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秋婆婆,能不能先让我俩看看实物啊,要不然,总是不放心的说……。”
我想了一下,总不能因着几位把手的一面之词就轻信吧?所以,小心的提出要求。
“哎呀,小南,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多疑的性子?也罢,你和琉淑随老身来吧,让你们看看东西,才能安心做事。”
秋嫦婆婆笑着看我一眼,倒是没有为难,和大把手他们打了声招呼,领着我和蒋琉淑进竹楼。
秋嫦不愧是活了这么大岁数的高手,心理素质就是强,大儿子刚死不久,就能迅速的压制悲痛恢复冷静,从容的策划应对措施,这能耐可不是一般人具备的。
要知道,大喜和大悲对人的影响是最大的,特别是她这个岁数经历大悲,一般的老人直接会一蹶不振,但这些在秋婆婆身上不会体现出来。
此刻的她,看起来和平时没两样,但我知道,她只是将悲痛深藏心底罢了。
这就是高人和普通人于心理上最大的区别,抗压力不是一般的强!
在这老太太身上,有太多值得学习的地方。
我和蒋琉淑默不作声的随着婆婆一路走到三楼,周边墙壁上点着烛火,摇曳的火光中,感觉秋婆婆的面容苍老了一分,毕竟受到重大打击,即便心态冷静了,面容上也带出憔悴之意。
但这件事的起因又那样的扯!秋婆婆当年下手太狠是主因,我都不知如何评价对错了?
目前,逃婚姑娘和秋婆婆是不共戴天的局面,但在我看来,她俩的手段都不可取,都太极端了。
但我人微言轻的,也没资格多说什么,幸运的是,这只是边陲蛮夷幻境中发生的事儿,是万年老鬼一念之间产生的因果故事,严格意义上讲,不算真事儿。
即是说,逃婚姑娘和大竹所经历的死境并不真实。
有感于此,我的心理上还算是舒坦的。
秋婆婆掏出钥匙串,动作轻柔的打开一扇门上的锁。
我敏锐的看到,那老式锁头上冒出一股人眼很难注意到的青烟,阴阳眼拉近观察,我浑身都发木了!
那是数万只细小的飞虫。
无疑,要是有谁胆大包天的来这间房行窃,在没有获得秋婆婆批准的情况下,巫虫术就会如影随形了,可想而知行窃者会是怎样的下场。
被这么多古怪的杀人虫潜入体内,那就是当场毙命的后果。
蒋琉淑虽然被万年老鬼赋予了阴眼,但她绝对看不明白青烟中隐藏着怎样的凶险,所以,她的表情还是很轻松的。
但石帆南不同啊,这厮在短暂的睡觉期间,应该是没有看到过这些场面,此时,我运用阴阳眼看穿了青烟,于石帆南而言,一定是震惊魂魄的场景。
“不要喊,这是秋婆婆的杀人手段。她是一位手段高超的巫婆,擅长控制巫术炼制的飞虫,杀人于无形,你不要大惊小怪。”
我意识到石帆南又要尖叫,抢在他之前,于心底吼了一嗓子。
“啊,呃……?是这样啊,天啊,好吓人,刚才你怎么做到的,为何能将画面放大那么多倍,像是显微镜?”
