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我的调解,周静静打开了心结,不再纠缠过去的恩恩怨怨,周家也对另外两家放手了,三个家族风平浪静,不知有多少人松了一口气。
周家、赵家和马家对我的印象很好,介绍来了不少金主儿,我去帮主顾家故去的人做法事、选坟地,很是赚了一些,是按照业内规矩来收费的,不会贪多。
我重复着师傅的老本行,出苦力打造棺材贩卖出去,绝对标准,一头大一头小的寿材卖的不错,这是体力活儿,不用遵循鬼门规矩,挣多少钱都可以自己用。
纸钱、叠元宝之类的活计,也是这样的方式,不用捐赠出去十分之一。
只有接下‘生意’的时候,才会有那样的规矩。
我和小师妹手中能用的钱变多了,我将三分之二存在小师妹的卡中,自己留三分之一备用。
虽然我俩有点小钱了,但艰苦朴素仍旧是我俩的风格,生活质量提高了一些,别的没什么改变。
最近一段时间社会上很是不平静,本地新闻聚焦在两条消息上,一个是大巴士莫名行驶到海边山崖时掉了下去,其上二十人全部遇难的新闻。
监控显示,当时,大巴士在市内街道掉头,开出城外,一路疯狂的开到海边山崖,直接冲了出去,先是掉下后撞击岩石形成火球,然后,碎片残骸落到海水中,至今也没有打捞上来,尸体碎片早就被海水冲没了。
死亡的除了司机,都是年轻的大一生。
消息传开,市民为之悲痛,纷纷感叹生命的无常。
第二件事是本市七九防疫医院出了个事件,莫名的死亡了大量的大夫和护士,院长和副院长等人也死了个彻底。
给出的说法是,医院出现新型病毒传染源,目前,医院已经隔离成了禁区,其中的患者早就被转移走了。
这事儿搞得人心惶惶的,消毒用品和防疫护具卖的特别火。
这是明面的,暗中却在流传那里的医生和职员集体中邪的传闻。
有转院的患者信誓旦旦的说看见了医生和职员们集体发疯,一边喊着‘我有罪’,一边用手术刀划拉自身,直到最终的死亡……。
当然,很快就有人出来澄清了事实,然后,传播谣言的病人也改口了,说自己在胡说八道。
相比这两条大新闻,其实,国内发生的怪事更多、更厉害,但市民们自然是最关注本市的事儿。
形势一片混乱,在全国各地的一线大城市中,出现了数千起命案,轰动了全国。
因为,死的人中有很多大富豪或者很有名的公众人物,且死的都很是蹊跷、可怖。
如,某市举办国际电影节时,刚做完手术恢复了一定的行动力、应公众要求坐着推椅来‘走’红毯的某国际大牌女明星,忽然站了起来,发疯的喊着‘我有罪’,并一头撞死在旁边的廊柱上。
她随行的保镖、经纪人和家人也纷纷喊着‘我有罪’,同时用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方式自尽当场。
血染红了地面。
当时可是晚八点时段的现场直播,全民都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一时间举国哗然!
这只是开头,后来,接二连三的出事儿,某集团女总裁在医院中喊着‘我罪有应得’的口号跳楼自杀,她的家人跟着自尽……。
诸如此类的新闻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短短一周时间,就有数千人莫名死亡,不算保镖和随行者,全都是非富即贵很有名儿的人物,他们中,有一小部分在公众面前以极端诡异的方式死亡,死前高喊‘我有罪、我罪不可恕’之类的口号。
这种邪门的怪事在全国发生,引动聚焦,一时间整个世界都在关注。
明里暗里无数人在调查,目前,还没有公布调查结果。
风云动荡,道上的阴阳师和方士们都在关注着这些事,大家都觉着这是人为制造的灵异事件,但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大都作壁上观。
大家都清楚,若果这些灵异事件是某位或者某几位道上的‘大师’做的,那么,谁出头都会被打击的!
此事相当的危险,阴阳师和各派方士们大多不予理会,深恐惹火烧身。至于为某些单位出力的那些‘懂行的’?不知他们有没有本事调查清楚?
