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玉向太皓告知:“那饱受战火摧残的雅川城,尚存二百余众的生灵,如今都匿于蒙顶山下的隐秘山洞之中,期盼着一丝生机。”
太皓闻言,心中波澜起伏,他深知江湖险恶,却未曾料到连这偏远小城也未能幸免。他急忙催促婴玉:“快,速速带我去见他们。”
婴玉点头,转身向那正在一旁嬉戏的富明呼喊道:“明儿,别再贪玩了,我们得赶紧回去。”
富明闻言,手中仍握着一块烧焦的木头,口中喃喃自语:“全都烧了……全都烧了……”他的眼中闪烁着恐惧与愤怒,显然是那惨烈的一幕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心中。
婴玉轻轻拍了拍富明的肩膀,柔声安抚:“明儿,别怕。那些官兵的暴行,我们都看在眼里。但如今,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太皓从背上解下一个沉甸甸的包袱,从中取出一个古朴的锦盒,递给富明:“明儿,你天生神力,师叔有一事相求。这锦盒内藏有一本秘籍,我费尽心思都未能打开,你试试看能否帮师叔一臂之力。”
婴玉好奇地凑近,问道:“这锦盒内究竟是何物?”
太皓眼神凝重:“乃是一本江湖上失传已久的武学秘籍——《饿猫寻龙》。此秘籍威力无比,若得以修炼,必能在江湖中掀起一番波澜。”
富明接过锦盒,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先是轻轻晃动锦盒,仿佛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微弱声响。他傻笑两声,随后深吸一口气,用力将锦盒一分为二。
太皓惊讶地看着这一幕,这锦盒他曾用尽浑身解数都未能撼动分毫,如今却被富明轻描淡写地打开了。
锦盒打开,一股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本泛黄的秘籍——《饿猫寻龙》。太皓激动地将秘籍取出,轻轻翻阅着,仿佛看到了武学的无尽奥秘。
太皓将那古朴的锦盒轻轻一掷,仿佛扔掉了世间所有的纷扰,他将那本秘籍紧紧抱在怀中,仿佛抱着一个江湖的未来,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由衷地赞叹道:“明儿,你果然天生神力,让师兄我刮目相看。”
富明虽痴傻,但听得出太皓话中的赞许,那张憨厚的脸庞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如同初升的太阳,温暖而耀眼。
婴玉深知时间紧迫,她带着太皓迅速向蒙顶山下的山洞进发。那山洞的洞口被一堆乱石巧妙地堵住了大半,仿佛是大自然为这些避难者设下的一道屏障。要想进入山洞,必须屈身爬过这狭窄的缝隙。
婴玉回头对太皓解释道:“为了躲避官兵的追杀,我们只能采取这种办法。虽然有些不便,但这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
太皓点了点头,没有多言。他深知在这个乱世之中,生存本身就是一场与命运的较量。他紧紧地跟在婴玉身后,屈身穿过那狭窄的缝隙,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山洞内,幽暗而深邃,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纱幕笼罩,只能隐约听见远处传来的微弱说话声和间或的喘息,如同夜色中的虫鸣,为这寂静之地增添了几分生机。
琈玉正专心致志地为一位饱经风霜的老者包扎着伤口。她的手指轻盈而灵巧,仿佛在编织着希望与生命的纽带。
忽地,一阵脚步声打破了这寂静。琈玉抬头,只见太皓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坚定。
“太皓,你回来了!”琈玉迎上前去,眼中闪烁着关切与期待,“事情还顺利吗?”
太皓轻轻摇头,声音低沉而沉重:“朝廷太过狠毒,我家乡石竹城也未能幸免,仅余数十名百姓得以幸存。”
琈玉的心头一紧,眼中闪过一丝悲痛。她深知这乱世之中,每一个生命都如同风中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这里还有两百多个百姓,”琈玉轻叹一声,“但他们中许多都受了伤,需要每天换药。而且,我们的食物储备也即将告罄,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太皓紧锁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既然回来了,就绝不会袖手旁观。我知道一个安全的地方,可以让他们暂且安身。”
“在哪里?”琈玉急切地问道。
“在天山脚下,”太皓缓缓开口,“那里山高水远,人迹罕至,可以暂避这乱世的风波。但路途遥远,这些百姓又大多老弱病残,我真担心他们是否能走到。”
琈玉沉默了片刻,她知道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但也是为了这些百姓唯一的希望。她抬头看向太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无论多么艰难,我们都必须一试。这些百姓已经历了太多的苦难,我们不能让他们在这里坐以待毙。”
太皓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视着眼前这些饱受战乱之苦的百姓,声音洪亮而坚定:“诸位乡亲,朝廷的暴虐行径,已让我们石竹城血流成河,生灵涂炭。他们竟以‘谋反’之名,屠我同胞,此等行径,天理难容,人神共愤!”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坚毅的光芒:“然而,我们若继续留在此地,无异于坐以待毙。我知道一处避难之所,虽路途遥远,且艰难险阻重重,但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共同前行,必能抵达那希望的彼岸。”
这时,一位受伤的老者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他的脸上写满了沧桑和无奈:“老朽这把老骨头,怕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蒙顶山虽非乐土,却也是老朽的归宿,我宁愿死在这里,也不愿再颠沛流离。”
太皓闻言,心中一阵酸楚,他深知这乱世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和选择。但他仍不愿放弃任何一位同胞,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前辈,我理解您的苦衷。但请您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克服一切困难。您的生命同样宝贵,我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百姓。”
他环顾四周,目光坚定:“我太皓在此发誓,必将竭尽全力,护佑大家周全。无论前路如何艰难,我都会与大家并肩作战,直至抵达那安全的避难之所!”
