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宦强的陈述,太皓眼眸中闪过一丝好奇,他追问道:“你看清他怀中抱着什么了吗?”
宦强双眼闪烁着回忆,仿佛在试图重温昨晚的情景:“借着楼梯口的灯光,小的看着也像个盒子。”
太皓略一思索,说道:“看来是被那个店小二拿去了。”
鱼泓则在一旁疑惑地问道:“店小二?到底是哪一个店小二呢?”
太皓微微皱眉,他知道那个店小二十有八九就是阿鹿,但阿鹿已被雪莲居的掌柜赶走,究竟是不是他,还不能确定。这种复杂的情绪在太皓的心中交织着,让他不禁感到一丝烦躁。
宦强则无奈地摇头道:“小的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之前小的也去过雪莲居,也见过他。”
鱼泓思索片刻后说道:“再见到他,你是否可以认出他?”
宦强点了点头道:“可以,他的长相小的还记得。”
鱼泓听完宦强的话后,果断地说道:“那就把雪莲居所有的店小二都抓来,你来辨认!”
说完他向公堂内的八名衙役的吩咐道:“你们几个去一趟雪莲居,把雪莲居里的所有店小二都带来问话!”
八名衙役齐声应道:“是!”
在等待衙役将雪莲居的店小二带到公堂的间隙,鱼泓眉头紧锁,显然心中充满了疑惑。他转向太皓,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这店小二要偷秘籍做什么呢?”
太皓则平静地分析道:“或许是被穷两收买了。”
鱼泓闻言,脸上露出更加困惑的表情:“你是说穷两大侠还做了两手准备,一方面让本官交给他,另一方面让那个店小二去偷?”
太皓微微点头,确认了鱼泓的猜测:“看似有这个可能。”
他们的对话在空气中凝固了一瞬,仿佛都在思考这个看似无解的问题。而真相究竟如何,还需等待店小二的到来,才能进一步揭晓。
约莫半炷香的时间过去,公堂之外传来了阵阵脚步声。随即,公堂的门被推开,八名衙役押着一群男子走了进来。这些男子正是雪莲居客栈的店小二,总共十九个,他们被分成三排,井然有序地站在公堂之上。他们的到来,让原本宽敞的公堂瞬间显得拥挤不堪。每个店小二的脸上都带着忐忑和紧张的神情,显然不明白为何突然被带到这里。而太皓和鱼泓则静静地坐在公堂之上,等待着接下来的审问。
鱼泓威严地向宦强命令道:“宦强,你给我好好看看,这群店小二中有没有你昨晚见到的那个。”
宦强闻言,赶忙站起身来,他的双眼仔细地在一排排店小二脸上扫过,试图寻找昨晚的那个面孔。每一个店小二都被他仔细地观察了一遍,但是并没有发现昨晚见到的那个。
于是,宦强向鱼泓禀报道:“回城主,小的并没有看到昨晚见到的那个店小二。”
鱼泓闻言,眉头微皱,疑惑地说道:“没有?你可看仔细了。”
宦强闻言,赶忙又重新仔细看了一遍,他的目光在每一个店小二的脸上仔细打量,但是结果仍然让他失望。他回应道:“小的看仔细了,确实没有。”
太皓也逐一审视了那些店小二,目光如炬。当他看到阿麂时,他的脸上浮现出认出的神情。他向阿麂询问道:“阿麂,雪莲居总共有多少个店小二?”
阿麂赶忙回答道:“回太皓副将,雪莲居现在总共有十九个店小二。”
太皓点了点头,继续追问道:“阿鹿来了吗?”
阿麂摇了摇头,回答道:“回太皓副将,今日早上小的就告诉您了,阿鹿已经被掌柜赶走了,他现在已经不是雪莲居的店小二了。”
太皓听完阿麂的回答后,转过头来对鱼泓说道:“鱼泓城主,大概已经可以确定,昨晚宦强见到的那个店小二就是阿鹿。”
鱼泓闻言,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阿鹿为何会被你们掌柜赶走?”
阿麂解释道:“掌柜说阿鹿手脚不干净,偷了客官的钱财,所以被赶走了。”
鱼泓点了点头,继续追问道:“阿鹿家在哪里?”
