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太皓浑身一震,如受雷击,急忙俯身叩首道:“微臣铭记陛下之言,深深刻印在心。”
玄呈颔首,继续说道:“延方先生将会一路护送你们到达金兰城,路途中,但凡有关于国家之事,你尽可向他请教。”
太皓谦卑地向延方先生鞠躬,然后转向皇上的方向,语气郑重地说道:“陛下,臣必定会虚心听取延方先生的高见。”他的话语优雅得体,令人敬仰。
延方先生听后,笑容满面,打趣道:“太皓大人,您真是过谦了。其实,陛下此次派老朽前往金兰城处理事务,恰好也是在明日出发。也许,老朽可以与您一同上路,这样也能有个照应。”
玄呈吩咐身边的一名太监道:“请太子前来。”那名太监应声而去。
不久,耳畔便回荡起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太子不疾不徐地款款走来。他的脸庞宛如精雕的玉石,刚毅中透露着宁静,而双眸中则燃烧着炽热的火焰,那是坚定,无畏,与勇往直前的决心。
太子玄宝在踏入紫宸殿的那一刻,立即谦卑地鞠躬,口中轻声道:“儿臣拜见父皇。”
玄呈在上方的宝座中挥手道:“宝儿,平身吧!”随即,他面带微笑地指向旁边的太皓,介绍道:“明日,你就将跟随这位太皓大人前往吐蕃。”
太皓拱手道:“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玄宝今年十五岁,这个年龄与太皓到千风城参加科举时的年龄相当。十五岁的太子,正处于少年与青年的交界,他的性格既包含着少年的天真烂漫,又有着青年的沉稳与决断。他的双眼明亮如星辰,总是饱含着聪明才智,而他的笑容则如同阳光,温暖而照亮心灵。
玄宝道:“太皓大人免礼,这一路上就麻烦太皓大人了。”
太皓微笑着回应道:“太子殿下过谦了,能与您一同前往吐蕃,是微臣的荣幸。”
玄呈颔首赞许,眸光温暖地看向太皓,道:“太皓卿家,太子之重任,便交付与你。此行长路漫漫,还望你多多用心,以免遇到不测。”
太皓肃然道:“陛下,请放心。有微臣在,定然让太子一路上平安无事,顺利到达吐蕃。”
玄呈意味深长地看着玄宝,道:“宝儿,你此次踏入吐蕃,犹如踏入龙潭虎穴,务必得小心翼翼,保护得自己周全。你姐姐雕棠,个性刚烈,若是遇见她,切记不可与她谈论朝政,更不能提及后宫秘事。这是家训,你且记住了?”
玄宝道:“回父皇,儿臣记住了。”
玄呈轻咳一声,又接着道:“太皓爱卿,若雕棠有意归国,你便替他安排一趟省亲之旅吧。”
太皓拱手道:“是,陛下!”
玄呈沉声道:“此次远行,尔等可视若珍宝,带一百名侍卫、侍女,三十驾车马,所需食物皆可顺利抵达逻些城,不必担忧。”
太皓恭敬地回答道:“谨遵陛下之命。”
玄呈微微颔首,表情变得凝重起来:“此次出行,关系国家大局,务必小心谨慎。吐蕃地势险要,风土人情复杂,你们需相互扶持,共同进退。不论遇到何种困难,都要坚定信心,切勿动摇。”
太皓俯身,声音坚定地道:“微臣谨遵陛下教诲。”
玄宝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他们的对话在殿堂中回响,透露出一股庄重而威严的氛围。玄呈注视着太皓和玄宝,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光芒。他深信,太皓和玄宝都是值得信赖的选择,他们将担负起国家的希望,完成这次使命。
随后,龙颜一展,太皓与玄宝被恩赐出宫,太皓心中盘算着回府整装,为明日的远行做好准备。然而,他尚未走远,一名宫女如柳絮般飘然而至,挡住了他的去路,道是贵妃娘娘有请。太皓一愣,心中掀起涟漪,急忙跟随那名宫女,踏上了通往瑜香殿的玉阶。
太皓并不知道此时茅茹找自己有何事,这光天化日的,茅茹若不是有紧急之事,应该不会召见自己的。可到底是何事呢?
