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太皓被抓走之后,城门外的沙尘扬起,又一批威武的士兵驰骋而来。他们身披铜甲,腰佩利剑,目光如炬,气势如虹。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有序的队形,将太皓带来的随从尽数包围。
那些随从,平日里陪伴太皓左右的亲信,此刻都陷入了恐慌。尽管他们拔出了武器,但面对如狼似虎的千风城将士,他们的抵抗显得如此苍白。几名火长带领士兵试图突围,但剑光闪烁间,他们纷纷倒下。
千风城的将士们行动果断,手法熟练地将太皓的随从一一抓起,像抓起一群小鸡一般。他们被无情地押解,像是一群待宰的羔羊,被带入城中。
城墙上的钟声回荡在空气中,仿佛为这一幕增添了几分沉重。太皓的随从们被押进城中,穿过繁华的市集,经过高耸的庙宇,最后来到了城中心的巨大牢狱——千风城大牢。
一道冷峻的命令如冰冷的箭矢般射入太皓的心中,他被无情的铁链束缚,像一只被猎人捕获的雄狮,被掷入地牢的深渊。那些从吐蕃带来的随从们,则被分别关入普通的牢房。牢门被重重地关闭,生锈的铁链碰撞出沉重的声响,在空旷的牢狱中回荡。
太皓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环顾四周,昏暗的灯光照出他坚毅的脸庞。他无声地叹息,心中涌起无尽的苍凉与感慨。他想起自己忠诚的心和多次被诬陷的不公,像是被无形的黑暗所吞噬。
“没想到我太皓一心为国,勤勉辛劳,未得奖赏,却屡次被陷害,甚至被关入这不见天日的大牢。”他低语,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
太皓抬头看向那唯一的小窗,窗外的月光如同一把利剑,刺穿黑暗,洒在他疲惫的脸上。他心中涌动的思绪如同江海,翻涌不息。他想起了曾经的种种,那些英勇的战役、忠诚的朋友、还有被他的公正所帮助过的百姓。这些记忆如同一把火,温暖了他的心。
太皓闭上眼睛,让心中的火焰燃烧得更旺。他知道,无论身处何等的困境,他的信念和忠诚都不会改变。他会用这份坚韧和信念,等待那公正的曙光再次照耀大地。
此时的太皓,心情犹如秋日的乌云,层层叠叠,郁结难解。他坐在牢房的角落,那冰冷的石壁仿佛在诉说着他今日的悔恨。他心中不禁浮现出雕棠公主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她的劝诫,她的建议,仿佛还在耳边回响。雕棠公主劝他留在吐蕃做官,可是被他毅然拒绝了。现在想来,他若听从了雕棠公主的建议,不仅自己可享荣华富贵,跟随自己而来的那些兄弟也不会受到牢狱之灾。
随着一阵沉重的开门声回荡在空气之中,一个英勇的男子出现在了地牢门口。他稳稳地握住门把手,用力一推,厚重的大门缓缓开启,揭示出一座深不见底的黑暗地牢。他小心翼翼地顺着绳梯向下摸索,身姿显得甚是庄重。
地牢中,他的目光犹如猎鹰般犀利,扫视着地牢的每一个角落。终于,他的视线落在了一个被囚禁在角落的身影上。他忍不住喊出声来:“太皓大人,太皓大人,您还好吗?”
太皓急忙站起身来,透过微弱的灯光,他的目光如电,瞬间便认出了眼前的男子。原来这位刑部侍郎怀德大人,竟然出现在了这里!太皓心中一惊,不禁脱口而出:“你是刑部侍郎怀德大人?”
怀德微微一笑,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自豪和自信:“在下如今已是刑部尚书。”
太皓急忙拱手行礼,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和恭敬:“尚书大人,您怎么会到这里来?”
怀德微微一笑,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神秘和庄重:“太皓大人,我乃受延方先生之命而来。延方先生让我告知您,他将于明日清晨前来拜会,唯愿太皓大人今晚暂且屈尊于此大牢之中,度过一夜。”
太皓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困惑和不解,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仿佛在思考着一个无法解答的问题。
“怀德大人,到底为何将我抓起来?真是皇上下的命令吗?”太皓的声音带着一丝追问。
怀德道:“太皓大人,且听我一言,延方先生有令,不欲多言,唯恐泄露机密。我仅能告知你,你被押至大牢,并非皇上的旨意,其余之事,实难多言。”
太皓闻言,双眸闪烁着疑惑与警惕,他轻声道:“竟然如此?那我又为何会被押至大牢?”
怀德沉吟片刻,终于开口:“大人,其中的缘由,我真的无法多说,延方先生只是让我转告大人,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多,危险便越大。”
太皓听罢,心中不禁生出无数疑问,他思索片刻,然后微微笑道:“原来如此,是我太冒失了。怀德大人,你只需告诉我,我该如何做才能脱身?”