总之,一片大乱,全民开始恐慌。
不过,没关系,时间一长,言论导引之下,恐慌就将被驱逐,到时候所有的灵异事件都会被科学解释明白,比如妄想症、分裂症、幻听和幻视之类的,也就没有什么灵异可言了。
如此规模的灵异事件也不是我这么个刚入行的阴阳师能解决的,因此,当新闻看着就是了,千万不能强出头。
我也在关注着事态发展,不过,毕竟不是自己的事儿,主要心力还是放在了自家的大事上。
在周静静的建议下,我将那笔做阴间生意收入的十分之九送去了周家,很快,以我和小师妹名义成立的‘扶助特困行善会’成立,我和小师妹分别是挂名的正副会长。
周家按照我的要求寻找真正需要帮助的人,绝不走繁琐的流程,避免出现伸手到钱袋中的家伙,相信在周家的控制下,没有这样的蛀虫产生,要是真的出现了,周家绝对不会轻饶的。
扶助对象有着明文规定,如无儿无女的老人、贫困的家庭之类的,然后,派人去查一下底细,防止有人利用这些人来骗钱,只有绝对的符合标准,才能发放。
女生温岚珊符合这些标准。
她的母亲生病住院,弟弟年幼,父亲早逝,她是贷款上学,利息很高,晚上经常出去打工,为了挣钱,夜场都去。
当这份调查报告放在我眼前的时候,周静静也在场。
我翻看着基金会的调查报告,忽然抬头,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周静静。
周静静脸霎间通红,很是愧疚的说:“学长,是我的错,在一个寝室住着,我竟然发现不了异常,还以为岚珊经常出去鬼混,所以……。”说到这里,姑娘低下了头。
我将资料放在桌子上,看向周静静,忽然笑了,轻声说:“你也不用自责,大半月的,你们都被水鬼折腾的不轻,再说,你那时候眼高于顶的,看不到这些很正常,我欣慰的是,现在的你脱胎换骨了,能够看到身边的事了,这让我感觉高兴。”
“学长……。”周静静看了我一眼,脸更红了,扭头不看我了。
我‘哈哈’大笑,感觉非常好,在材料上签名,确认这笔钱可以发放给温岚珊,又举起办公用的章,在文件上盖一下。
今儿起,温岚珊的学业和母亲的病,我这个基金会全包了,一个是,她真的需要帮助,另一个是,她在龙柳村中拼命救我的事我始终记着,这是个好姑娘,至今还保留着那啥,我不知道她在夜店挣钱的时候,是如何保持的,她很美,一定有‘狼’盯住了她,感谢老天保佑了她,从今后,她的人生应该有光明了。
要是过往的那些‘人’敢找她的麻烦,我不介意让群鬼们活动一下手脚,哼!
我嘴角浮现自信的笑意,鬼棺中多出一百多只可以做助力的阴魂厉鬼之后,整体实力大增,现在的我信心很足。
我和周静静此时就在棺材铺后院的房间中,她是特意来此送这份资料的,我请周静静做行善会的财务,数额不大的时候,她签字就好使,但数额较大,就得我和小师妹签字了。
无规矩不成方圆,这是应有的过程。
周静静接过我签字的文件,起身告辞,我站起来送她出门,她上车前忽然扭头说:“学长,都十几天了,你都不去上课,难道要继续留级?还有,林妍薇那妮子拜托我给你带好呢,说是你总是忙着工作,没时间和她煲电话粥。……我看,她的怨念很重啊,学长,你可要当心了。”
我一脸尴尬的打着哈哈,送周静静上车。
她带走了这份文件,温岚珊的问题就能得到解决了,不过,我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水鬼事件过去十几天了,我一直警惕着对方的报复,毕竟,秦化然逃走了,他背后可是大门派龙虎山,而我出手坏了他的事,只要用心就能查出来,秦化然必然恨我入骨,我不提高警惕那就是在找死。
但直到如今,对方也没有动静。
这种状况下,我距离林妍薇她们远一些是有好处的,避免无意中牵连的妹纸们遭殃,但显然,林妍薇生气了,认为我避着她了。
姑娘似乎赖上我了,没事就往我这跑,我还真就得躲一躲,怕连累她是其一,最主要的是,这十来天来,小师妹和我打起了冷战。
