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杜砂跟着乔叔不知道在往哪里走,她在半路上小声地问了一下走在她旁边的小刘,但是小刘也不知道乔叔这是在引着他们去哪。
不过很快梅杜砂就看见了一间位于地下走廊里的档案保管室,乔叔什么都没说就走去了保管室的门口,梅杜砂和小刘也跟着走了过去。
乔叔在梅杜砂和小刘的注视下从他兜里掏出来了一把钥匙,他很快用那把钥匙打开了保管室门上挂着的那把锈迹斑斑的锁。
乔叔打开锁以后,他用力一推,保管室陈旧的门就被推开了,一股陈年旧物才有的气味瞬间扑鼻而来,梅杜砂忍不住咳嗽了几下。
等梅杜砂咳嗽完,乔叔已经走了进去,小刘拍了拍梅杜砂后也往前走进了保管室。
站在保管室门口的梅杜砂不知道乔叔这是要做什么,但是既然到了这里,她自然也要进去看看的。
那保管室应该是由一个废弃的防空洞改造而成,里面完全看不见任何的自然光,除了被乔叔打亮的悬在头顶上的几盏昏黄灯光外,梅杜砂伸手所见都是黑暗。
走在前面的人一直都没有停下,梅杜砂也不敢停下,她生怕自己一不留心,乔叔他们就看不见了。
这里真的是太阴暗了,而且到处都是堆放的旧书旧报纸,梅杜砂一不注意就被脚下成摞的书蹭到了腿。
梅杜砂不知道乔叔为何要带她来这里,难道这里有什么东西可以告诉他们横死街头的殷姨发生了什么?
梅杜砂没那么天真,她也不会相信这样陈旧的地方会有她想要的答案,但是乔叔不会平白无故领着她到这里来,这个梅杜砂还是知道的。
梅杜砂看了一眼前面微弱的手电筒光,那是乔叔和小刘在的位置,他们不知道从哪拿到了手电筒,那手电筒的光一直都在梅杜砂前面不远处晃动着。
突然那光亮定了下来,乔叔和小刘也停下了来。
梅杜砂跟着也停下了,不过她很快发现乔叔和小刘正在前面一摞堆放着旧书旧报纸的地方翻找什么东西,她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还很害怕就跑了过去。
走到近处,乔叔他们正好把一摞他们认为没用的旧报纸丢到一边,梅杜砂还没开口,乔叔就用透着激动的语调喊了一句,“找不到了!”
梅杜砂立马凑了过去,她马上就看到了乔叔拿在手里的旧报纸。
等乔叔抖落掉旧报纸上面的灰尘后,梅杜砂看清了那份旧报纸的刊载年限,居然是她高一的那一年。
梅杜砂突然间就想起了之前她在无类见过的那份旧报纸,不过不等她去问乔叔,乔叔就已经拿着旧报纸又往别处走了。
与此同时,乔叔叫了梅杜砂一声,之后他就又引着小刘快速闪到了别的地方,这一次他去的地方没有那么杂乱。
梅杜砂跟着过去后,她满眼看到全是一架一架的档案袋,乔叔跟小刘说了一些话后,他们开始顺着架子上标注的年份一架一架地翻起来。
梅杜砂也去看了一眼那些架子上的档案袋,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一架上面标注的年份正是梅杜砂刚才看到的那份旧报纸的年份。
梅杜砂站在原地看着乔叔和小刘一摞摞的将那些档案袋上的标识反了一遍,她猜到乔叔在找什么了。
他应该是在找那份报纸所对应年份里梅川发生过的所有卷宗,旧报纸上的年份,梅杜砂还没有出生,她不了解那一年里发生过什么,但是看乔叔的样子,那一年梅川应该发生了不少事情。
因为梅杜砂不断看到乔叔将他翻找出来的卷宗递给小刘,而小刘就在不断地将那些卷宗按照时间顺序摆放在一个附近的空余架子上。
那架子上除了刚翻找出来的卷宗外,刚才乔叔找到的那份旧报纸也被放在了那里。
梅杜砂根本没有插进去帮忙的机会,她就只能看着乔叔和小刘忙碌,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后,乔叔终于停了下来,而他们身边空着的架子上已经放满了卷宗。
梅杜砂大概地数了数,一共有十四份卷宗被翻了出来,带上那份旧报纸,就有十五份材料在他们面前了。
当所有需要找的东西都找出来后,乔叔走开了一会儿,等他再出现,他身边就多了一个小推车,小刘见状立马就把刚才他们翻找出来的卷宗和旧报纸往那小车上堆,梅杜砂也过去帮忙。
没一会儿,所有的东西都在小推车上了。
“我们出去吧!”
乔叔晃动着他手里的手电筒跟梅杜砂和小刘说话,小刘也拿起他刚才的手电筒走向乔叔,两人一起将梅杜砂前面的地方照亮,梅杜砂赶忙一步跟在了他们身后。
出了保管室以后,乔叔让小刘先带梅杜砂回之前他们去过的会议室,他留在后面把保管室的门给锁上,顺带又去把钥匙还了。
梅杜砂没有多想,她看着堆积地如小山一样的卷宗,已经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了。
小刘听从乔叔的安排,他领着梅杜砂很快就到了之前的会议室,梅杜砂帮着小刘一起把所有的卷宗和那份旧报纸一起全都放在了会议室的桌子上。
等一切都弄好,她和小刘相互看了一眼,他们的头发和衣服上全都是灰,脸上的汗水掺和灰已经变成了泥水,两个人相视一笑后跑去洗了把脸。
再回来时,乔叔已经坐在那堆卷宗后面了,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梅杜砂和小刘,他正在全神贯注地翻看着那份旧报纸。
梅杜砂和小刘也走了过去,乔叔抬头看到梅杜砂后,他指了指旧报纸的某一页,“看,这一天报纸刊载了整整一页的报道!”
梅杜砂低头看了一眼乔叔指着的那一页报纸,上面的新闻标题非常醒目,梅杜砂立马就认出了这一页报纸,上面的内容就是她在无类见到的那份旧报纸上的内容。
梅杜砂虽然多少猜到了乔叔在找这一页报纸,但是她不明白乔叔为什么要找这一页报纸,这一页的旧报纸不是清野寄给留离析答主他们的吗?
乔叔的意思是殷姨的死与清野有关?
梅杜砂看不懂,她什么都没说,就只是用十分疑惑的眼神看着乔叔。
而乔叔还在低头看着那份报纸,小刘也在乔叔身边坐下,他不断地在按照乔叔的指示,将那一份份卷宗和乔叔摆出来的旧报纸放在了一起。
梅杜砂找了个位置坐下,她其实有点累,脑子也不怎么转的动了,索性她就歇歇,等乔叔忙完了,她再听听看他这究竟是要做什么。