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皓想到茅茹告诉她念雨一直在千风城,他的内心开始泛起波澜。在千风城这座偌大的城池里,念雨究竟会身在何处呢?
他沉浸在思绪中,像一只在森林中寻找花香的蝴蝶,用心感受念雨的存在。他知道,念雨可能是藏身于千风城的某个小巷,可能在城墙的另一侧,也可能在城角的凉亭里。他无法确定具体的方向,只能依靠心中那份淡淡的预感,像一只在汪洋中摇摆的海鸥,凭借着天生的方向感,一步步向前。
他独自漫步在千风城的街头,看着街道上每一个百姓从他身边匆匆而过,他们的面孔都像是新的线索,却又都隐藏着深深的谜团。他试图从这些面孔中寻找念雨的影子,就像是在一幅巨大的拼图游戏中寻找关键的那一片。
可在千风城的大街上盲目的寻找是没有用的,如果念雨现在是自由身,她肯定会来见自己的。太皓的无奈没有谁真正能够懂得,他只得静静地坐在呈王府内,等待着关于念雨的线索出现。
就在此刻,一名家丁匆匆赶到,屈膝禀报,“大人,桑雅公主驾到!”
太皓听到桑雅公主驾到的消息,他的步伐立刻变得匆匆忙忙,向着大门的方向跑去。桑雅公主的轿子静静地停在大门外,仿佛是一首尚未揭开序幕的诗篇,等待着主角的出场。四名轿夫像稳固的柱子,默默地站在一旁,而一名侍女则宛如绿叶,默默地守候着这场景。
桑雅仍未从轿中走出,仿佛是害羞的月亮躲在云层后面,让人无法窥见她的真容。太皓行了一礼,犹如清泉流向溪水,恭敬而谦卑地说道:“微臣太皓,参见公主殿下。”他的声音,像是古筝的弦音,流淌在清晨的空气之中。
那名侍女掀开了轿帘,桑雅公主缓缓走出。桑雅的眼神深邃如湖,脸庞如同精致的白玉。她的端庄举止,像是一首缓缓流淌的古曲。
太皓轻轻抬起头,看到桑雅身着繁复华丽的红色长裙,裙摆上绣着精美的花卉和瑞兽图案,象征着皇家的富饶和威严。她的长发被一根镶嵌着珍珠的金色发簪轻轻绾起,几滴珍珠耳环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她的眉如远山,眸子明亮如星辰,流露出聪慧与果决。她的手臂上搭着镶有金边的红色披肩,为她增添了几分威严。她缓缓走下轿子,每一步都如同在演奏一曲庄重的乐章。
桑雅柔美的声音荡漾开来,她对太皓道:“十二,快起来吧!”这熟悉而亲切的乳名,在太皓的内心激起了波澜,仿佛记忆的琴弦被轻轻拨动,那些与公主桑雅共度的时光如在眼前。
太皓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起身,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敬意和怀念。“公主殿下,请进入府中。”他低沉的嗓音似乎在叙述着一种古老而深沉的礼仪。
“十二,好久不见。”桑雅轻轻道,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思念。
“是啊,好久不见。”太皓回应着,他的声音在空气中飘荡,仿佛在述说着岁月的故事。
轿夫和侍女在门外静静地等候,他们的存在像是一首无声的诗,诉说着忠诚与守候。桑雅轻轻跟随太皓,步入那历史沉淀的呈王府,仿佛走进了一个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踏进那宽阔的前厅,桑雅清丽的眸子中泛起一丝微光,她轻轻道:“其实,你每次踏进千风城的那一刻,我都知晓。但是我却无法与你相见。”
太皓,那个始终深情凝视着桑雅的男子,此刻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的眼角藏着一份苦涩,一份无奈。他低声道:“我明白,公主殿下……您近来可好?”话语中泛着无法言说的苍凉与忧虑,他眼底的温柔如同春水,泛起涟漪。
桑雅并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抬头看向太皓,眼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她轻声说道:“十二,我知道你之前一直在找我,但我现在的情况并不允许我与你见面,请你理解。”
太皓看着桑雅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桑雅公主身为皇族,身上背负着许多沉重的责任和压力,但她却始终没有忘记自己,这让他感到十分感动。太皓说道:“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嫁给少灵的?”
桑雅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之色。沉思片刻,缓缓说道:“你当时突然离开平河城,我就知道你肯定是遇到了麻烦,日夜思念着你,想去找你,却不知你在何地。后来,夭福吉在平河城起兵造反,把将军府看管了起来,我们就那样被软禁了,整个将军府也只有少灵可以出入。也是在那个时候,少灵每日对我嘘寒问暖,并向我表达了爱意,也不知为何,我就那么稀里糊涂地嫁给了他。”说到这里,桑雅的声音有些哽咽。太皓闻言一惊,问道:“少灵待你不好吗?”