她跑去宿舍呆着都不回来了,我一打电话,她冷若冰霜的敷衍我几句就挂掉电话。
我有感觉,她是对我和林妍薇的亲密关系生气,但她就是不直接说。
我真的头大了,这不,下意识的避开些林妍薇,又惹的她生气了。
感觉自己像是在两块板子的中间,好难受。
不想了。
我抬手看看时间,快到傍晚了,林妍薇老实不了几天的,我还是避一避吧。
果然,林妍薇的电话进来了,说是要过来。
我急忙说老白那里有事,改天再约。
小妮子气的摁断了我电话,估计,三四天的不会搭理我了。
我握着电话想哭无泪。
现今的形势很明显,林妍薇想和我确定下来。小师妹却因此而生气,但死活不表示真实态度。
我很喜欢林妍薇的,但小师妹在我心头的份量更重,所以,我被‘将’在那里了。
女人就是麻烦,先不想了,正好去老白那里看看。
我决定今晚不做生意了,锁上门,骑上刚买不久的电动车,一溜儿烟的去往老白所在的小区。
这老小子上次跟着我做事弄了一百万,最近过的这个滋润啊,他将五十万送去给蓝姐,说是给小鑫留着以后做嫁妆。
蓝姐那天好像是哭了,还留老白一道用晚饭了,可惜,还是不让他过夜。
不过老白都高兴的跟个什么似的,转头就用电话烦我,说是以后再有这样的生意一定要叫上他。
我深深鄙视之,那是因为周家财大气粗且够大方,我才能帮他要来百万,别的人?哼,特别是有些有钱人,那个吝啬啊,想想都让人反胃,百万收入的好事,可不是随时都能遇上的。
老白租了个两室厅的房子住,距离他的快递公司很近,这个点儿他应该是放工了,我就没打电话,买了一些熟食,拎上几听啤酒,直接开到了莲小区。
是的,这的名字俗的不能再俗了,莲小区?我看,还不如喊荷……小区呢,真的没有新意啊!
轻车熟路的走到老白居住的五零二房间,使劲的敲门,大声喊着:“老白,开门啊,我来了。……怎么这么慢,快点!”
我很是不耐烦。
好半响,门才被打开。
只见老白衣衫不整的站在那看着我说:“小钢啊,你怎么不打电话呢?”
哎哟喂!我发现了老白脖子上有口红的痕迹,眼神不由一变,低头就看见一双女式的白高跟鞋摆在鞋架旁。
难道,我撞上人家的‘好事’了?这闹得是哪一出啊?老白单身一个,找个临时的伴儿我可以理解,单身的生活我都过了二十多年了,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但是,后面发生的事我理解不了了,脑袋直接当机了。
“是方学长吗?白哥,堵着门口做什么?快让人家进来啊。”
一道我很熟悉,但很不想在此时听见的声音响起,然后,我看见一个披着秀发、光着脚踩在地上的美貌大姑娘,出现在老白身后,看着我的眼睛中满是笑意。
颧骨有点高,身材极端好,心思狠毒阴险,做事不择手段,就是说的这个女子。
她是马蓉婷!
我的嘴巴霎间张大到了一定的程度,我想,一定能吞下张手工大饼了。
“马蓉婷,你怎么在这?”
我指着马蓉婷,不敢置信的扭头看向老白,心中都是谩骂。
“这个老白啊,只说岁数,都和马蓉婷隔代了,但眼前这是什么状况啊?怎么会出现这种事的?马蓉婷这种高傲的要死的家伙,为何出现在老白的家里?天啊地啊,世界太疯狂了,现今很流行这种方式吗?我真的有些接受不来啊。”
讯息太多,我被轰的外面熟了不说,里面也糊了,反应不过来了。并不是我的接收能力差,而是,这玩意得有个限度啊。
显然,此时的状况已过了我的限度,所以,一时半会的,消化不良了。
老白有些尴尬的将我让进屋子,我傻乎乎的将啤酒和一大包东西放在一旁,却被马蓉婷手疾眼快的接了过去,然后,这姑娘就将东西打开了,毫不客气的开启易拉罐,自己吃吃喝喝起来,还主人样儿的示意我落座一道吃。
我和老白都乖乖的坐下,然后,我开了啤酒,仰脖子灌了一下,扭头看向老白,意思是让他给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