石帆南的尖叫猛地憋回肚子中,好奇的提问。
我不理会他了,任凭他着急去吧,只要别有事没事的乱喊就好。
“我只是睡了那么一会儿,到底错过了什么场面……?”石帆南持续嘀咕着,但我听若不闻,他只能闭嘴。
这厮学聪明了,探索出什么状况下我会回话了,还算是有所进步的。
布置了歹毒巫虫术的枷锁打开了,房门后漆黑不见五指,阴阳眼都看不穿,明显感知到内中还布置了奇怪的‘术’。
一把拉住抬脚就想入内的蒋琉淑,这姑娘有时候太心急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婆婆请。”我对着含笑看过来的秋婆婆一伸手,同时松开拉着蒋琉淑的手。
“很好,小南很有礼貌啊,知道尊老,老身最稀罕你这样的孩子了,……琉淑,你啊,沉不住气,这点得和小南好好学学。”
秋婆婆点点头,语重心长的。
“婆婆谬赞。”我不卑不亢的回了一声。
“多谢婆婆教诲,琉淑记下了。”
蒋琉淑不是缺货,眼珠一转,就想明白我并非是因为讲究礼数,实则是因为谨慎心理,担心房间内有陷阱才如此做的,她马上顺势演戏。
“哈哈哈,你们都是聪明的孩子。”
秋婆婆笑了,眼藏深意打量我和蒋琉淑几眼,转过身去,口中抑扬顿挫吟咏古怪咒语,只见面前的黑暗‘哗啦’一声分散,然后,四面墙壁上燃起一盏盏的烛火,将整个房间照亮。
这咒语比遥控器还好使,看的蒋琉淑控制不住的惊咦了好几声。
“进来吧,记住,踩在老身走过的位置,其他位置不要触动。”秋婆婆向前走,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就看到蒋琉淑额头沁出了一层冷汗,显然,她明白了这房间多凶险,不但布置了巫术防守,甚至还有机关。
不用说,要是踩到不对头的位置,什么箭矢、毒针之类的,一定会从四面八方冲出来,那后果……?
蒋琉淑想到这些,不出冷汗才怪。
“你跟在我身后。”我小声嘱咐一声,按照婆婆的落脚点一步步行走,一分不差。
蒋琉淑伸手扯着我的衣角,跟在后头走着,呼吸都重了许多,小心的抬腿、落脚,一副如履薄冰的样子。
这间房并不大,摆满了一个个竹木打造的箱子。
秋婆婆走到一个比较大的竹箱子前,故技重施,钥匙串上的某一把开启了枷锁,我又看到了各种各样歹毒的飞虫。
它们识别出秋婆婆后,就安静的漂浮子一旁,不会攻击我们,想来,等枷锁重新锁上的时候,飞虫会归于原位……。
我暗中直吸冷气,秋婆婆的谨慎和阴狠体现的淋漓尽致,哪怕是小偷,也会被她歹毒的手段弄死,我感觉,在秋婆婆这里,人命不值钱。
可想而知,她一生所杀之人不知有多少,但这是蛮夷部落自古以来形成的思维模式,强者为尊,杀人这等事,在蛮夷们心中的份量并不重。
这样算来,秋婆婆是正是邪,真就难以定义了!
“吱呀!”
箱子盖儿被掀开,秋婆婆示意我俩近前观看。
我和蒋琉淑小心的接近,探头一看,眼神齐齐闪亮起来
箱子中,琉璃摆件在烛火下闪耀光芒,极为美丽,看一眼,可不就是六七十件的样子?和速滑场中‘伪魔主’出示的那件琉璃仕女摆件大同小异,材质一样,年代一样,做工手法一致。
区别是,舞蹈的姿态不同,一看就是成套的。
“你们可以拿起来看看,放心,这些东西上没有施术。”秋婆婆笑了一声,轻飘飘说了一句。
“那我们就看看了。”
我一喜,应一声,伸手拿起其中一件仔细打量,触手竟有温热之感,可见这东西的材质绝对罕见,温热感的琉璃,真是稀罕!
蒋琉淑也拿起一件翻看着,手法轻柔,担心损坏。
半响后,我俩轻轻的将东西放回原处,确认了物件没错,正是我们急需的。
秋婆婆将箱子上锁,领着我们退出藏宝房间,落锁后凝声说:“这次你俩放心了吧?你们只要能帮助到我们,老身决不食言,一箱子古董摆件就送给你们了。”
“多谢婆婆。”我和蒋琉淑齐齐道谢,随着秋婆婆下楼。
听到动静,大把手他们抬头看向走出楼的我们。
迎着他的眼神,笑着点点头,轻声说:“大把手,我和琉淑何时行动?”
三位把手互视一眼,忽然,异口同声的说:“就现在!”闻言,我和蒋琉淑的眼神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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