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策狡黠地反问道:“关于狂影门的事宜,我已经详尽无遗地陈述了许多,你还有什么想要了解的?”
太皓微微一笑,轻声道:“那就请你将《醉猫捕鼠》的事说一说吧……”
刁策闻听《醉猫捕鼠》之名,顿时惊诧不已。他疑惑地望向太皓,询问道:“你是如何得知《醉猫捕鼠》的?”
太皓悠然道:“《醉猫捕鼠》乃是我六师叔虔梴所修炼的绝艳武技,我自然知晓。”
刁策闻听此言,心中惊疑不已。他追问道:“你的六师叔,那你究竟是谁的弟子?”
太皓淡然一笑,答道:“我师父乃是元始。”
刁策闻言,顿时恍然:“原来如此,难怪你如此厉害,竟是出自名门之后啊。”
太皓目光如炬,追问道:“那么,请你详细地述说一番,为何《醉猫捕鼠》会藏匿于你们狂影门之中?我六师叔与你们之间又有何渊源?”
刁策面露疑惑之色,他开口道:“你是从何处寻得《醉猫捕鼠》的秘籍?须知此物已经失落多年。”
“失落多年?”太皓疑问道,“我在东方帝国使臣的府邸,搜出了《醉猫捕鼠》,它被放在一个精美的匣子中,保存得很好,你为何说失落多年呢?”
刁策叹息一声,道:“没想到《醉猫捕鼠》竟然真的被帅泰窃走了。我多年来苦苦寻觅,却始终未能寻得,原来它一直潜藏于府邸之中。”
太皓眉头微蹙,询问道:“你所言《醉猫捕鼠》乃帅泰所盗?其中究竟有何玄机?”
刁策低语道:“这本《醉猫捕鼠》的秘籍,乃是我们黑翼堂的弟子们联手从总舵中盗取而来。你六师叔虔梴,乃是狂影门第二十任掌门,江湖上无人不知他拥有一本《醉猫捕鼠》秘籍,然而他却从未将其传授给我们。后来在一次狂影门堂主大会之际,我与黑翼堂的几位弟子内外勾结,成功将《醉猫捕鼠》从掌门手中盗取出来。然而,在前往吐蕃的路上,我们却再也找不到它的踪迹。现在看来,它必定是被帅泰偷走了。”
太皓好奇道:“你说我六师叔是你们狂影门的掌门?”
刁策沉声说道:“确实如此,狂影门的掌门之位历来是由弟子们亲自选举产生,而当选者往往是为门派做出了巨大贡献的。然而,到了第十九任掌门蔺殿时,这一传统却被打破,改为了任命制。蔺殿掌门竟然任命了他的结拜兄弟虔梴成为第二十任掌门。当时,这个决定得到了长老、护法以及各分舵主的一致认可。我们都以为,自己将会有幸接受掌门传授《醉猫捕鼠》的绝学,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虔梴并没有意愿将这本秘籍传授给狂影门的弟子们,于是我们才萌生了盗取秘籍的念头。”
太皓追问道:“那么,我六师叔虔梴如今是否还在世间?”
刁策沉思片刻,缓缓说道:“现如今的掌门乃是第二十二任,虔梴掌门卸任之后,我便不知其所踪。他执掌狂影门长达二十载,最终选择隐退江湖。”
太皓疑惑地问道:“狂影门的掌门竟然不能终身担任,为何在位时一切安好,却选择隐退江湖呢?”
刁策微微一笑,答道:“狂影门掌门的任期长短,乃是由八位长老共同商议决定的。若长老们认为他能够继续担任,便会请他留任;而若长老们认为他不再适合,也会提前让他离开狂影门。”
太皓微微颔首,回应道:“原来如此,那么也就是说,你从未涉足过《醉猫捕鼠》的修炼之道?”
刁策苦笑道:“确实未曾涉足,谁能想到竟然被帅泰窃走了。”
太皓问道:“狂影门如今的掌门是否传授给你们武功?”
“现在的掌门嘛……”刁策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太皓大人,你又企图从我口中套出真相。我并不知道现任掌门的名字,更不清楚他身在何处,以及他是否掌握了武功。”
太皓见刁策还是不愿说,便又问道:“这狂影门有多少个分舵?”
刁策沉吟片刻,娓娓道来:“狂影门的顶层是掌门,其下有八位长者,称为长老。再往下,是八位护法,他们负责维护门派的秩序和安全。接下来,是五个分舵,分别是东木分舵、南火分舵、中土分舵、西金分舵以及北水分舵。每个分舵之下,分为左右两个坛,各有坛主一名。再往下,是各个堂口的堂主,负责日常的运营和管理。然后是旗主,他们负责统领各旗的成员。最后,是香主,他们负责管理香炉和香烛等物品。”
太皓追问道:“看来狂影门的等级制度真是严密啊,从一个普通的弟子晋升到长老需要多少年呢?”
刁策淡淡地说道:“狂影门的弟子分为四个等级,分别是记名弟子、外门弟子、内门弟子和亲传弟子。如果从记名弟子开始,一路晋升到长老的位置,顺利的话大概需要五十年的时间。然而,很少有人能够达到那个位置,因为中间稍有失误,就会遭到暗杀的命运。就像我一样,现在只有死路一条了。”
太皓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冷漠:“刁策堂主,既然你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面临生命的终结,为何你仍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罪行呢?狂影门或许会对你下手,但他们绝不会来拯救你。你一直坚持不肯坦白,究竟是出于何种原因?”
