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杜砂终于走到自家的店面那里,从她老爹和那个女人搬来以后,他们家的砂锅小店晚上也是要营业的。
一般都会到晚上十点左右,其实根本没什么人,现在的人虽然晚上喜欢去外面耍,但是谁会来一家砂锅店聚会啊!
刚走到门口,梅杜砂就看见自己老爹站在那里指着她吼道,“你去哪了?一天都看不见人影?”
梅杜砂抬眼看了看他,没有什么表情地回了句,“没去哪,就去梅川的市内公园那走了走,回来晚了!”
梅杜砂老爹一向不怎么管她,虽然吼了一嘴,但是看她的样子似乎也没什么事,就继续走回到柜台边上和那个女人说话。
梅杜砂从他们身边经过,看见了他们在柜台那边整理今天的收益,今天似乎早了些,不过梅杜砂看了一圈店里,这里空无一人,她嘴角有些轻蔑地翘了起来,很快便走向了后面。
近来店里愈发地冷清了,老爹坐在店里的时间越来越长,他叹气的时候也越来越多了。
这也让梅杜砂渐渐意识到,离开后的老爹过的其实并不好,他似乎总是钱不够用,但是身边的那个女人却又总是穿着时髦得体,这让梅杜砂对那个女人反倒多了几分好奇。
因为柜台那边一般都是那个女人和老爹轮流负责结账,每天关店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一定会一起把当天的收益核对一下,至于钱到底去了谁的手里,梅杜砂猜不出来。
因为她老爹总有钱抽各种牌子的烟,即使是自己的零花钱也是从老爹手里拿的,她曾经见过她老爹的钱包,里面也总有些钱,可是他为什么看起来还总像是缺钱呢?
梅杜砂其实对此并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好奇,而且她已经很久不在店里出没了,除了上学出门回来经过,一般她没事是不会去那里的,现在店里面的他们也似乎不怎么叫她来帮忙了,在梅杜砂看来这真是件不错的事!
她可以专注地烧她的壶,做她想做的事情了……
时间溜然而过,梅杜砂渐渐忘记了谷离说过的关于剩余的钱的问题,还有她没有手机和微信的事。
她又开始除了学校和家之外就是烧壶的枯燥生活,而这也似乎并没有让她有任何的厌烦,直到两周后的某一天,她烧壶再次失败的那个下午。
梅杜砂用尽心力烧的壶又失败了,她生气地直接浇灭了火膛里的火,气呼呼地冲出了家门。
直到傍晚太阳落去,她才没精打采地走了回来。
穿过店面依旧没看见什么人,她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自己的屋里有个身影,她瞬间冲了进去,“谁让你进来的!”
那个被吼的人似乎也被吓了一跳,她脸色微微有些难看,忙乱地回了一句,“我……我只是进来帮你收拾一下屋子,梅杜砂,你不是快期末考试了吗?你可要抓紧时间复习了,我……我也差不多收拾好了,那我就先出去了!”
那个女人临走还不忘瞥一眼梅杜砂放在书桌上的旧制册子,那是记录着梅家烧壶经验的宝贝,梅杜砂自己已经不知道翻了多少遍了,可是她就是烧不好一把壶!
见那女人走了出去,梅杜砂立刻扫了一眼自己的房间,这里确实变得干净整洁了不少,就连她一向扔得很乱的书桌也被那个女人收拾地整整齐齐,只是梅杜砂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我早上走的时候床上的被子有这么乱吗?说来收拾房间,怎么不帮我叠个被子?真是假惺惺,以后别再想唬我……啊,期末考试,这次考试一过,我就高二了,高二一过就高三了,要成年了,时间怎么会这么快!”
梅杜砂走回到自己的书桌边,她随意地又翻了几页旧制的册子,上面的每一句话每一幅图她都熟悉,可是她却始终悟不出精妙,一声长长的叹息飘出,她有些无精打采地又朝着床走过去,然后一下子整个身子倒在了上面。
她的头埋进了被褥里,一声微喘发出后她猛地坐了起来,三下五除二地将被褥拉开,露出了她放着爷爷留给她的那个砂壶藏在的暗格,这个时候的梅杜砂还没有意识到这个砂壶的重要性,但是她觉得一直就这样放在这里似乎也不好,她得想想办法了。
万一哪天被她老爹发现就不好了,爷爷说过即使是老爹也是不能让他知道那把砂壶的存在的,梅杜砂想到了一个地方,爷爷奶奶现在在的地方,但是她得自己先去看看再下最后的决定。
其实梅杜砂也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在意起这个砂壶了,难道就因为那个女人今天未经她同意擅自进来打扫的缘故,会不会是她的防备心太重了?
然而梅杜砂就是这样,她虽然心思简单,但是第六感很强,她预感到的事很多时候都会成为现实,这让她不得不谨慎行事。
梅杜砂很快收拾好了被褥,她从自己的杂物箱里扒拉出来了一把不算新的锁,她决定以后只要自己不在房间,她就要把自己的房门锁了,即使会被她老爹骂的狗血喷头,她也要锁上自己房间的门,“让我自己安心比什么都重要,是的,比什么都重要!”
于此同时,谷离也已经在沙家大院没出门整整一周了,这一周他每天都呆在自己的房间,这引起了某个人的好奇和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