的咬出了血珠。
她原本拼命思索着，要怎样才能从那十二个弟子中筛选出偷窥着。
但苏小怜没想到的是……偷窥者会主动找上门。
苏小怜还在纠结时，耳边响起风吹过窗户的声音。
下一秒，苏小怜眼前一暗。
不等苏小怜反应过来喊救命，就被人一把捂住嘴巴拖进了室内。
苏小怜睁大了眼，不住的挣扎着。
就在她惶恐不安的想着该怎么自救时，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
“不要出声，是我。”
短暂的怔愣了几秒后，苏小怜在脑海中找出了与这个声音对应的人。
并小心翼翼的询问：“是你们？顾夜？”
捂住她嘴巴的人点了点头。
下一秒，顾夜收回了手，并在苏小怜开口前先一步道：“不要开口说话。”
话音落下的同时，苏小怜眼前一亮。
顾夜拿出了一个小小的水晶球。
水晶球中所倒映出的，是一段有些模糊的录像。
录像中，苏小怜被帝华压在墙上。
姿势亲昵，恬不知耻。
目光落在影像上的刹那，苏小怜瞳孔睁圆。
接着下意识的伸出手，慌乱无比的道：“还给我！”
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看到她丢人一幕的人会是顾夜。
顾夜……五长老的亲传弟子，燕灵儿的未婚夫婿。
顾夜会站在哪一边，苏小怜不用想也能猜出来。
脑海中浮现出燕灵儿看到这段录像后大发雷霆的画面。
苏小怜的脸色在刹那间白得像纸。
与此同时，顾夜像是看出了她在想什么一般，轻轻的笑了一声。
那笑声讥讽，轻蔑。
听得苏小怜隐隐觉得不对劲。
而下一秒，顾夜便收起了手中的摄影球。
淡淡出声道：“你放心好了，我对你没兴趣，更没兴趣把你的信息透露给燕灵儿。”
听到这话，苏小怜动作一僵。
接着抬起头，不确定的看着顾夜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夜并未第一时间回答她。
而是收起摄影球，道：“我想与你做一个交易。”
交易？
苏小怜咬着下唇，隐隐觉得不安。
但是她并未将心中不安说出来，只是问：“你想要我与你做什么交易？”
顾夜道：“我需要你……帮我对付燕灵儿。”
刚听到这句话时，苏小怜睁圆了眼，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下意识的问，“你说什么？”
对付燕灵儿？
苏小怜有些不敢置信。
印象中顾夜沉默寡言，对燕灵儿言听计从。
如果说燕灵儿是嚣张跋扈的大小姐。
那顾夜就是跟在大小姐身后任打任骂的奴仆牛马。
好像不管被怎么恶劣对待，都不会生哪怕半点气一样。
苏小怜也知道顾夜对燕灵儿心有不忿。
也曾想过该如何挑拨顾夜与燕灵儿之间的关系，让顾夜与燕灵儿间的关系恶化。
只是……她千算万算也没想到，顾夜竟然早已对燕灵儿积怨在心。
甚至拍下证据，也只是为了威胁她对付燕灵儿。
苏小怜心中隐隐有了算计。
却没有直接说出来，反而咬着下唇不忍的道：“燕灵儿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能……”
不等她把话说完，顾夜先一步冷笑了一声。
“最好的朋友？你别搞笑了。”
“你把燕灵儿当朋友，燕灵儿可不一定把你当成朋友。”
“你猜如果燕灵儿看到摄影球里的画面，会怎么对付你呢？”
顾夜眼神玩味，暗藏着讥讽。
目光对视的那一瞬间，苏小怜脸色白得像纸。
一半是真的，一半是装的。
好一会儿，苏小怜才伪装出一副被威胁到的模样。
心不甘情不愿的服从道：“别把这段录像交给燕灵儿……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的。”
顾夜这才满意的勾起一抹笑。
收起摄影球，他安抚道：“你放心，我不会要了燕灵儿的命的。”
见顾夜这么说，苏小怜心脏微沉。
并出于好奇，小心翼翼的问：“你……究竟是要对燕灵儿做什么？”
不等苏小怜演完在意燕灵儿的戏码，下巴处突然间一凉。
顾夜俯下身，抬手勾住了她的下巴。
暗夜之中，那双眼睛黑的不见半点光亮。
阴测测的道：“我要你……彻底毁了燕灵儿。”
大概是因为手上有把柄的缘故，顾夜对苏小怜并未设防。
在顾夜的话中，苏小怜也大致摸清了顾夜的意思。
顾夜并不是什么傻子。
相反，他除了修炼上天赋极高外，脑袋也很聪明。
最初还是个孤儿的他被五长老带回宗时，内心深处是感激的。
因为是五长老给了他遮风避雨之所，让他有了饱饭吃。
所以后来被五长老施加封印，几乎虐待的逼着他修炼。
顾夜心中也从未有过怨言。
但随着时间流逝，顾夜逐渐发现五长老并不是什么救赎他的善人。
而是毁掉他一生的，彻头彻尾的恶人。
他的资质，他的天赋。
比那位被称作苍云大陆最强天才的帝华仙尊还要强上不知多少倍。
却因为被五长老盯上，被以揠苗助长的方式强逼着修炼的缘故。
而根基尽毁，终其一生也不过只能止步元婴。
并且因为五长老对他设下的封印的缘故，他要对燕灵儿言听计从。
明面上，燕灵儿是他的未婚妻，是他未来的道侣。
可私下里，燕灵儿只把他当最卑微的仆从，对他动辄打骂。
甚至当着他的面，公然追在另一个男人身后，对着那个男人献媚。
让他在天梵宗，不知明里暗里受了多少的耻笑。
人都不是面团子做的，是个人都有三分脾气。
顾夜表面上从未说过什么，像是对这一切完全默许。
但在私下里……
他因燕灵儿无节制的压迫，早已经悄悄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