刁策沉声说道:“我的生命确实即将走到尽头,然而,我的妻儿却仍然留在东方帝国。如果我将狂影门的机密全部泄露给你,那么他们必定会面临死亡的威胁。”
太皓凝视着刁策,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你的妻儿现在何处?我可以派遣官兵前去保护他们的安全。”
刁策轻轻摇头,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笑容:“已经来不及了,太皓大人。你可以对我施加任何刑罚,但对于其他问题,我绝对不会吐露一个字。”
太皓眉头微微皱起:“你已经说了这么多,难道不担心后果吗?”
刁策轻笑一声:“我所透露的那些信息,早已在江湖上广为流传。然而,关于狂影门的核心机密,比如掌门的身份、总舵的所在地,还有我们黑翼堂下面的旗主、香主都是谁,在哪里,我是绝不会透露的。”
太皓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再无疑问。”
一旁默默无言的卓尔北突然开口道:“刁策,你所犯下的罪行,按照我们吐蕃王国的律法,将会遭受千刀万剐之刑。你不感到恐惧吗?”
刁策轻笑一声:“只能说我们黑翼堂不幸,遭遇了太皓大人这样武功高强的对手。我在吐蕃生活多年,早已料到会有如此结局。”
卓尔北赞道:“好,吉穆多吉!”
吉穆多吉躬身一礼,恭敬地回答道:“大相有何吩咐?”
卓尔北赞微微颔首,目光深邃地说道:“请你将格列朗噶域本叫来。”
吉穆多吉立刻应命,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忠诚:“遵命!”
过不多时,格列朗噶踏入了阴森恐怖的大牢之中。卓尔北赞凝视着他,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冷酷:“格列域本,明日午时三刻,将罪犯刁策拖至逻些城门外的刑场之上,执行凌迟之刑。”
格列朗噶面无表情地点头道:“遵命!”
太皓忍不住问道:“卓尔北赞大相,是否过于急躁?”
卓尔北赞淡淡地说道:“既然他渴望死亡,那就满足他的愿望。”
太皓沉默片刻,随即发出命令,将刁策押入死牢之中,静候明日的刑罚。
逻些城的死牢,是一处黑暗而阴冷的地方,充斥着死亡的气息。墙壁上凝结着岁月的痕迹,滴滴答答的水珠从顶上滴落,发出令囚犯毛骨悚然的声音。微弱的灯光勉强照亮了狭窄的空间,映照出刁策苍白而绝望的脸庞。
他独自坐在角落,身体微微颤抖着。思绪在脑海中纷乱地交织,回忆和悔恨不断涌上心头。他曾是一个自由自在的武者,有着自己的梦想和追求。然而,命运的捉弄让他陷入了狂影门的阴谋之中,最终成为了他们的牺牲品。
死牢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仿佛在嘲笑着他的无助和无奈。他闭上双眼,试图平静内心的波澜。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那种深深的恐惧和绝望仍然无法消散。
夜幕降临,死牢变得更加寂静。刁策感到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每一秒都变得漫长而煎熬。他开始思考生命的意义,思索着自己的选择和错误。或许,他的一生注定要走向悲剧的结局。
午时,死牢中的黑暗逐渐消散,被阳光的温柔所取代。刁策挺立起身,目光坚定如铁。一名狱卒走进牢房,手中托着丰盛的食物,他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一餐,是断头饭,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食物摆放在粗糙的木桌上,香气扑鼻而来。刁策看着那些美味佳肴,心中却没有一丝食欲。他知道,这些食物只是为了填饱肚子,为了让他在临死前能够享受最后一丝世间的美好。然而,他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内心只剩下对命运的抗争和对自由的渴望。
当刁策被押往刑场时,他的脸上绽放着一抹微笑。卓尔北赞和太皓都没有亲临刑场监斩,取而代之的是逻些城域本格列朗噶。由于担心狂影门的弟子会前来营救,格列朗噶派遣了两千官兵将刑场层层包围。
在刑场的中央,一座阴森恐怖的行刑台上摆放着各种残酷的刑具。刁策被绑在行刑台上,身体无力地悬挂着,他的面容虽然苍白,但微笑依旧挂在嘴角。
格列朗噶坐在行刑台对面,目光冷酷地注视着刁策。他身穿一身锦衣玉带,显得威严而庄重。周围站立着众多官兵,手持利刃,严阵以待。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刑场上,映照出一片血红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格列朗噶举起手中的令旗,示意官兵们准备行动。随着一声尖锐的口哨声,一群刽子手走上行刑台,手中握着锋利的刀具。
刽子手们开始将刁策身上的衣物一片片剥离,露出他瘦弱的身体。他们毫不留情地用刀背狠狠地击打着刁策的皮肉,每一击都带来剧烈的疼痛。
刁策咬紧牙关,强忍着痛苦,微笑依旧没有消失。他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面对敌人的机会,他要用自己的坚强和勇气来嘲笑他们的残忍。
刽子手们开始使用各种刑具对刁策进行折磨。一把铁钩穿过他的手掌,将他高高吊起,让他的身体无法挣脱。鲜血从伤口中涌出,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滩鲜红的血泊。
接着,刽子手们使用火烤、水烫等手段对刁策进行惨无人道的折磨。他的身体被烧焦、烫伤,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声。然而,即使面临如此残酷的折磨,刁策的微笑依然存在,仿佛是对生命的嘲弄。
时间似乎变得静止了,每一秒都像是一年那么漫长。刁策的身体已经支离破碎,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但他的微笑却始终没有消失。最终,当刁策的生命即将耗尽时,他的微笑凝固在脸上,仿佛是永恒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