怀德愣了愣,然后郑重其事地道:“大人,你问我如何脱身,我亦无法回答。延方先生只让我转告大人这些,其余的,我实在无可奉告。延方先生说,他明日一早便会到大牢中见你。”
怀德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黑暗的地牢中,紧接着又有一位男子踏入了这个阴森恐怖的地方。他身着一身华丽的狱卒服饰,显然就是这座大牢的典狱长。他一踏入地牢,便径直走向太皓,目光锐利地问道:“尚书大人刚才对你说了些什么?”
太皓淡然道:“并无他言,你是这座大牢的典狱长?”
那男子拱手道:“正是,在下房康,新任典狱长,昨日刚刚走马上任……”
太皓微微挑眉,问道:“昨日上任?那你应该不认识我吧?”
房康摇头道:“你?在千风城很有名吗?”
太皓苦笑道:“我只是个无名小卒。”
房康傲然道:“无名小卒?那不就得了,本官怎会认识一个囚犯。”
太皓带着浓厚的兴趣,继续他的提问:“房康大人,可否告知在下您过去是在何处任职?”
房康轻描淡写地回答道:“说了你也不一定听说过,我曾经在蓟川城任职。”
听到是在蓟川城,太皓的惊讶之情溢于言表:“蓟川城?那您在蓟川城担任的是何官职呢?”
房康疑惑的看着太皓,质问:“你一个囚犯问这么多干什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尚书大人到这里来给你说了什么?”
太皓道:“大人,我方才已告知您,并没有特别的消息。听到您提及蓟川城,我不禁想起了一位远方的亲戚,他也在那里。我因此感到好奇,想知道您之前在那个城市担任了什么样的官职。”
房康疑惑地问道:“你的亲戚也在蓟川城为官吗?”
太皓继续编织着谎言:“正是。”
“他所担任的官职是什么?”房康好奇地追问。
太皓道:“他是鸡鸣村的村正,也不算什么官,房康大人肯定是没听说过的?”
房康惊讶道:“鸡鸣村我当然知道了,难道你是鸡鸣村村正池先的亲戚?”
太皓闻此言,一颔首,道:“正是,池先乃我远房表亲,往日我们常以书信相通。然这两年间,却无法联系到他,心中甚是忧虑,不知他出了何事。”
房康嘴角微翘,道:“莫提鸡鸣村的村正,便是整个村子的百姓,怕是你也无法联系了。他们村子已经不复存在了。”
太皓的脸上写满了惊惧,语声颤抖地问道:“怎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了何事?”
房康沉稳地回答道:“别急,池先村目前安然无恙。只是被官府拘禁在蓟川城中,禁止他们与外界接触。再忍耐几年,等风头过去,他们就会没事的。”
太皓疑惑地追问道:“这是为何?难道他们犯了法?”
房康瞥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哎,只怪他们知道的太多了。”
太皓忙问道:“此话怎讲?”
房康低声道:“此事啊……与宫中的一位娘娘有关……”
正当太皓准备聆听房康揭示事情的来龙去脉时,房康却突然顿住了。他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目光锐利地注视着太皓:“哎!你一个囚犯,知道这么多已经足够了。听闻乜广大人说你犯下了谋反之罪?”
太皓没有直接回应他的问题,他的思绪飘向了乜广的过去,那个曾在蓟川城担任城主,后又调入都城成为千风城城主的领导者。他淡淡地问道:“乜广大人曾在蓟川城担任过城主,他曾经是你的上司吗?”
房康道:“你一个反贼,居然连乜广大曾担任蓟川城主之事都知晓。更不必说乜广大本人了,后来的蓟川城主巢松,一个月前也到都城就职,如今已是千风城的守卫大将。而且,如果一切顺利,下个月他便可能成为千风城的城主,而乜广大将晋升至朝廷,担任尚书之职。”
太皓忍不住发问:“若是东方帝国的公仆未能为朝廷建立卓越功勋,他们便只能按部就班地逐级晋升,往往在一个职位上滞留少则三五年,多则达十余二十年,升迁的机会宛如稀世珍宝。然而,蓟川城的官员们为何能如此迅速地升迁呢?”
房康嘴角微翘,笑声中带着一丝得意的韵味:“你犯了谋反之罪,那便是死罪,本官今日给你讲讲官场的道理,也无大碍。在东方帝国,哪个官员不知晓,若想要迅速攀升官职,蓟川城便是那块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只要踏足那里,便能与御史机构建立联系。只要得到御史大夫的肯定,离升职的曙光就不远了。”
太皓道:“你所言之御史大夫可是子皿大人?”
房康笑道:“你说你一个身陷囹圄的死囚,竟然连子皿大人都识得。”
太皓疑惑道:“可是御史大夫职责并非官员升迁,主管官员晋升的是吏部,何以他能决定蓟川城官员升迁之事务?”
房康笑道:“其中缘由我就不能告诉你了,你知道的已经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