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姜既好与施野同蒋季昊、姜意和庆祝明德三中换校长而庆祝。
姜意和趁着妹妹不注意拿她手机打给了林灵,随机就删掉了通话记录,单纯就是吓唬吓唬她,并无它意。
说起来,四人明着是为正义而喜悦,实际上蒋季昊和姜意和有自己的小九九。
这餐饭也是为了消除不必要的误会,避免日后再聚,某人板着脸孔,弄得大家颜面都不会太好看。
蒋季昊不同,想要试探姜既好是否知道哥哥为他在冒险行事。毕竟在他看来,得罪小混混总归不是一件好事。
施野不傻,猜出八九分,想着姜既好爱操心,几次打断蒋季昊的话,找机会三人好好聊一聊。
“行吧,你们说着,我回房间睡觉了。”
施野这一套公寓安装了隔音设备,主卧和客厅之间有条过道,三人相互看了眼,,各种一口干掉手边的红酒。
“哥,现在就我们仨,你别瞒着我们了。”
施野开门见山,双目直勾勾盯着姜意和。
姜意和坐看眼,右看眼,拍了几下自己腿,“我今儿来是看看你有没有亏待我妹妹,不是被你们审问的。”
蒋季昊前一秒还在笑,这会儿面无表情。
“姜大头,你别装了,那天我吐完了就出去找你,你跟林灵的事我都知道。
了解你的人都知道那是演戏,要是我没猜错,是你送那群混混进的局子是不是?”
施野想到上次骚扰陆珂珂的那几个地痞流氓,想必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既然与林灵认识,十有八九就是为了打探敌情,所以姜意和跟她交往。
他自顾自想,嘴上没有问,后续听了两人零零散散的对话,猜测的大方向是对的。
“哥,我们就是担心你安危,没有其他意思。”
对,没错,蒋季昊要补充的就是这句。
姜意和不是木头,他能够感受出来两位兄弟……暂且这么称呼吧,对自己是真心实意的关心和担忧。
他刚要说话,门被敲得咚咚咚响。
“你小子,这么晚了还有女人来找你?”
蒋季昊剥了一颗卤味花生丢进嘴里,边吃边笑边看戏。
门是姜意和开的,望着外面的大粗老爷们儿,他稍稍歪头,斜着眼睛去看施野。
“老头儿,你哪位啊?”
不等姜意和口中的老头开口说话,施野出门便是关上门,强拉着老头进电梯。
“那是你朋友,一点礼貌都没有,居然敢叫我老头子。”
施野摆着一张前所未有的臭脸,一声不吭,等电梯门开了,他推男人出去,随即摁下电梯。
站在家门口,他没有立马进屋,而是查看施德良会不会再上楼。
十分钟后,姜意和实在坐不住,开门就被施野吓到。
“你傻站着干什么,进屋啊。”
施野快速调整表情,无奈尬笑。
“那老头是你家穷亲戚吧?”
姜意和随口说说,发现施野始终不吭声,看向蒋季昊,见他对自己做了个封口的手势,逆反心理一来,愈发要说。
不过施野一句都没听进去。
“老姜,时候不走了,我们各回各家吧。”
姜意和看了眼手机,打算就在这里将就一晚,蒋季昊不赞成,生拉硬拽把他带走。
出门前,他特意小声告诉施野:“有什么事跟我们说,别太见外,都是兄弟。”
家丑怎么好外扬,施野伸手与蒋季昊碰拳。
“我哥他们都走了?”
施野点头没说话,姜既好察觉他有心事,从身后抱住他。
“怎么啦?我哥又说了什么没脑子的话,让你气成这样?”
施野转身抱起姜既好去卧室。
“施德良找来了,我二话没说把他赶出去。”
姜既好知他顾虑什么,心里怕是越想越难受,默不作声抱住他手臂。
两人依偎在一起,没有任何言语。
或许明天后天施德良仍旧会找来,不管如何,施野已经想好对策,他低眸看了眼睡着的未婚妻,小心翼翼抽出手臂,为她盖上薄被子。
上班时两人想同件事情而时不时走神。
隔壁班语文老师提醒姜既好金帽子比赛成绩已经出来了,陈遇第一名,若是有意愿的话,可以参加年底的全国赛。
“谢谢李老师。”
姜既好等到下来晚自习给陈遇发消息,让他考虑好再回复自己。
眼看着就快十点,还没等来施野,她叫出租车回家,人刚刚从电梯出来就听到陌生的怒吼。
“好好,你自己回来了。”
施野一脸憔悴,抓过姜既好的手跟她道歉,“临时有事没法去接你,手机也没电了。”
她一点都不怪他,反倒是怒视自己的男人,瞧着挺可怕的。
“这姑娘是你媳妇?”
施德良瞧着两人关系不一般,说话的同时笑呵呵接近姜既好。
“你别过来,离她远点!”
施德良动一步,施野都会变得异常紧张,他挡在姜既好身后,左手随时随地甩出去拦住那个男人。
“姑娘你别怕,我是他爸爸,也是你爸。那个啥,”施德良笑的不怀好意,笑得满脸都是褶子,“爸爸身上没钱,借住你们家一天行不?”