当太皓踏步到瑜香殿的门外时,却遭遇到两名宫女的拦截。这些宫女衣着整洁,眉目清秀,仿佛是经过精心挑选,特意在此地等候他的到来。
那名带他前来的宫女见此情形,立刻大声斥责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这位是贵妃娘娘请来的太皓大人,你们竟敢阻拦!”她的声音清脆,语气严厉,如秋日的霜雪般冷冽。
那两名宫女听到这话,脸色大变,连忙闪开道路,让太皓进入。她们卑微的姿态和谦逊的动作,与方才的阻挡形成鲜明对比。太皓心中闪过一丝疑惑,却也没有细想,只是径直向前走去。
带太皓来的那名宫女这时说道,“太皓大人,贵妃娘娘就在里面,您自己进去吧。”她的声音温柔,如同春日的阳光,暖洋洋的。然后她微微欠身,脸上露出一个微笑,仿佛是在为他的前程祝福。
太皓点点头,推开瑜香殿的大门,眼前的场景顿时令他赞叹不已。前几日太皓见茅茹的时候,是在瑜香殿的偏殿,而这次茅茹却请他来到了瑜香殿正殿之内。
一进入瑜香殿,太皓便被眼前的富丽堂皇所震撼。巨大的汉白玉地板上,繁复的纹路折射出优雅的光彩。柱子上精细的木雕,有的展示着山川湖海,有的描绘着神仙眷侣,充满了古典文化的韵味。
宫殿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荷塘,池塘内荷花盛开,清香四溢,这也是瑜香殿名字的由来。池塘中的金鱼悠然游动,不时掀起层层涟漪。荷塘的周围是各种奇花异草,它们在精心照料下,四季常开,为这座宫殿增添了一抹亮丽的色彩。
这是一个独立的院子,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花卉,一年四季,院子里的花都盛开不败,仿佛永远都充满了生机和活力。贵妃娘娘的居所充满了独特的风格和氛围,宛如诗中的山水画,又如同戏剧中的梦幻舞台。
瑜香殿的内部装饰更是无与伦比。精美的丝绸窗帘,华丽的金银器皿,以及那无处不在的珍宝玉器,都让人感受到了皇家的奢华与气派。而那由能工巧匠精心制作的家具和艺术品,更是让人赞叹不已。总的来说,瑜香殿是一个集皇家的尊贵与女性的柔情于一体的美丽宫殿,它是贵妃娘娘的天堂,也是皇上宠爱的象征。
然而,太皓皇子却并未瞧见茅茹的踪影,引领他前来的那位宫女也如同消失在空气中一般无影无踪。太皓在瑜香殿的广阔院落里寻找着,希望能捕捉到茅茹的影子,然而却徒劳无功。他又走向了寝宫,尽管里面安静得连呼吸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但仍未发现茅茹的存在。更令他惊讶的是,无论是繁忙的侍女还是太监,都仿佛在这一刻消失无踪,一个身影也未曾见到。
太皓的心中不禁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如同被孤独的海水深深淹没,他开始对未知的恐惧感产生了深深的厌恶。他在明亮的月光下,看着空荡荡的寝宫,心中的迷茫如同浓雾一般难以散去。
就在太皓准备踏上归途的那一刻,一个声音在空气中悠悠荡漾开来,恰如古筝在夜风中轻拂,“贵妃娘娘可在宫中?皇上有旨,特命老奴前来请贵妃娘娘驾临后花园。”
话音未落,大门砰的一声被推开,原来是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阳选公公。他站在门口,用一种微妙的眼神注视着太皓。一时间,他们都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阳选打破了沉默,试探性地问道:“太皓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到贵妃娘娘的寝宫来了?难道贵妃娘娘不在吗?”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些关切与疑惑。
太皓默然以对,迟疑片晌,终于勉强开口,期期艾艾道:“我……我……”
在东方帝国的浩瀚疆域之内,能步入后宫的男性角色唯有皇上自己。其余的男子,无论是地位如何尊贵,诸如亲王,又或者是权势如何炙手可热的大臣,都无法越过那道红线,私自踏入后宫的妃嫔居所,这是东方帝国皇宫中犹如铁律一般的存在。然而此刻,太皓却似乎早已突破了这道千年未破的规矩,公然现身于后宫之中。
阳选公公是个识时务的官员,他清楚地看着这一切,惊讶之情溢于言表。他眼中闪烁着的不仅仅是惊讶,还有难以置信的疑惑,像是被无形的现实所冲击,一时间无法接受。太皓出现在了本该是禁地的后宫,而这一点,无疑是对东方帝国皇宫铁律的公然亵渎。
阳选公公呆立在原地,他的视线如同被磁铁吸引一般,紧紧地粘在太皓身上。他的内心此刻正如同被巨浪冲击一般,翻涌不止。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太皓的出现,这个打破千年铁律的男子,像是将一团乱麻般的思绪扔给了阳选公公。
太皓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不安,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困在陷阱中的野兽,无法逃脱。瑜香殿的宫女们围绕着他,眼神中带着疑惑和警惕,仿佛在怀疑他的动机和目的。然而,太皓并没有时间去应对她们的质疑,他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纷杂而混乱。
他回想起领他至此的那位宫女,那张娇美的脸庞和温柔的微笑,但现在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力,是否被政敌精心安排的诡计所迷惑。他试图理清思绪,寻找答案,但一切似乎都是如此扑朔迷离。
茅茹今日从未有过召见他的意图,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在大白天的时候,她决不敢让太皓踏入这个地方,因为这是后宫禁地,任何官员都不得擅自进入。而现在,太皓却陷入了这个险恶的局面,被哪个奸贼陷害了,定会被指责私自闯入后宫禁地。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愤怒和无奈。
太皓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无法挽回的境地,他极力思索着如何解释这一切。然而,他想出了诸多理由,却无法使之成立。他努力寻找合理的解释,但每一个都显得苍白无力,无法说服阳选公公和这些宫女。他感到自己的声音变得微弱而无力,仿佛被无形的束缚困住了喉咙。
此刻的太皓充满了悔意和无助,他希望能够找到一个突破口,逃离这个陷阱。然而,事实却残酷地告诉他,他已经陷入了无法自拔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