阿麂回答道:“他家和小的家是在同一个村子,都在城外的狍家村。”
鱼泓果断地向身边的八名衙役发出命令:“你们几个马上到狍家村将阿鹿抓来!记住,要在他家中仔细搜查,目标是找到一个锦盒。”
八名衙役闻言,齐声应道:“是!”说完,他们转身离去,迅速消失在公堂之外。
阿麂看到这一幕,不禁有些紧张地说道:“鱼泓城主、太皓副将,要是没事的话,我们是否可以离开了?客栈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处理。”
鱼泓淡淡地点了点头,对阿麂等店小二说道:“那你们就先回去吧,回去之后,转告你们掌柜牛兴,让他来衙门见我。”
阿麂恭敬地回应道:“小的遵命!”随后,他和其他雪莲居的店小二们一同离去。
鱼泓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宦强,语气稍微柔和了一些:“宦强,你也回去吧,记得好好疗伤。”
宦强闻言,赶忙连连叩首,决定道:“多谢鱼泓城主,小的立刻回家。”他尝试着颤巍巍地站起来,但由于身上的伤痛依旧让他难以忍受,他又跌倒了。
太皓见状,迅速走上前扶稳他:“没事,我扶你。”
宦强忍着痛楚,推辞道:“多谢太皓副将,小的可以自己走。”
太皓却坚定地说:“你还年轻,被打了三十大板,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了不起了。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宦强不想太麻烦太皓,急忙推辞:“不用不用,真的不用了,多谢太皓副将。”
但太皓依旧坚持:“没事的,我送你回去。”
随后,太皓转头对鱼泓说:“鱼泓城主,我先送宦强回家,等回来时,阿鹿应该也被带来了。”
鱼泓本想拒绝,但见太皓如此坚持,便点了点头:“那好,太皓副将你就辛苦一趟吧。”他知道太皓这么做也是为了更深入地了解这里的百姓居住情况。
太皓轻轻地扶着宦强,两人缓缓行走在九土城繁华的大街上。街市熙熙攘攘,各色行人穿梭其中,形成一幅生动的市井画卷。当他们路过一家古老的药房时,太皓顿了顿,对宦强说道:“你且在此稍候片刻。”
片刻后,太皓从药房中走出,手中拿着一包金疮药,那是他为宦强精心挑选的疗伤良药。他将药递给宦强,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这药对你的伤口有好处,记得按时敷用。”
宦强接过药,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太皓副将,您的仁慈小人真是无以为报。”
太皓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过于客气:“你我是同城之民,相互扶持乃是应有之义。对了,宦强,你与养顺相熟吗?”
宦强回应道:“回太皓副将,我与养顺一直情深义重,如同亲兄弟一般。”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养顺的深深怀念和哀思。
太皓听后,不禁有些疑惑:“昨日我们已经将养顺的尸首妥善安葬,为何不见你前往拜祭呢?”
宦强解释道:“太皓副将,我原本也想去拜祭养顺兄弟的,可是牟家兄弟却下令禁止我们前往。”
太皓闻言,眉头紧锁:“你知道你们跟着牟家兄弟一直在做违法之事吗?”
宦强低下头,沉默片刻后说道:“太皓副将,我自然知道我们所做之事是违法的。可是因为官府从未过问,我们也渐渐觉得这些事情不再那么不可触碰了。这次要不是因为……”他的话戛然而止,仿佛不愿再提及那次事件。
太皓敏锐地察觉到宦强言语中的犹豫和掩饰,深知他内心定有难言之隐,不便明言。为了探寻真相,他决定采取迂回的策略,引导宦强逐步敞开心扉。他温和地看着宦强,语气中透露出理解和鼓励:“宦强,我知你有难处,不必过于自责。若你信任我,不妨将心中所虑告诉我,或许我能为你分担一二。”他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诚恳,意在打消宦强的顾虑,让他愿意吐露心声。
宦强听后,依旧低垂着头,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继续前行。太皓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陪在他身边,一同穿过九土城那错综复杂的小巷。
这些小巷宛如城市的脉络,每一砖每一瓦都充满了故事。夕阳的余晖洒在斑驳的墙壁上,为这古老的城市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绕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拐角,他们终于抵达了宦强的家。那是一间简陋而整洁的小屋,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门前的老树见证了这里的岁月流转,也见证了宦强从小到大的成长。
当太皓随着宦强走进那间简朴的小屋时,他环顾四周,却并未见到宦强的父母。于是,他轻声问道:“你阿爷和阿娘此刻不在家中吗?”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关切和好奇。
宦强闻言,微微低头,语气中透出一丝哀伤:“太皓副将,小的自幼便无父无母,是阿翁和阿婆将小的抚养长大。可惜的是,他们在前两年相继因病离世,如今这家中,便只剩下小的一个了。”
听闻宦强的遭遇,太皓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深切的同情。他看着眼前这个少年,虽然生活对他如此不公,但他的眼中却依然闪烁着坚韧的光芒。可惜他却跟随了牟家兄弟,走错了路,如果多加引导,太皓相信他的未来,定将充满无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