别看施德良在笑,他满肚子里面全都是心眼。
施野一百个一万个不乐意。
姜既好余光发现对面的邻居在看戏,暗地里捏捏施野后背。
“叔叔,我们送您回家吧。”
施德良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几秒,眼神略微凶狠。
“你这啥意思啊,我要睡有住处也不至于腆着脸来求你们是不?
你这丫头是真不懂还是不想我这个老头子打扰你们啊?”
施德良步步拉近自己和儿子的距离。
“我知道你怨我,爸爸现在兜里比脸还要干净,你昨晚那么对我我也没放在心上。儿啊,我一口热乎的饭菜都没有吃,你赶紧让爸爸进屋吧。”
眼前的老男人开始卖惨,把他经历的一件件惨事嘶声裂肺的吼出来。
施野无动于衷。
这场面姜既好第一次碰见,她摇摇施野的手臂,往前走一步说道:
“叔,您别哭了,我们开门就是了。”
施野挡门挡晚了,他不乐意为施德良做任何事。
姜既好煮面,给他找了换洗衣服,给他铺床换床单。
等他睡着了,姜既好才松口气,放在手里的抹布,洗洗手去卧室。
“你就不该让他进来,他做那些都是演出来的。”
姜既好不太相信,但她相信施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个点很晚了,我们不收留他该去哪儿呢?今儿赶一次,明天赶一次,以后呢?”
是啊,就是为了以后想,施野才责怪姜既好不该这么做。
“现在怎么办啊?”
施野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和情绪,口吻变得温柔:
“对不起,我不该凶你。别想了,我们去洗澡吧,好好睡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话是这么说,施野还是没有躲过失眠,他不敢大幅度翻身,怕吵醒姜既好。
其实姜既好也没睡着,她确定他是醒着的,左手摸摸他的脸,呢喃般说:
“我有点害怕。”
施野并不意外,反手刮她的鼻子。
“早干什么去了?”
“你怎么这样啊,他再混蛋也是你爸爸对吧。就像我哥哥……”
施野腾一下坐起来,伸手找到遥控器打开落地灯,调节成最微弱的暖光。
“好好,施德良跟你哥哥没有可比性,自打我出身有记忆开始,他就没有干过一件好事。
你肯定想象不出来,但我希望你不要跟无关紧要的人一样,亲描谈写的劝我‘他好歹也是你爸爸啊’这种话。”
姜既好顺势抱住他,“抱歉,我以后不会再说这种话了。”
“不用道歉,好好,我就是顺嘴说一句,没怪你。”
姜既好听到施野的叹息,感觉到他不再想说话,钻进那温暖的怀抱,像安抚小宝宝那样轻拍他后背。
施德良睡得好极了,他好久都没有睡席梦思大床,盖柔软带有香气的被子,一觉睡到十点。
他以为家里好歹有个人监视自己,转悠了一圈,一个人都没有发现。
“这小子心蛮大的。”
他把这里当作自己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包装袋、香蕉皮、桃子核全都随手扔。
吃饱喝足后在沙发上睡着。
“哎呀,我的个乖乖哦。”
家政阿姨来打扫卫生,她也收到了临时任务——一直留在公寓监督施德良,直到他离开或者是姜既好和施野一起回家。
施德良再醒来,发现客厅干净如初,竖起耳朵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吓得从沙发上跳起来。
“醒啦?”
阿姨出门扔掉垃圾回来,看见老人站在餐桌旁,不由自主问了句。
“你你你是谁啊?你怎么进来的?”
阿姨一一解释,发现老人依旧横着眼睛瞧自己,不再搭话,继续做卫生。
“你去给我煮个面吃,最好是煮米饭,多备几个菜,要荤的。”
“我只负责做卫生,不做饭。”
施德良见她说话横里横气,立即垮脸:“快去给我做饭,我让我儿子给你加钱。”
“施先生没说要做饭,你饿了自己去做。”
施德良一气之下抓起手边的水杯朝着阿姨丢过去,要不是躲避得快,脑袋瓜怕是会砸破。
“真是神经病!”
此时不宜久留,阿姨来不及脱掉围裙,慌慌张张抱着自己包包离开。
家政公司打电话给施野时,他正在开会,会议一结束就回电,听完对方的话,他连忙赶回去。
“哥,你怎么来了?”
施野在家门口找钥匙,姜意和冷不丁冒出头。
“怎么,我不能够来啊!”
咔嚓一声,门从里面开了。
“这不是上次那个老头嘛。”
施德良这次二话没说,赏给姜意和一个暴栗子。
“你有病吧你!”
施野拦住姜意和,“他精神有问题。”说着,他把施德良从门口拉出来,随后去了楼道。
姜意和一头雾水。
“他到底是你什么人?”
“你说话啊,哑巴啦?”
施野埋下头,“血缘上的父亲。实际上没有感情,也没有任何交集,我正发愁怎么让他找不到我。”
姜意和神色复杂,迟迟没有说话。
“哥,你快去告诉伯父吧,也让我心里有个准备。”
姜意和给了施野腹部一拳头,“嘿,臭小子,你把我想成什么人啊。”
转念一想,他眨巴眼睛,“我也认你这个妹夫了,你要是信我,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