一位身披战甲的壮士猛地站起身来,声如洪钟,震动了整个山洞:“在下左达,昔日乃是雅川城的守城副将。那雅川城,昔日繁华之地,却因朝中奸臣的陷害,被扣上了勾结外族、企图谋反的罪名,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但朝廷的屠刀,却不容分说,肆意屠杀无辜,我们的城主穆河,为了守护百姓,更是英勇牺牲,血洒疆场。”
他眼中闪烁着怒火与不屈,继续道:“太皓大侠,您的威名远播,如雷贯耳。若您真能为这些无辜百姓寻得一处安居之所,哪怕天涯海角,我们也将义无反顾,追随您的脚步!”
此言一出,山洞内顿时沸腾起来,百姓们纷纷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我们愿意跟随左将军,跟随太皓大侠,离开这蒙顶山,去那天山!”声音此起彼伏,汇聚成一股坚定的力量。
太皓站在山洞之中,感受到了这股强烈的信任与期望,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各位乡亲,我太皓在此承诺,必将竭尽全力,为你们寻找一个真正的家园。让我们一同踏上这漫漫征途,去追寻那属于我们的光明未来!”
左达剑眉紧锁,急切地问道:“太皓大侠,我们何时起程?”
太皓目光如炬,沉声道:“形势紧迫,我们需即刻动身。”
婴玉忧虑地开口:“此去天山,千里迢迢,步行前行,恐怕众人难以支撑。左达副将,这蒙顶山下,是否尚存马场?”
左达叹息一声,道:“这附近马匹皆被朝廷征走,仅剩的几匹也非我们所能轻易获得。若要寻马,唯有前往天雪城,但从此地到天雪城,徒步而行,亦需两日时间。”
太皓略一思索,果断道:“那便辛苦大家,再坚持两日,抵达天雪城后再作打算。至于我的坐骑,现在就在山下,让伤势最重的老者骑行,以减轻其负担。”
此言一出,众百姓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他们知道,在这乱世之中,能得太皓大侠如此照顾,实属不易。于是,众人振奋精神,准备踏上这漫长而艰难的征途。
离开蒙顶山的阴影,太皓与左达并肩而行,沿途的林木婆娑,仿佛都在为这数百幸存的百姓祈福。太皓心中盘算着未来的种种,不禁向左达询问:“左达副将,我观这幸存的百姓之中,皆是淳朴的平民,不知其中是否隐匿着能建造房屋的工匠?”
左达摇了摇头,叹息道:“太皓大侠,这些百姓皆是从战乱中逃难至此,生活困苦,鲜有能工巧匠。不过……”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我倒是知晓一人,他或许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哦?是谁?”太皓立刻追问。
左达沉思片刻,缓缓道:“在天雪城中,有一位名叫公输科的老者。他自称是公输班之后,对于建造之术颇有研究。此人虽年事已高,但手艺精湛,建造的房屋坚固耐用,深受百姓赞誉。”
太皓闻言,心中一喜,连忙道:“如此甚好!待我们抵达天雪城后,定要拜访这位公输科前辈,请他为我们建造住所,让百姓们能够安居乐业。”
经过两日两夜的艰苦跋涉,他们终于踏进了天雪城的边陲。在城门外,他们稍作休整,匆匆吃下几口干粮,便准备进城。然而,当他们浩浩荡荡地靠近城门时,却被一群身着铁甲、手持长矛的守门士兵拦了下来。那些士兵的眼神冷漠而警惕,仿佛在看一群潜在的威胁。
“站住!”为首的士兵大喝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城外回荡。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太皓和左达身上,“你们是从哪里来的,看起来像是难民,为何要进入天雪城?”
太皓上前一步,拱手道:“这位官爷,我们确实是从外地逃难而来的百姓。但请放心,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想经过天雪城,准备买一些马匹。”
然而,那士兵却不为所动,他冷冷地摇了摇头:“天雪城乃是重地,岂能让你们这些难民随意进入?若是放你们进去,万一出了什么乱子,我如何向城主交代?”
左达身形一凛,拱手之间,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沉声道:“本官乃雅川城的守城副将左达,今日途经此地,只为购买几匹良驹,以助百姓逃离战乱之苦。我左达一生忠于朝廷,从未有半分勾结外贼之心,更非逃兵之流。”
那士兵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色,随即冷笑一声,道:“哼,雅川城覆灭,已成历史尘埃,你一个副将,竟能逃脱此劫,真是好本事。不过,你说你是来买马的,又有何凭证?”
左达眉头紧锁,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牌,递给那士兵,道:“此乃我昔日官印之玉,虽已失去官职,但此玉仍能证明我之身份。我左达虽非大富大贵,但也绝不做那背信弃义、勾结外贼之事。今日我等人马疲粮尽,急需良驹代步,还望将军通融一二。”
那士兵接过玉牌,仔细端详,见那玉牌之上,果然刻有“雅川城守城副将”之字样,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敬意。他沉吟片刻,终于开口道:“既然你是左达副将,又有官印之玉为证,我便信你一次。不过,你需得保证,进城之后,不得滋事生非,更不可伤害城中百姓。”
左达闻言,心中一喜,连忙拱手道:“多谢将军信任,我左达保证,进城之后,定当遵守城规,绝不会给城中百姓带来任何麻烦。”
说罢,左达转身对身后的百姓道:“大家进城后,务必小心行事,不要给这位将军添麻烦。”
众百姓在左达的引领下,原本已经准备跟随他一同踏入天雪城的城门,然而,就在此刻,那守门士兵却突然一声大喝,如同晴天霹雳般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哎哎哎!左达副将,你自己进城即可,至于这些……”他轻蔑地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百姓,“他们可就不准进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