桑雅道:“之前一直很好,直到叛军占领了千风城之后,他就变了,整天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就感觉东方帝国是被他挽救的一样,可是我却不能有丝毫反抗,只能顺着他。当我得知父皇驾崩之时……”
桑雅的话音戛然而止,她的眼神变得空洞,仿佛被往日的回忆深深地吞噬。太皓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那个曾经活泼开朗、对他无比依赖的桑雅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沉重而孤独的公主。
桑雅深深地看了太皓一眼,眼中闪烁着泪花,她说道:“父皇驾崩的消息传来的那一刻,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无助。但是少灵并没有对我有丝毫安慰之情,他却总是计划着如何获得更大的权利。呈王叔夺回千风城即位称帝之后,少灵果真受到了封赏,但是他却更加放肆了,他知道我若离开了他,会给皇族蒙羞,所以,他并不怕我将他的事告诉皇叔。其实在刚从平河城回到千风城之后,我就知道他在外面偷偷纳了妾。皇叔夺回千风城后,我便已留在宫中照顾太后为名,很少回驸马府了。”
太皓气愤道:“他怎么敢这么做呢,竟然敢纳妾,你是如何得知的?”
桑雅道:“他每天都会吩咐驸马府上的丫鬟煮一碗燕窝汤,并再派一名丫鬟去送,我亲自问了那名丫鬟,说是给一个女子送去的。你说那不就是他找的小妾吗?”
太皓道:“我知道是送给谁的,我听茅茹说过,那是送给念雨的。”
桑雅疑惑道:“念雨?她不是早就离开千风城了吗?”
太皓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向她问道:“公主在宫中有遇到过茅茹吗?”
桑雅微微点头道:“皇宫中虽然很大,但我去年在太皓的寿辰庆典上见过她一次。刚开始以为她只是跟茅茹长得像,可是和她说话时,便知道她就是茅茹。”
太皓问道:“你跟她说过什么话?”
桑雅道:“当时也没说什么,只是互相行礼,寒暄了几句。我记得,我问她是怎么进宫的,她说是被花鸟使选进来的,我说有没有遇到过你,她便摇头说没遇到。其他的话,就没有谈论了。”
太皓道:“我只是见到了茅茹,才知道她已经成为了皇贵妃。公主,你能告诉我,你为何说念雨已经离开千风城了吗?”
桑雅道:“记得当初离开平河城,来到千风城之后的第二天,我便找不到茅茹和念雨了,少灵便告诉我她们离开了。当我继续追问她们离开时,有没有留下书信或者什么话的时候,少灵却说她们是不告而别的。你说他们一直都在千风城中,那他们在哪里?”
太皓沉思片刻,说道:“茅茹说他们是被软禁在一处宅院的,可是她们却离不开那里,后来,她们欺骗茅茹说,她可以出去了,但是茅茹却没想到是被送入了皇宫。可少灵为何要那么做?”
桑雅轻轻摇头道:“如果说少灵是想要保护她们,避免她们受到外界的伤害。他可能认为,将她们藏起来是对她们最好的保护。但是,他为何要欺骗我呢?”
太皓问道:“你知道她们当时被软禁的那座宅院在哪个坊街吗?”
桑雅道:“我曾派一名可信任的侍卫去调查过,少灵在平康坊和兴道坊还有两处宅院。这两处宅院,离驸马府最近的便是平康坊。如果他真敢软禁茅茹和念雨两位姑娘的话,有可能就是被软禁于此。”
太皓低声道:“之前,府上的家丁也曾探寻过此事。少灵驸马在平康坊的那处宅院里,有几名士兵日夜守护着,我偷偷爬到墙上看了看那个院子里,发现有一名女子时常出没,看来念雨极有可能就在那里。”
桑雅道:“看来本宫要亲自去一趟平康坊,看一看驸马爷一直在给谁送燕窝汤。”
太皓继续问道:“公主,你是否知道我有一个儿子?”
桑雅点头道:“我当然知道,他叫思儿,他很可爱,只是……”她欲言又止地道:“只是在我们离开平河城时,因为思儿生病了,便不能把他带着,就把他交给了一对夫妇家里。”
太皓道:“茅茹都告诉我了,但是,茅茹说,她曾拜托少灵去把我们的儿子找回来,但却下落不明了。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桑雅并没有说话,沉思半晌,缓缓开口道:“十二,你说我应不应该和少灵义绝离婚?”
太皓回应道:“这便是公主自己的事了,如果公主认为和驸马之间没有了感情,便可想想当初为何要嫁给他。当初公主去平河城是为了找我,可后来却……”
桑雅道:“过去的事就不要再说了,十二,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如果念雨真在千风城的话,我会亲自去找到她的,如果她是被软禁了起来,我也会将她救出来,让她到你这里来。”
太皓道:“那就有劳公主殿下了。”
桑雅起身离开,刚走到前厅门口,又回头向太皓说道:“十二,之后我依然会在皇宫里长住,会很少回到驸马府。你若是有事想要本宫帮忙,可到皇宫中的凤阳阁找本宫。”
太皓眼望桑雅离去的剪影,心中如翻江倒海,酸甜苦辣,五味交织。他深知桑雅的内心世界,那是一座繁花似锦的花园,却常常被忧愁和困扰所笼罩。他看到了桑雅的疲惫和无助,那种刻骨铭心的痛,像锋利的爪子,深深抓住他的心。
他怀念那些与桑雅共度的时光,那些明媚的笑声、亲密的互动,都像一部未完的诗篇,永远镌刻在他的记忆深处。他痛恨自己无法为桑雅抵挡世间所有的风雨,无法将她紧紧护在他的羽翼之下。他默默地祈祷,希望桑雅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找到那束可以照亮她内心的阳光。而他,也会将那份难以言说的心痛,转化为对桑雅深深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